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材爆出可怕氣機(jī),攪動白骨湖,龐大水霧升起,徹底籠罩棺材,一聲悶響過后,以棺材為中心,形成漩渦,產(chǎn)生恐怖吸力。
它吸的是湖水,吸的是生機(jī)。
“退后!”斷未來喝道,南天和青曼被一股秘力推出數(shù)十里。
白骨和湖水齊飛,攪動一方,漩渦漂浮空中,湖水、白骨不斷被吸入漩渦中。
接著,湖水被吸干,漩渦開始吞噬白骨生機(jī),那些快要正真成人的白骨,還有湖底升起無數(shù)白骨人,甚至有全身長滿血肉的存在,它們想要逃走。
但是,誰能逃脫?
一刻鐘后。
無窮白骨中的生機(jī)、秘力被抽去,跌落下方,摔得粉碎,有些白骨失去最后支撐,直接化為虛無!
又是一刻鐘。
無窮白骨全部被抽取秘力,化為虛無,骨灰不留。棺材收斂所有,露出真身,漂浮在空中。
南天二人見過太多詭異,但依然被眼前景象驚呆。
棺材下方一個極為龐大的黑洞,它原本是白骨湖的根基,很難想象這里曾經(jīng)埋下多少白骨!
數(shù)以萬計(jì)?
十萬計(jì)?
......
不敢想象!
斷未來變得極為悲傷,有慟哭從深坑中傳出,又像是從遠(yuǎn)古傳來。
悲傷之意感染南天青曼,兩人也變得悲傷,南天眼角流出一滴淚,一陣清涼,他強(qiáng)行從那種感覺中脫離。
下一刻,那種感覺消失不見,斷未來不知何時已在二人身邊。他道:“這里曾葬下整個紀(jì)元,一切都該消散的,唯獨(dú)我復(fù)活了......”
南天和青曼一驚再驚,這里葬下整個紀(jì)元,那是什么概念。
“我要走了,去尋找我的記憶,尋找那個被葬下的......紀(jì)元。”斷未來道,他的記憶殘缺,還未真正復(fù)活。
“前輩,我們還會再見嗎?”南天道。
“如果你二人能達(dá)到那個高度,大世極盡璀璨時,我們也許會再見!”斷未來道。
整個精神國度輕顫動,虛空中符文閃動,一道門戶開啟,棺材表面流光,瞬息飛入門戶,門戶閉合。
青曼面色復(fù)雜,道:“封命到底是個什么門派,這位前輩又是什么年代的人,人死還能復(fù)活?”
南天道:“不知道!我們修為低下,還不夠資格知道,現(xiàn)在要做的是不斷提升自我!”
青曼笑道:“也是!”
突然,一道金光從面前深坑射出,照亮整個黑洞深坑,同時,可怕氣息席卷而來,南天和青曼暴退。
十息之后,一極其璀璨的黃金骨人浮出來,雙眼之中燃起魂火,只聽他道:“我回來了,我是誰......斷未來,你壓我太久,卻也成就了我!”
下一刻,他一指點(diǎn)出,虛空炸裂,一道金芒劃過,消失在裂縫中。
兩人麻木了。
“南天,我們找找看,這所謂精神國度還有什么?”
“好!再過半年就要回歸了!”
精神國度廣袤無邊,南天二人腳踏虛空,一躍數(shù)里,但依舊不能窺其全貌,除了之前遇到的斷未來和黃金骨人,再未見任何生機(jī)。
一個月之后。
“這精神國度如此廣袤,但哪里都是一樣的景象,我們這樣行走有何意義?”青曼道。
一個月的時間,兩人沿著一個方向不斷前進(jìn),如此遙遠(yuǎn)的距離,竟然都和他們剛?cè)氪说氐木跋笠粯印?/p>
一樣的昏暗,一樣的荒蕪。
“我記得斷前輩曾說過,精神國度將出世,應(yīng)該有外人進(jìn)來了,難道是太過遙遠(yuǎn),所以遇不到?”
“我們難道就在此等著,幾個月后回歸?”
南天道:“嗯?鳳凰蛋有異動!”他從懷中取出那顆鳳凰蛋,只見鳳凰蛋表面死寂的生死之氣開始慢慢流轉(zhuǎn)。
突然,青曼指著遠(yuǎn)處道:“你看那里!”
神通交織,不斷碰撞!有人在戰(zhàn)斗!有修士氣息傳來!
兩人過去,隱匿一旁。
一截神骨,神骨之上有神火不斷燃燒,南天和青曼對視一眼。
青曼傳音道:“鳳凰涅槃所燃之火,怪不得能引動鳳凰蛋。”
南天點(diǎn)頭,微露笑意,道:“也許那骨火能正真激活鳳花,伺機(jī)而動,這周圍藏了不少人。”
神骨旁。
兩人都受傷了。一人南天識得,拜入圣火深淵圣火門的王炎陽,一頭紅發(fā),整個人極為狂暴。
另一人為一紅發(fā)老者,面目干枯,眼窩深陷,整個人看起來兇狠,如一頭猛獸,隨時撲殺。
“師叔,這截神骨乃是弟子發(fā)現(xiàn),難道你要同門相殘嗎?”
“王炎陽,老夫修煉幾百年,不及你修行數(shù)年,老夫壽元將近,這神火是老夫最后的期望,老夫豈能放棄!”
“師叔,修煉一途,本就是爭奪天地造化,弟子也是不可能放棄的!”
“殺!”
“殺!”
同門相殘,場中神火肆虐,碰撞不斷,炎熱氣息擴(kuò)散數(shù)里遠(yuǎn)。
突然,兩人同時脫離戰(zhàn)場,向遠(yuǎn)處掠去,眼中驚恐,一把火紅長虹極速而來,落在兩人剛才戰(zhàn)斗地方。
轟!
青曼道:“炎族!”
一男一女出現(xiàn)場中,男的英俊瀟灑,氣宇不凡,女的眉目如畫,出塵脫俗,沒有王炎陽那等火修的狂暴,反倒平和無比。
南天看了一眼場中兩人,看向青曼,青曼又道:“道山之上的大族,控制無盡火域,對火元感應(yīng)極為靈敏!男的叫炎炎,女的叫炎舞,應(yīng)該是感應(yīng)神火而來。”
炎炎看向遠(yuǎn)處的王炎陽兩人,笑道:“就算讓給你們,憑你們能保得住才怪,反倒是催命之物。”
他伸手去抓那截神骨。
“啊——”
凄厲慘叫,只見鳳凰神火從手掌燃起,快速擴(kuò)散,眼看整條胳膊廢了,炎舞見狀,面色大變,反應(yīng)迅速,寒光一閃,將那男子胳膊砍下。
那條胳膊瞬間成灰,那男子渾身濕透,瞳孔難以恢復(fù),驚恐難去。
無論是遠(yuǎn)處的王炎陽叔侄還是像南天這般窺伺的人,都心生膽寒,眼中貪婪頓去,甚至有人悄悄離開。
一時間,無人再有異動!炎族那女子帶著那男子極速遠(yuǎn)去,倒也干脆利落。
鳳凰蛋蠢蠢欲動,南天心一橫,將鳳凰蛋扔到那截神骨旁,鳳凰蛋生死流轉(zhuǎn),鯨吞了那神火。
鳳凰蛋燃起神火......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三天。
南天有些后悔,鳳凰蛋沒法拿走,他能感覺到越來越多的人隱匿一旁,更有許多捉摸不定的氣息,南天知道,那是修為遠(yuǎn)超他的修士。
鳳凰滅絕極其久遠(yuǎn),很多修士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只知道能吸收神火的蛋肯定不凡。
“難道是傳說中的神鳥鳳凰?”有人猜測。
“那顆蛋是從哪來的?”有人暗道,南天出手極為隱蔽,有青曼虛道掩蓋,無人知道是他出手。
青曼傳言道:“怎么辦!”
南天道:“沒辦法,靜觀其變,希望鳳花能重生而出......”
有人熬不住了,一只幻化巨手直取鳳凰蛋,神火極其霸道,猛地暴漲,將真元大手燃燒,迅速延伸到源頭,暗中一聲凄慘叫聲,隨后戛然而止。
一道身影跌出,眾人還未看清模樣,他就已經(jīng)化為飛灰。
沾染不得,極為可怕,燃燒真元、肉身、神魂。
就在這時,鳳凰蛋開始生死轉(zhuǎn)換,無窮生機(jī)從中溢出,神火燃燒越發(fā)旺盛,熾熱如太陽。
半天之后。
神火開始收斂,漸漸收入蛋中,讓南天失望的是鳳花并沒有出世。
當(dāng)最后一縷神火收斂入蛋,無數(shù)神通、大手、兵器向鳳凰蛋逼近,所有人都想一擊得手,迅速遠(yuǎn)遁。
就這這時,一股鎮(zhèn)壓所有的氣息降臨,不知何時場中出現(xiàn)了一老者,閉目而立。
青曼道:“神王!不可力敵,我們退!”
兩人快速遠(yuǎn)遁,那老者猛得睜開雙眼,眼中幻化無數(shù)手掌,下一刻,無數(shù)手掌,無中生有,向在場之人轟擊。
慘叫聲響起,更多人垂死,他們運(yùn)轉(zhuǎn)神通,極速遠(yuǎn)遁。
老者一聲冷哼,撿起地上的鳳凰蛋,盯著看了半天,突然,他老臉潮紅,激動無比,道:“鳳凰!是真正的鳳凰!”
可怕殺機(jī)從老者體內(nèi)爆出,南天道:“不好,他要?dú)⑷藴缈冢 ?/p>
老者陷入癲狂:“哈哈哈......未出世的鳳凰,老夫奪了它的道果,正好再活一世!”
“爆!”
只要被老者看上一眼的修士,全部爆炸,化為血霧,元神難逃,青曼道:“神王,不可抗衡,快逃!”
全部被滅,一個不留,除了之前離開的王炎陽叔侄,炎族兩位青年等。老者笑道:“難得兩個有見識的娃娃,不過誰叫你們看到了......”
“來了!”
“不用跑了,他決心要?dú)⑽覀儯 鼻嗦馈?/p>
“我是王家的人,你敢殺我?”青曼轉(zhuǎn)身道。
老者一驚,道:“道山王家?你先祖消失那么久了,你以為我會怕他,再說,死個族人,他會出來殺我?”
看得出來,老者極為忌憚王家先祖。
南天趁熱打鐵,道:“你無非是怕有人泄秘,我們發(fā)誓為你保密,你得鳳凰蛋之事,不會有別人知道。”
老者沉默片刻,道:“我覺得還是死人靠譜些,至于王家先祖,我賭他不在了!”
南天和青曼對望一眼,運(yùn)轉(zhuǎn)修為。
老者眼中盡是嘲諷,并指連點(diǎn)兩下,兩道劍光攜可怕殺機(jī)襲來,修為相差太遠(yuǎn),老者隨手一擊,遠(yuǎn)不是兩人能夠抗衡。
南天法相如實(shí),阻擋兩道劍光,劍光輕輕一頓,隨后南天法相破碎。
青曼喝道:“以虛化實(shí)!生死橋!”
金石相交!生死橋一擊破碎,那兩道劍光也力量耗盡,消失不見。
兩人被擊出幾十丈,口吐鮮血。
老者笑道:“小看你們了,王家神通果然厲害,不過,下一次你們拿什么擋!”
南天運(yùn)轉(zhuǎn)嘯天經(jīng),喝道:“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