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為什么習武,為什么練拳?
為的就是繼承自己曾經(jīng)的意志,在那個普通世界被認為虛無縹緲的拳法通神。
但李楊來到了這個世界,是它讓李楊重新燃起了對家鄉(xiāng)傳說的憧憬和渴望。
而他,也確確實實這么去做了,而結果,也成功了。
如今的他已經(jīng)步入天人合一之境,合于天地,悟天意,明己生。
敵人的攻擊看似強大無比,但它們的漏洞卻在龐大而華麗的招式顯露無疑。
但李楊并不打算以它們的缺點去擊破,他要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大。
面對直射而來的巨箭矢,李楊以力破之,用直沖拳正面抗衡,李楊僅僅以一步之退就硬撼了拉路雅的最強一擊。
至于巨劍和強大的法術,李楊甚至動用的力量更少,就逐一全部破去。
李楊忽然有種感慨,自己十多年的蘊養(yǎng),為的不就是這一天的突破嗎?
曾經(jīng)若是地,如今便是天。
看著驚恐駭然的三人以及面色蒼白如紙的拉路雅,李楊甚至連動手了結他們生命的心情都沒有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自己還沒有受到實質(zhì)的傷痕。
其實李楊還要感謝他們,沒有他們,他又如何能更進一步認知自己呢?
李楊靜靜的看著四人,直看的她們發(fā)毛,然后才問:“還有強大的招數(shù)嗎?全部使出了吧!”
然而回答他的是卻是四人的沉默,很顯然先前的攻擊已經(jīng)是她們最強的攻擊了。
“既然如此,你們就離去吧!我也也不會動手殺人,因為......你們已經(jīng)不值得我下手了。”
四人看著這個平靜到可怕的牛族家伙,忽然有種心靈顫粟的感覺。
究竟是什么,能讓一個人放棄對先前還打生打死的敵人動手?
他們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洪壑橫跨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看不真切李楊的身影。
“我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柯提思兩人率先說道,然后轉(zhuǎn)身飛奔離去。
自天降凡塵則是凝視著李楊,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你很強,很另類的強!我不知道你究竟使用的是何等力量。但我要告訴你,真正的強者并沒有出走,你自首吧!”
她說完也是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自美拉路雅也緊跟在她身后離去,只是在臨走時怨恨的看了李楊一眼。
她們的言語她們的眼神到底蘊含著什么意義已經(jīng)不重要了,對此刻的李楊來說,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蒙古特赫拉蒙送去制裁。
重新翻過天啟河,李楊很快回到圖天林所在的軍營中。
回來的李楊發(fā)現(xiàn)了被抓來的嘎迪雅和卡塔雅,不過李楊回來了,她們就不用在當什么犯人了。
李楊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了圖天林,唯獨沒有把蒙古特赫拉蒙的隱私給說出去,因為圖天林沒有資格知道。
至于赫拉妮娜,在看到自己失聰聾啞的父親后,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悲傷,甚至還有些開心。
這個把她當做棋子隨意丟棄的父親,這個不把自己國家子民當人的國王,或許早早的送上火刑架才是他最好平息民眾憤怒的方法。
李楊沒有告訴赫拉妮娜她父親的一切,雖然身為人女,有資格知道自己父親的一切。但他沒有說,因為赫拉妮娜的憤怒讓他明白,或許憎惡赫拉蒙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他的過錯將被歷史所記載,成為遺臭萬年的人物。他的善良,他的獨斷則會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下,不在有蹤跡。
李楊一切做完后,就辭別圖天林去尋找自己未完成的人物。
他母親讓他尋找的人物,特納爾赫。
他或許還在這個國家中,也可能因為戰(zhàn)爭早早離開了這個國家。
但李楊還是留下尋找,直覺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就在這里。
李楊改變了樣貌,以前的那個樣貌已經(jīng)無法視人了。他可以肯定,他原本的樣貌已經(jīng)成為了各個國家通緝的目標。
李楊在戰(zhàn)后的蒙古拉一步一個腳印的行走著,探尋著。
終于在命運的安排下,在一個月后讓李楊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那是一個沒落的城,位于蒙古拉臨近妮愛亞大國的天風山脈腳下。
這座城其實已經(jīng)淪落為鎮(zhèn)了,只是因為城主還有些實力,讓這個名義上的城還能保留它的稱呼。
這個城叫赫拉風城。
李楊從圖天林那里出發(fā)一路尋人,直接從來特蒙城走到赫拉風城。
因為位臨他國邊境,所以李楊已經(jīng)做好了找不到人就直接從這里步入天風山脈進入妮愛亞大哥的邊境。
而就這李楊快要放棄搜尋的時候,李楊卻從一個路人口中得知了赫拉風城的西北角是有一個叫特納爾赫的大叔。
李楊順著路人指的路在七繞八繞下來到了一家藥店前。
當李楊看到那個站在臺前和藹可掬的買藥大叔時,李楊敢斷定,這個人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李楊剛走上前去,就聽到赫納爾特客氣的詢問。
“客人,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
李楊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份信,遞到了赫納爾特的眼前。
赫納爾特先是一愣,然后身體止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你......你......?”
“赫納叔叔,母親讓我來找您,這是她要交給您的信。”
“我知道,我知道!”赫納爾特老淚縱橫,不停的在點頭。
“小姐如今過的好好嗎?怎么不隨你一起來?”
李楊迎上赫納爾赫的期許目光,有些悲傷的搖搖頭:“母親已經(jīng)過世了。”
赫納爾特的面色瞬間蒼白下來,他低喃著:“我早該想到的,被抓去獸族還能有什么好事?只是......。”
赫納爾特幾喜幾悲,身體頓時虛浮了許多,腳下一個踏空,險些摔倒。
李楊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少爺您先坐下,我去端些茶水。”
赫納爾特急匆匆的就進了內(nèi)屋,很快就端來一碗茶水,很恭敬的遞到李楊面前。
“赫納叔叔,不要拘謹,母親已經(jīng)死了,我也不再是什么所謂的少爺了,還請您坐下與我詳細說說我母親的曾經(jīng)。”
赫納爾特連忙點頭稱是,找了個凳子隨便一坐,就拆開了特靈娜小姐交給他的信封。
李楊沒有說話,也沒有把頭湊上去。
他知道,該他知道的事情,他會知道的。
赫納而特很快就讀完了信封,他重重一嘆后,這才望向李楊。
“血蹄少爺,您知道我們菲爾家族的全稱嗎?”
李楊搖頭。
赫納爾特目光迷離,仿佛是在追思曾經(jīng)的美好。
“我們家族全稱菲爾特目拉,是位于雷恩格特帝國的一個中等家族,我們有著自己的權勢,可以說,在雷恩格特的城市中還是有很大的話語權的。”
赫納爾特的嘴角泛起一絲溺愛的笑容,“可是小姐她啊!”
赫納爾特搖搖頭繼續(xù)道:“小姐很叛逆,家族叫她嫁給一個與我們家族勢力相近的一個貴公子。小姐不愿,就叫我陪她逃走。”
“我坳不過她,就索性和她走走走。當時我認為她只是鬧鬧脾氣,很快就會回去的。”
赫納爾特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次卻成了我和小姐永別的訣別。”
“小姐遇到了一個即將亡國的公國王子,小姐愛上了他,可是那個人卻因為權勢而倒向了另一個女人懷中。”
“按照權力的劃分,那個女人的家族勢力還沒有我們強大,這還真是......。”
赫納爾特已經(jīng)嘴角的苦笑從未消散,仿佛他說的故事在快樂,在苦笑的襯托下,都顯得十分苦澀。
“小姐為了解憂,她說要隨商隊出行,而把則被他安排在這里賣藥。”
“可是,這一去,就是一生啊!”
赫納爾特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傷,在李楊這個小孩面前痛哭起來。
一個女人,從巔峰跌落凡塵,又為情所傷,最后還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李楊覺得心好痛,他忽然想要抽自己幾個耳光。
他的母親已經(jīng)如此凄慘,而他卻還在她的母性上狠狠劃上一橫。
他沒有盡到一個身為人子所應該做到的事情。
氣氛有些沉重,赫納爾特的淚仿佛哭不完,一直泉涌。
李楊沒有哭泣,但眼中的悲傷也顯露無疑。他很少難過,但不代表他不會難過,他也是人,他也有情感。
“少爺,小姐在信中話說,如果你找到我,讓我?guī)丶易澹〗阏f要給你一個美好的生活,讓你的背后有一個堅強的后盾。”
李楊渾身一震,他又響起了母親服毒自盡時的笑意,那是什么樣的母愛,那是何等的偉大......
李楊緩緩站起身,走到店門口,看著西方緩緩降下的夕陽,他的心從平靜到傷懷,從傷懷到自愧,又從自愧到平靜。
母親,對不起,我錯了.......
曾經(jīng)的我不懂,現(xiàn)在,就讓我為你償還。
李楊轉(zhuǎn)身對赫納爾特道:“回家族的事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用不去。”
“現(xiàn)在我的身份很敏感,以后切記不要對任何人提及我的姓名,要叫就叫我牛爾無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