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點點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心中道:如果戰爭降臨這個國家,這片美好的草原能否已經美麗如斯?
李楊也僅僅是隨性一想罷了,對于當今人類疆域和各族之間的關系,似乎看不出一絲要打仗的一絲。
哪怕是李楊所知道的精靈族內部的仇恨,哪怕持續了千年,也在前段時間完成了融洽和整合。
所以對于戰爭降臨赫特拉,他最多也就是想想罷了。
幾女依舊不停的嘰嘰喳喳的說著,仿佛在她們的口中有著說不完的事。
李楊從她們的口中知道了她們的名字。
莫娜爾奈,赫盧那露,盧錫塔塔。
三人全部都是赫特拉母郎草原上第一學院赫特學院魔法分學院的學生。
她們是二級學院,有著相當于白銀戰士的實力,跟隨在赫盧商隊歷練。
在國家的管理下,這一帶基本沒有什么危險,所以在多年來養成的慣性下,一般赫特學院的學員都會在這附近歷練。
而這次回國是因為新學期即將開學,她們必須為新學期的課程做準備了。
從她們的口中,李楊總是能聽出她們的自夸,她們總是和他訴說自己在魔法分學院是怎樣怎樣的優秀,但卻完全沒有因為實力而生出傲氣。
李楊看得出,她們自己在給自己打氣,并不是多么厲害的天才。
十六歲的年紀才白銀法徒級別,只能算是一般的小天才了。
一路行,一路聽,很快在三女嘰嘰喳喳的陪伴下,李楊進入了距離邊疆最近的城市,赫特拉母徒城。
這是一座自詡是赫特拉母郎徒孫的城市,因美麗的赫特拉母郎而建造,為繼承它的寬廣而長存。
大國的實力確實非同凡響,李楊在這里看到了在蒙古拉沒有見到的產物,飛船。
從三女的口中得知,這種用特殊魔晶作為驅動的飛行船只有帝國才懂得建造技術,而他們特赫拉大國作為最接近帝國的強國,自然是獲得了擁有這項技術的資格,只不過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不過作為一種交通工具,卻是非常好的改善了赫特拉子民的出行,極其有效率的增長了國家的隱藏經濟效益。
李楊很少說話,一般只是默默的聽三女在一旁說,而三女則以為他是因為父母雙亡而還沉浸在悲痛中,所以總是說些奇特和其他國家所沒有的東西。
很快,就到了和赫盧商隊離開的時候,李楊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跟隨爾奈三女繼續前行,前往草原中心著名城市,赫特拉大國的特大城市,赫古都絲城。
赫古都絲是赫特拉大國信仰的神靈赫古都絲,傳聞他是一位永生的火之神,世界一切火焰因為他而存在,因為他而存在,是為強大的可以比擬帝國神靈的存在。
對于這種一套一套的神靈之說,李楊保持了自己足夠的沉默,他不信仰神,不會去說什么奉承的話,但他也沒有義務起勸說人們不要信仰神。
因為這已經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力量,或許除了李楊這個來自異界的怪胎外,就再也不會有人不信仰神或者魔了吧?
“歡迎乘坐開往神靈之都赫古都絲城的靈特號飛船,飛船將于十分鐘后起航,還請各位乘客做好登船準備。”
莫娜爾奈驚呼一聲:“哎呀,我們快點上船吧,不然等下一班的我們回校計劃可就要推遲了。”
那露和塔塔連連點頭,根本不給李楊說話的機會,就一把拉著李楊上了飛船。
至于身份,熱心的三女早就幫助李楊搞到了。
姓名:李楊;
地址:蒙古拉公國戰爭難民。
身份:赫特拉大國最低等公民。
對于這份所謂的身份證明,李楊并沒有太多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么,隨著自己與天人合一境界的深入融合,李楊發現自己對有些事情的態度是越來越怠慢了,甚至到了快要無所謂的地步了。
出事了自己的登船證明后,李楊發現一個小男孩從身邊經過,他拉著李楊的袖口不停的扯。
“大哥哥,你好舒服哦!這根小草送給你哦!”
男孩大概只有五六歲的樣子,他的小手上握著一根嫩綠的小草,正迎著風對李楊搖擺。
李楊微微一笑:“謝謝你的小草,我會好好珍惜的。”
男孩擺擺手,“沒事啦,大哥哥這么舒服,我很喜歡大哥哥呢!”
說完男孩朝李楊擺擺手,“大哥哥我走啦,有緣再見咯。”
李楊看著男孩朝他揮手遠去的身影,莫名覺得有些異樣,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心中跳出來一樣。
李楊不知道,當他登上船后,男孩正戰在一座小山頭上,搖著一把江水翠綠圖扇,迎風立在山頭。
他看著李楊所在飛船的遠行,嘴里叨念著:“這人生,還真是無趣啊!何時你才能成長到無敵,讓老子開啟下一個曼妙人生!”
......
蒙古拉公國天風山脈腳下的赫拉風鎮,女王的登基終于將這座本就衰敗到不堪的城貶為鎮。
那個破舊依舊的老木門后,赫納爾特蒼老了許多,他看著手中的畫像,他心中的不安卻是越來越甚。
他終于知道少爺為什么不跟隨他回家族也不讓他回家族的原因了。
只是這個消息卻是打擊了他花一生等待來的結果。
他是一個信仰神的信徒,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少爺是一個異徒。
他見過自己的少爺,他從自家少爺的眼中看不出一絲褻瀆的目光。
嘎迪雅和卡塔雅也確定的告訴他,她們的主人不是異徒。
赫納爾特沒有問為什么李楊既然不會褻瀆神卻成為了異徒,他已經不需要理由了,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答案,打散自己的不安的答案。
而顯然,嘎迪雅和卡塔雅的話讓他找到了自己的路。
人們常說老者知天命,赫納爾特對著燈光看著手中微微顫動的畫像,他笑了起來。
他是一個睿智的家仆,但他也是一個忠誠的信仰者。
對于異徒,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上報,這是信仰者說必須做的事情。
但是他不希望讓人們抓住他的少爺,因為那是小姐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血脈,他不能讓他滅亡。
所以,擺在赫納爾特眼前的路只有一條,死亡。
燈光下的赫納爾特站起身,他從廚房取出兩根黃瓜,分別交到嘎迪雅和卡塔雅的手中。
“捅破那個東西,然后回精靈族說少爺nue待你們,那有,你們可以活下去!”
赫納爾特的目中充滿了睿智。
“我會不慎服毒自殺,你們的速度一定要快,我相信很快就有人會搜到這個鎮子,到時你們無處可逃!”
嘎迪雅和卡塔雅的目中滿是不愿。
“不行,您是主人唯一的親人了,您不能死!”
赫納爾特卻是笑了,“我是一名信仰者,我若還繼續活著,我會被無盡的矛盾所折磨,我不想把少爺的一切都說出去,所以我必須死。”
“而你們沒必要陪我送死,你們是無辜的,我也看得出少爺nu役你們也是無奈之舉,所以我這這里替少爺做一次主,放你們自由!”
赫納爾特說完,沒有在厲害兩位暗夜精靈的爭辯,直接取出她們來時穿的袍子扔給她們。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走!”
赫納爾特的語氣中堅定不移,那是眼如同磐石般讓人升不起一絲抗爭的心。
“我......我.......,您保重!”兩女欲言又止,最后對上那雙眼,她們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朝赫納爾特一拜再拜,對他奉上人類禮儀的最高禮儀。
看著兩道身影迅速消失,赫納爾特跌坐在自己的老木椅上,撫mo著手中的畫像,“少爺,老奴唯一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他把畫有李楊畫像的紙張撕成碎末,然后一口一口慢慢的吞咽掉,然后步入昏暗的廚房,在昏暗的視野下,他心中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拿起的兩種食物融合在一起就是可以致命的食物。
但他要做的就是要制造自己是意外死亡的假象,他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意外死亡的,而不是自殺。
赫納爾特的嘴角失蹤掛著微笑,他的手甚至沒有一絲的顫動,仿佛他在做的事不是自殺,而是烹飪一道可口的菜肴。
菜被他端到了桌子上,在昏暗的油燈下,他的臉更顯蒼老,他對著燭光笑了笑。
“小姐,老奴來陪您了!”
咣當......
那是飯勺跌落的聲音,在寂靜的昏暗小屋中卻異常的清晰,沒有人會在意,一個蒼老的生命在自我算計中消散。
李楊坐在飛船靠窗的位置,他正欣賞著外界沖上朝下望的美景,和家鄉的飛機一樣,只是多了一種異國他鄉的特意。
忽然,他的心猛的一抽,一股窒息的感覺瞬間籠罩在他的身心。
他猛的繃緊身體,敏銳的感知著周圍,但讓他疑惑的是,并沒有任何的危險在接近。
突兀的,李楊的眼光瞥見手中的小草,那本該嫩綠光鮮的外表卻是枯萎如腐皮,全身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是?
到底在預示什么?
李楊瞇著眼,思緒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