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壁殘垣,毫無生機,如此模樣,棲心村也不知遭受了多少蹂躪,植物、樹木折斷散落,像是打斗過的痕跡,甚至山石土地也有翻轉的痕跡。
那什么神秘獸皮真經有什么魔力,南天也沒見上面有文字之類的,但是此地處處透著搜尋者的瘋狂,說明有大秘密,也許只有在中原才能找到答案。
破舊“棲心村”石碑斜躺,上面血跡雜草灰塵滿布,土包沒事,南天知道那是修士以元神探查過了。
來到此地南天滿心悲傷,想起曾經的村民,兒時的玩伴,還有默默的父母。想到自己曾經的天才和落寞,更有當時看破的灑脫。
撫摸“棲心村”,逝者已矣,既入修真道,自是要一路走下去。
再次回來,南天有一種以超脫的心態看待曾經發生的一切還有曾經的自己,更堅定了不斷向前的決心。
“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這塊石碑上有秘力流轉?”南天突然感覺“棲心村”上有神秘力量緩緩流動。
小鵬鵬一接觸立馬炸了,羽毛豎直,猶如刺猬,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嘴里念道:“是他!一定是他!”最后干脆刺激過度,昏死過去。
南天知道小鵬鵬實力不差,至少是元神境,出身來歷神秘,能刺激到它的東西恐怕也是來歷非凡。
石碑震動,一股可怕波動從中傳出,南天手掌生疼,趕緊撒手,手掌已然破皮流血。震動越發厲害,耳膜鼓蕩,像是隨時破裂,甚至有種要解體的錯覺。
來不及思考,南天一把抓起昏在地上的小鵬鵬,向遠處掠去,到了百丈之外,不適感才消失。
回頭再看,那石碑白光大盛,莫名能量流轉不息,漸漸覆蓋石碑,看不到內里。猛然,三尺見長的石碑放大,高達數十丈。不見原本的厚重,或者不能稱為石碑,虛化透明,緩緩向上拔起。
原本埋在地下的棲心村民隨著石碑拔高帶了出來,包裹在石碑的能量中,更為驚人的是那些村民栩栩如生,哪里像是埋入地下月余的骸骨。
猛然,那如幻的石碑放出驚天白芒,白芒直沖天際。
轟!
轟!
轟!
白芒又化作另外一塊石碑,在空中像是撞擊什么,一連三次。撞擊看似隨意,但是南天有種天塌般的壓抑,是更本不能理解的偉力。
天破了!在石碑撞擊處如烏云中透下的光,模糊中南天看到相同的八塊石碑,以八卦位排列,中心處如海市蜃樓,竟然有天地,有山有水,有萬物存在其中,還有一閃而過的三眼怪人等奇怪種族。
一閃而過,那里變成混沌一片。原本地面上的石碑,受到牽引,能量更為狂暴,又變大幾分,沖天而起,眨眼沒入天空那片混沌中。
地面早已經一片狼藉,原石碑所在留下天坑,好在那能量雖然狂暴,但并未波及很遠,南天此時已在兩里之外,所以安全的很。小鵬鵬醒過來了,渾身顫抖,站立不穩,狼狽不堪。
天空中那如門戶般的混沌并未消失,反倒透下來一種如山岳般的壓力,像是要從那門戶噴出一座大山。
一道長虹從門戶中沖出,落向地面,天空那門戶在能量翻滾間消失不見,彌漫在周圍的壓力、狂暴也徹底消失。
地面上,原來的位置,一塊石碑赫然在那。石碑上鮮血如注,像是浸泡過血池,石碑不斷吸食,鮮血一點點不見,甚至連流入地下的鮮血也被吸了回來。
一會吃得飽脹,表面光滑,神光異彩。
石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轉眼間變成最初的模樣,其貌不揚。原本狼藉的地面,天坑此刻也恢復原狀,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寂靜。
好一會,有幸見此驚變的一人一鳥才緩了過來。
“你哭什么?”小鵬鵬問道。此刻,南天滿臉婆娑,目光直指剛才天空中門戶所在地,嘴里喃喃道:“去了哪里了?”
“你有沒有看到,剛才石碑帶走的那群人,他們活了,我都看到我媽跟我說話了。你到底看到沒有?”南天很是激動。
“人家是看到了,怎么了?”小鵬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們活了!只是他們去了哪里呢!”南天轉悲為喜,就在那石碑直沖門戶之際,南天看到被石碑包裹的村民還有父母都活了過來,甚至看到母親要跟自己說話的動作。
父母村民活了,南天開心。神秘門戶后是什么地方,還有神秘石碑帶回來如注鮮血,他們安全嗎?不會遇到更可怕的危險嗎?南天開始患得患失。
猛然,南天道:“小鵬,你好像知道什么,那個他是誰?找到他自然能找到我父母他們了。”
“我不知道,那是遺傳自靈魂的恐懼,我也不知道啊。”小鵬鵬縮縮脖子道。
“對了!那塊石碑!”
一塊破舊石碑,“棲心村”三個字依然存在,斜立亂石雜草間,一人一鳥想盡辦法不能動其分毫。
沒有辦法,做無用功也是枉然。有上次的教訓,南天知道這會怕是早就驚動東荒了,雖然此地被天妖道屠戮一空,但是那天地異象非同一般。
遠離此地,再想它法,最重要的是自己實力不夠,傳聞中原之地不但有存在千年的稱祖之人,更有超越六變不死不滅的存在,如此異象只怕只有他們才能攪動。
傳聞超越道鏡六變之人,改天換地,斷山截流,好在只存在傳說中,不然南天真的懷疑是那般人物所造成的。
一人一鳥在郁悶中踏上去皇城的路,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還是接受現實。
父母留給自己的半塊玉是時候去了解了。
就在此地石碑震天時,東荒修士一片嘩然。
塞北城中,那日那女子猛覺元神被錘,口吐鮮血。寒門中,羅烈一口黑血吐出,萎靡異常。皇城中,一中年男子正修習打坐,猛然七竅流血,像是走火入魔,而后吞下一顆丹藥。
皇城某處園林中,一年輕公子盤坐蒲團,猛然渾身顫抖,七竅流血,大呼“我命休矣!”。好在只有三息時間,年輕男子道:“果然.....”
丁景山、吳老嫗也受了傷,還有不少東荒修士受傷,實力越強,傷勢越重,反倒道鏡三變一下修士并無受傷之人。
也就是在那時。
距離東荒極其遙遠的某地,一白眉白發老者,面容如朽木,眼中好像推演萬物生滅,深邃中流光劃動,猛然眉心滲出一滴鮮血,老者更加干枯,搖搖欲墜。
下方一男一女兩年輕人,急忙扶住老者,道:“師傅,您怎么了?”
老者搖搖頭,半天,道:“天機一現,我看到的全是絕路。”
“師傅,可有化解之法?”那少年輕道。老者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搖了搖頭,抬手指向某一方向。
“自古天機混亂地?可是您不是說我門派靠近不得嗎?”男子急道。
“也許吧。你兩不日下山去往那里,也許那里有你等的造化!”
“師傅盡然說也許”旁邊那女子好像遇到什么不可思議。兩人還想問什么,老者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問。說道:“迎客吧!”
也就在同一時間,許多存在,不知多少種族的頂級高手心生感應,更有許多宗門世家、正邪勢力祖器異變。
“天機!”所有人心道,朝著干枯老者而來。
天地好像有了一絲不同,只是聞到這一絲不同的又能有幾人。
南天大受刺激,瘋狂修煉。南天資質屬于最差的人,跟凡人相比也就臨門一腳,加上沒有雪山的寒冰元氣,《玄冰訣》更是事倍功半。經脈似乎適應了寒冰屬性,《神火訣》一旦運轉,經脈疼痛預斷。雪山修習那次可能是運氣,也可能是環境使然。
《龍象力經》也像是遇到了瓶頸,寸步不前。
南天苦惱不已,但還是咬牙堅持,不斷運行周天,白天黑夜,絲毫不放松。
一人一鳥也不急著趕路,一路慢慢悠悠。窮怕了的南天一路打獵,倒是換了不少銀子。人情世故,世俗紅塵,一路走來,南天總算有些見識,不再是先前的懵懂少年。
皇城在棲心村正西千里地,靠近中原。一人一鳥竟然走了一個月,如同凡俗般。
在中原高手的絕對壓制下,天妖道和人族不再爭斗,甚至還有合作。
一路走來,南天知道中原以一位二十歲的男子壓制東荒各派包括天妖道,那人叫元一。
半月前元一下令,將在東荒皇城設立擂臺,進行大比,以道寶為獎勵。道寶之威,在東荒傳的神秘,強大無匹,南天也是因為追擊道寶,才走上修真道路。
半月以來,東荒眾門派、家族,各個勢力齊涌向東荒皇城。就算明知沒有希望,也愿見識道寶之威。
路上人來人往,這是快入關景象,下一站就是東荒皇城。
如往常一樣,南天入城前先要去城外山林洗劫猛獸,換取銀子。南天肉身力量幾乎媲美道鏡四變初期,大材小用,無往而不利。
“前面有人唱歌,好難聽啊,小鵬鵬受不了了!”小鵬鵬一副難受的表情。南天也聽到了,沒怎么在意。
突然,那歌聲一變,哪里還是歌。
殺伐之氣!
前方在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