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聽判!”
楊知縣大聲說道:“現已查明,一切均是李家暗中操縱,證據確鑿,李志雄、李遠、李華等人游街示眾,判服役七年,罰李家白銀千兩,凌青云同為幫兇,按大梁法律同罪論處,凌家人等無罪開釋,鄉親們的一切損失皆由李家十倍賠償!”
“大人英明!”
凌鴻和凌弈頓時大喜,其余原告等人亦如此開口,眾鄉親更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如此。
“不要,我不要游街示眾!”
凌青云跪在了凌鴻身前,滿是后悔地說道:“凌伯父,看在我也是凌家人的份上替我求求情吧,凌弈表弟,我知道錯了,求求你看在表兄弟一場的份上,替我說說好話吧!”
看到凌青云如此模樣,凌鴻多少還是心有不忍,正要開口說話時,凌弈卻說道:“我曾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去珍惜。”
“我錯了,表弟,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無情在前,休要怪我無義,凌青云,你已經不是我的表哥了!就算我能原諒你,還是要受到大梁律法的制裁。”,凌弈無奈地搖了搖頭。
凌鴻點了點頭:“青云,看在你我叔侄一場,我會瞞著你家人,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等你服役回來,再去見你的家人吧!”
“謝謝……伯父!”,凌青云對著凌鴻磕了一個頭。
楊知縣大喝道:“來人,將人犯押下去,游街示眾!”
“是!”
眾衙役一聲應和,將李志雄和凌青云等人押上了牢車,開始游街示眾。
楊知縣一拍驚堂木,再喝一聲:“退堂!”
“威~~武~~”
隨著衙役的齊聲高喊,這場公堂上的官司也宣告結束,凌鴻和凌弈還有其他人都一同退出了公堂。
“凌鴻,我們誤會你了!”,眾原告一同行禮道歉。
“大家都是本縣的鄉親父老,就不要這么客氣了!”,凌鴻客氣地還禮。
“凌鴻兄胸襟開闊,讓我等好生慚愧,在這里也向您賠罪了!”
凌鴻笑道:“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事情都已經過去,就不必耿耿于懷了。”
“好了,啥都別說了,今兒可是趕集,還是盡早散了吧!”
“對對對,我也有買賣要做,告辭,告辭!”
眾人陸續散去,沒過多久,衙門口就只有寥寥數人了,而凌鴻和凌弈也打道回府了。
回到凌府后,凌鴻先是喝了口壓驚茶,然后才對凌弈說道:“這次真是好險,爹最近在商會忙得不可開交,如果不是你及時查出了真相,咱們凌家今天可就要倒大霉了!”
“都已經過去了,這種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凌弈微笑說道:“對了,爹,我有一個打算,今年的五月初一就是全國的縣試,我想報考。”
“報考縣試?”
凌鴻臉色一變:“可你才剛剛考上棋生沒有多久,這么快就要報考縣試?雖然棋生和棋士只有一步之遙,實際上卻有很大的差距,我看你還是在棋館多學習一段期間,明年再報考也不遲。”
“一年?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凌弈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能考上棋士,只要我擁有了功名,其他人就不敢打凌家的主意,再說就算我失敗了,又不會有什么損失。”
“話是如此,可你還是太年輕了……”
凌鴻沉思起來,片刻后終于還是點了頭:“也罷,便讓你去試一試吧,”
凌弈頓時大喜:“謝謝爹,那我回房繼續打譜了。”
說完之后,凌弈退出了大廳,抬頭看向天空,發現今天的陽光是格外的明媚。
“縣試……真是期待啊!”,凌弈微微一笑。
……
在真相大白之后,行長陳明亮就繼續讓凌家做東,茶坊也恢復了往日的生意。
反倒是李家,自從李志雄被判服役之后,李家就由李文杰掌管,但李家也已經名聲掃地,就連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短短的五天時間,李家茶坊就宣布倒閉,并且退出了茶行商會。
許多同行暗道可惜,李家的茶葉在邱平縣也是名列前茅,就如此退出了茶行,對茶行來說確實是一個損失。
但可惜歸可惜,終究還是沒有人會去憐憫李家,因為這一切,都是李家一手造成,怨不得旁人。
轉眼已經是五月初一,臨近初五的端午節,同時也是全國的縣試之日。
縣試不同于考棋生,考棋生僅僅只是棋道的入門考試,而縣試不僅是考驗一個人的綜合棋力,更是與功名直接掛鉤。
只有達到及格線,才可以成為棋士,獲得功名在身。
今年的縣試,本縣的棋生都會參加,足有近千人數,全都在棋館的考房里進行考試。
邱平棋館是本縣唯一的棋館,也是本縣規模最大的建筑,每天都會有四五百名棋生來棋館學棋對弈,容納近千人卻也不在話下。
“好多人啊!”
凌弈邁入棋館,見棋館中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數,著實也是吃了一驚。
隨后,凌弈從背包中取出了一個木制考牌,是前幾天在棋館報名縣試時發下來的,上面寫著“三十六房第二十四位”等字,那里就是凌弈考試的位置。
凌弈按照考牌上的號碼,來到了第三十六間考房,并且在二十四號的位置坐下,從背包中取出了筆墨紙硯來,等候考試開始。
“凌弈,你也是來報名縣試的?”
前面左側的一名少年忽然開口,臉上滿是譏諷之色:“你才剛剛考上棋生沒有多久,就想考中棋士么?呵呵,真是狂妄自大!”
“鄭斌,我來報名縣試是我的事情,沒必要一見面就開口諷刺吧?”,凌弈無奈地笑了起來。
鄭斌大笑說道:“不是我有意諷刺你,而是我覺得你還是太天真了,雖然你在茶行商會上一鳴驚人,但就憑那個水準想要考上棋士還差得遠呢!”
“隨你怎么說,反正我都已經報考了。”
凌弈打了個哈哈,滿臉不在乎的神色,卻讓其他人也忍不住一陣偷笑。
鄭斌沒有繼續說什么,轉而和其他人小聲議論起來,大概就是在吹噓他自己一定能考上棋士之類的話題。
許久之后,只聽一道熟悉的鐘聲響起,整個考房頓時安靜了下來。
又過少許時間,監考先生走進了考場,依次發下一疊的考卷。
發完之后,就在考房點上了三柱香,每一柱香的時間都是半個時辰。
凌弈粗略地游覽了,然后開始動筆答題,最基礎的題目依舊是棋局的殺法,這對凌弈來說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緊接著就是中局的攻殺妙手,由易到難,前兩題倒還容易,可越到后面也越是困難,不過,這仍然也難不倒凌弈。
再往后,就是解排局,比中局攻殺更加困難,其中陷阱重重,如果不是凌弈特級大師的棋力,肯定也會一不小心上當。
最后一題,對棋生來說最為困難,那就是創作排局。
排局,就是在殘局的基礎上加工編排而成的各種局式,形勢驚險,著法巧妙,種類也很多。
在這個世界,排局有一個重要的用途,那就是能成為棋士用于“排兵布陣”的“戰殺局”。
所謂的排兵布陣,就是指布下戰殺局來產生強大的棋道之力,并能夠使棋形幻象實體化,擁有莫大的威力
如果連簡單的排局都不會,那就沒有資格成為一名棋士,更沒有資格將排局提升為戰殺局。
最后的一張試卷比較厚,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可以承受住強大的棋道之力,上面畫有一副棋盤,棋盤上沒有擺放任何的棋子。
右下角還有一個小提示,說只要能達到排局的標準,這一題就算是基本及格了,從排局的角度來說,卻也是最基本的題目而已。
可就是這個題目,難道了考場里的眾多棋生,一個個都緊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可這對凌弈來說,卻也算不上難,心中沉思片刻之后,開始準備答題。
首先,凌弈取出了一支紅毛筆,沾了紅墨之后,在試卷上棋盤的縱橫處寫下了棋子的名稱。
填上紅方的棋子之后,再換上黑色的毛筆,將黑方的棋子補上。
此局原本載于四大名譜之一,名叫“大鵬展翅”,紅先和,是非常有名的“清盤棋”,然而這個世界并沒有四大名譜,自然也就沒有大鵬展翅,所以凌弈就厚顏無恥地把“大鵬展翅”給搬過來了。
局成,棋道之力頓時如泉水般噴涌而出,整張紙也在同一時間散發出了金色的棋道之力,足足有三尺來高。
一尺出縣,二尺達府,三尺鳴州,竟然是鳴州之局!
隨后,紙頁上浮現出了一只金羽大鵬的虛影,仿佛振翼而飛。
下一刻,這只大鵬化為一道光芒,直接遁入了凌弈的眉心,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棋道之力從天而降,凝聚在眉心之處,整個人頓時精神一振。
一座棋臺在眉心深處凝聚而成,而棋臺上正擺放著紅黑棋子,正是凌弈剛剛創作出的大鵬展翅,而那只大鵬正在棋臺的上空盤旋。
凌弈心念一動,棋臺上光芒一閃,棋局和金羽大鵬一同消失不見,轉變成了紅黑對局的初始局面。
天降道力,初辟棋臺!
凌弈臉色一喜,自己居然在考試的時候獲得道力灌頂,成為了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