又要相親了,但這次不是群聚會,也不是去什么相親類型的人肉市場。
這六個月里,雖然有過二次單約,但從他們的言語中可以判斷出,他們要的只是女人,而不是老婆。所以我對相親交友網(wǎng)快絕望了,每天回去一個個的打開網(wǎng)站,按照免費規(guī)則挑選看上去條件較好,廣告詞比較好的信件,打開后又一一否定。
是呀,這把歲數(shù)的人了,還對愛情有幻想嗎?不應(yīng)該了。可現(xiàn)在我比幻想更加離譜,外星人,赫赫,赫赫赫。真應(yīng)該對自己悲慘的人生大笑幾聲,如果不是那個陳世美,始亂終棄,扔掉我,我何必去見其他男人?
離婚后,一件件事情往往在夜深人靜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想起。
想起了他言語冷淡的說:“那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找個男人?”
七年的守候,就是等著他回來,難道是錯的嗎?我確實是傻,傻到底了,是呀,我為什么不去找個男人,為什么要等這個渣回來羞辱我。。。
眼淚又要一次流出來了,趕緊地打住,不能紅著眼睛去約會。現(xiàn)在我就是一個棄婦,不承認(rèn)也沒用。那更要活出精彩來,怨天尤人的話,只會讓別人認(rèn)為我就是個應(yīng)該拋棄的黃臉婆,已經(jīng)被自己選的男人嘲笑了,那么不應(yīng)該被其他人看笑話。
沒人會同情祥林嫂,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活得更好!
趕緊地拿起粉撲,在眼袋上再壓實了一層。妝化完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比實際年齡要小上至少五歲。很多人會詫異我怎么會那么年輕,卻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七年的兩地分居,七年的等候,我就跟《荷馬史詩》里奧德修斯忠貞的妻子,珀涅羅珀一樣,苦苦等著丈夫回來,但這個渣可不是奧德修斯,回來戶口落實,有了工作就鬧離婚。
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古時候的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薛平貴成為朝中重臣后衣錦還鄉(xiāng),將她接到府中,從此過上幸福生活。
這一直讓我感動,后來才知道后文,尼瑪?shù)难ζ劫F回來時還帶著異邦公主,而且算作兩頭大的老婆。王寶釧到了府中,只活了十八天,就死了。這個死,很有內(nèi)容,天知道是怎么樣死的。
微微嘆氣后,再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還可以,于是拿上二百多元的新包包出去了。
古人有言,人要衣裝馬靠鞍,所有商品都需要包裝。我也是離婚后才開始買新衣服和包包的,為了省錢,平時一直穿著、用的、戴的,都是十元二十元的地攤貨。離婚后,覺得不能虧待自己了,反正房款也還完了,六個月里花了五千元,買了稍微上點檔次的衣服和包。
只有買了東西才發(fā)現(xiàn),好的東西真貴。二百多元,根本買不到真皮的,淘寶上信誓旦旦頭層牛皮的,其實也就是復(fù)合皮的。而真皮的,哪怕沒品牌也要五百以上。這包也只能算能用,總比以前那些二三十元的包強吧。
還沒到地方,包里的震動,顯示有人打電話來了。我正從地鐵里出來,信號應(yīng)該還算行,從包里掏出電話,從號碼上顯示,應(yīng)該是相親的對方,趕緊接了:“喂~”
“總算接了,我都打了三個電話了。”對方的聲音傳來。
聽聲音覺得好年輕呀,我趕緊地道歉:“對不起,有三個嗎?我的手機一直放在包里,沒注意。”
“噢,這樣呀。。。我已經(jīng)到了,進(jìn)去后一直往里走,走到底右邊靠窗的就是。”聲音確實年輕得象是三十歲都沒到的樣子。
“好的,我馬上就到,已經(jīng)出地鐵了,大約還有五分鐘。”我一邊走,一邊回答著。
“好的,我等著。”
“嗯嗯,好的。”我就收了線。
繼續(xù)往前走,翻看了一下手機,確實還有二個未接電話,都是這個號碼的。怪不得很多人都將手機拿在手里,放在包里很容易就忽略了。
看看時間,應(yīng)該還沒遲到,趕緊走吧。
這個吃飯的地方還算比較實惠的,菜的量可以,口味也行,過年過節(jié)、生日聚會,我和我的同事會挑選去那里。這個相親對象應(yīng)該是比較會過日子的人,或者和我是差不多口味和消費層次的。。。就跟以往一樣,憑借著環(huán)境就開始評估對方的經(jīng)濟(jì)能力和喜好。有了前任這樣的,真的怕了,說什么也要找一個稍微門當(dāng)戶對點的。一次失敗足夠了,不想要第二次。
門口沒有接待小姐拉門,直接自己推門進(jìn)去的。進(jìn)門后,一個忙碌的服務(wù)員看到了我:“請問幾個人?”
我回答:“是來找人的。”說完就往里面走。
這里的生意還是那么好,每張桌子都有人,門口還有幾個人正在等位置呢。哪怕訂過位置的,過了五分鐘就取消掉,確實需要早點過來。
這地方是狹長型的,越是往里走,越是安靜。也幸好有了禁煙令,哪怕有些不自覺的人點了煙,也會有人提醒滅掉。否則前二年來,每每回去,渾身都是一股子煙味。
越往里走,心不由地往上提,見面的人是什么樣子的,是不是合適,是不是對我滿意。。。外星人,鬼才相信什么外星人,一定是網(wǎng)站故意這樣說,讓人好奇地去看看。不能否認(rèn)的是,這個網(wǎng)站的噱頭,吸引住了我。當(dāng)然還有那個馬大姐的說詞,這個網(wǎng)站的男人都是有能力找另一半的。
樂樂永遠(yuǎn)是我最牽腸掛肚的,孩子越大,花銷越大。離婚時就寫得明明白白,房子算作撫養(yǎng)費,他走得干凈,以后什么撫養(yǎng)費都不用支付。現(xiàn)在想想就感覺有點累了,以后樂樂讀大學(xué)時,就憑著我每月三千的保底工資,夠嗎?在那半死不活的小集體所有制辦事處,能不下崗不錯了,別指望漲工資。
我確實需要一個男人,老了有伴,等孩子大了,至少能一起過日子,工資給孩子付學(xué)費。雖然這個動機并不是那么高尚,但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理由。如果沒有男人也無所謂,大不了房子租出去,搬到父母那里去住,學(xué)費也夠了。
終于走到了底,我站在了那里,不是最后一張桌子沒人,而是我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我要相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