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凌弈和楚云軒正在前往墨大夫醫館的路上。
“凌兄,你可真是了不起,剛剛學會排兵布陣就能打敗棋秀,若不是親眼所見說出來誰會相信?”,楚云軒嘖嘖稱贊。
“僥幸而已,如果王杰能認真一點的話,未必就會輸。”
凌弈雖然這么回答,但心里卻并不是這么想,他能在排兵布陣上勝過王杰,一是因為他有白玉棋寶,二是他的道力達到了棋秀水準,三是他作為戰殺局的“火燒連營”威力強大。
綜合以上,王杰最多也就在自身的道力稍強一點外,無論是棋寶還是戰殺局都遠遠不如凌弈。
“我倒真是羨慕凌兄,去青竹棋館一趟,就直接賺了一千兩銀子,嘖嘖,一下子就發了筆小財。”
凌弈微笑說道:“王杰跟了潘知同混,他身上還會缺這點錢么?”
“原來凌兄也是早有預謀,害得我白白擔心了。”
“云軒兄,今晚叫上順天和東陽去吉祥酒樓,我請客!”
“哈哈,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不知不覺中,凌弈和楚云軒到達了墨大夫醫館,并且一次性支付了凌九一個月的治療費用。
凌弈和楚云軒又安慰了下凌九,告訴他王杰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讓他好好地在醫館療傷,他們會經常來醫館看望凌九。
然后,凌弈和楚云軒離開了醫館,直接去了吉祥酒樓。
現在已經是傍晚,再過不久就要夜幕降臨,凌弈在吉祥酒樓的一樓訂了一個位置,并且點了好吃的菜單,并且使用靈佩傳書叫吳順天和陸東陽一起來吉祥酒樓吃飯。
“歡迎歡迎,秦案首,快里面請!”
一道聲音吸引了凌弈的注意力,轉首看向了酒樓門口,見秦游川在一名身穿棋士服的青年帶領下走了進來。
“秦案首,這里就是景昌府最高檔的酒樓,座位已經訂好了,請!”
青年的態度十分恭敬,領著秦游川向著這邊走來,在秦游川的身后還跟著他的隨從。
“請坐!”
秦游川他們在凌弈左側的一張桌子上坐下,對那名青年說道:“你實在是太客氣了,一頓晚飯而已,沒必要來高檔的酒樓。”
“秦案首說笑了,你可是我們昌國案首,不請你吃頓好的怎么行?我們對自己人可不能小氣。”,青年十分的熱情。
“咦?那邊座位上坐的不是楚云軒么?”
秦游川臉色微變,立即起身走來對楚云軒作揖:“云軒,這么巧你也在酒樓啊。”
“秦兄,咱們可真是有緣啊!”,楚云軒還了一禮。
秦游川微微一笑,目光落到凌弈身上:“這位朋友是……”
“凌弈,見過秦案首。”,凌弈拱手笑道。
“你就是梁國的金榜案首?”
“是我。”
“失敬,失敬!”
秦游川臉色一喜,繼續說道:“早就聽聞凌案首大名,不曾想到今日會在酒樓相聚,幸會,幸會。”
“秦案首客氣了,我近日來也聽說過你的大名,朝陽棋館對弈十場連勝,名震景昌。”
這時,秦游川身后的那名青年有些不滿了,走來說道:“秦案首,酒菜已經上來了,是時候入席了。”
“抱歉,請!”
秦游川歉意地一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然而他和凌弈的桌子比較接近,所以并不影響他們的談話。
“凌案首,既然今天有緣相見,有句話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前段時間你在朝陽棋館打敗我昌國呂永正,使我昌國大丟顏面,秦某不才,也想向你討教一局。”
“不敢當,秦案首客氣了,只是今天我約了好友來吉祥酒樓吃飯,今天肯定是不行的。”
“如何不行?”
秦游川嘴角微微上揚,神秘地笑道:“咱們現在就能夠切磋!”
“現在?”
凌弈臉色微變,心中隱隱有些猜測:“這個時候……不好吧?”
“一邊喝酒吃菜,一邊切磋棋藝,這可是人生一大樂事,有何不好?”,秦游川有些不以為然。
“這個嘛……”,凌弈有些猶豫。
“凌兄,我們來了!”
這時候,吳順天和陸東陽來到了酒樓,并且打亂了二人之間的談話。
凌弈臉色一喜:“順天,東陽,你們來了,快請坐!”
吳順天一邊坐下,一邊說道:“凌兄,你今晚怎么忽然請我們來吉祥酒樓吃飯?這里的消費可不低,你哪里來那么多的銀子?”
“是啊,你不是說你最近手頭有些緊么?”
楚云軒微微一笑:“你們不知道,下午凌兄去和王杰斗排兵布陣,拿一千兩銀票作為彩頭,結果王杰輸了。”
“啊?不會吧?凌兄的排兵布陣斗得過王杰?他可是棋秀啊!”,吳順天大敢吃驚。
秦游川臉色一變:“凌案首,你剛剛晉升棋士就能在排兵布陣上勝過棋秀?”
“僥幸而已。”
“那我今天非要和你比試不可了!”
秦游川臉色嚴肅,抱了抱拳:“凌案首,事不宜遲,咱們就開局吧!”
“這個……”
“又或者是說……你不敢?”
秦游川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有意要激將凌弈。
吳順天有些生氣了,立即說道:“有何不敢?凌兄,你就跟他切磋幾局吧!”
楚云軒立即瞪了吳順天一眼,表情有些不滿了,這家伙怎么能亂說話?
“既然秦案首都這么說了,那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在這里開始切磋吧!”
“等一下,這里沒有棋盤,你們如何對弈?”,吳順天忽然又問。
秦游川嘴角上揚,沒有回答吳順天的問題,繼續說道:“凌案首先請。”
“來者為客,客先請。”
“好,那秦某就不客氣了,兵三進一。”
“卒三進一。”
“炮二平五。”
“馬二進三。”
雙方一人一句,竟然走起了盲棋,盲棋指的就是在沒有棋盤的情況下,通過報棋譜的形勢來對弈,這對棋者的要求很高,不僅記憶力要好,而且自己的思路也要很明確。
這時有一人說道:“開什么玩笑?他們居然在吉祥酒樓里對弈盲棋,這簡直有點亂來啊!”
“就算是棋癡也沒有這么拼吧?他們來酒樓不就是為了吃飯么?竟然在這里下盲棋,真虧他們想的出來。”
“你們別吵,安靜地聽他們報棋譜,他們二人可都是金榜案首,可了不得,快點把棋譜記下!”
四下里議論起來,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凌弈這邊,同時,也有人拿出隨身棋盤,將二人的棋譜給擺了出來。
“美味佳肴來啦!”
幾名伙計端來了美酒佳肴,擺放在了桌子上,看到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報棋譜,也感到很稀奇。
“雙方的布局都好穩健啊!”,擺局的棋士贊嘆出聲。
“也讓我看看!”,一些人立即圍了上來。
棋盤上,紅黑雙方都在布置陣型,暫時還沒有對攻的動作,但是從著法來看,雙方都非常緊湊。
開局爭先手,雙方你來我往,依舊保持著旗鼓相當的形勢,由此看來,這一步棋的先手并不好爭。
高手對弈,勝負只差毫厘之間,如果誰能優先取得這一步先手,那就等于是贏了一半。
棋至中局,雙方開始了交鋒,在巡河線上互相試探,同時保持陣型,占據著有利的位置。
“凌案首果然不簡單!”,秦游川忽然出口稱贊。
“彼此,彼此。”
凌弈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說道:“這么快就上了一桌好菜,秦案首,我敬你一杯。”
“客氣了。”
兩人隨即干了一杯,然后一邊吃菜,一邊繼續對弈,仿佛他們的身前正擺著一副棋盤,不管局面如何復雜,都可以將棋子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云軒兄,我記不清楚棋子的位置了,你知道他們現在盲棋的局面么?”,吳順天問楚云軒。
“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覺中局面變得很復雜,我也記不清了。”,楚云軒苦笑起來。
“他們的記憶力還真好,換作是咱們恐怕早就崩盤了。”
“可不是嗎?咦?那邊有人在擺棋盤,走,我們去看看。”
說完之后,吳順天就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一看局面后,已經吃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秦游川輕搖折扇,微笑說道:“凌案首,我看咱們也別互相試探了,干脆就在巡河線上互相攻殺,一決勝負如何?”
“好啊,既然秦案首都這么說了,那干脆咱們就放手一搏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炮三進四!”
秦游川話音落下,凌弈頓時臉色驚變,我仿佛“看”到“棋盤”上風起云涌,霎時間日月無光。
紅方一炮轟來,直接將黑方的馬給吃掉,展開了強大的攻擊。
“秦案首好手段,那你也接我一招,車四進五!”
秦游川瞳孔微縮,同樣變了臉色,黑方的車馳騁殺來,將紅方的馬給吃掉了。
“你敢用車吃我的馬?你不知道有另一個馬可以吃回嗎?”
“我知道,但是你一旦用馬吃回,我的炮就能直接打到你馬后的車。”
“原來如此,看來你是打算強行兌子了,好,殺個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