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凌弈和方嵐在吃了早餐之后,就直接離開了客棧,向著朝陽棋館的方向走去。
凌弈一邊走,一邊對方嵐說道:“聽說秦游川一直在朝陽棋館擺擂臺,屢戰屢勝,目前沒有一人會是他的對手,你真的要向他挑戰?”
方嵐自信地說道:“只有像秦游川這樣的高手,才能夠值得我親自去挑戰,以我的棋力未必就不是秦游川的對手!”
“你真的有那個本事?”
凌弈有些不信地說道:“那你也應該考取個棋士的功名才是,即便是要浪跡江湖,辦事也會容易的多。”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方嵐冷哼了一聲。
“算了,我不說了。”,凌弈嘆了口氣。
行走了許久時間,二人終于來到了朝陽棋館,大搖大擺地走入了其中。
“我又回到朝陽棋館了!”,凌弈心中暗想。
現在凌弈依舊穿著那身破舊的衣服,所以并沒有人將他認出來,很快就被眾人所無視了。
“請問,哪位是昌國的秦游川?”,方嵐大聲喊道。
“放肆,哪里來的野小子,竟敢直呼我們秦案首的名諱!”
一名昌國的藍衣青年厲聲一喝,十分傲然地開口,看向兩人的目光很是輕蔑。
方嵐大聲說道:“在下方嵐,今日前來挑戰昌國案首秦游川!”
藍衣青年打量了一下方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其他聽到這句話的人也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就憑你這野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瞧瞧你是什么模樣,竟敢挑戰我們的秦案首?看你這打扮連棋生也沒有考上吧!”
“笑死我了,一個梁國的小乞丐居然要挑戰秦案首,你們梁國還真是無人了,到最后居然要讓乞丐來挑戰,哈哈……”
“喂!小子,你在亂搞什么名堂,不要亂丟我們梁國的臉,快給我滾出去!”
“就是,快點走,否則對你們兩個不客氣!”
方嵐見此頓時一怒,猛然一拍旁邊的棋桌:“告訴我,秦游川到底在不在這里!”
“哼!秦案首現在還沒有來,因為今天根本就沒有人向他挑戰,他已經橫掃了梁國的所有棋士,在景昌府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小子,快點滾出去!”,藍衣青年居高臨下地說道。
凌弈當即一喝:“你放肆,這里是梁國景昌府,不是你們昌國人的地盤,你們身為‘客人’竟要趕走我們這些做‘主人’的,真當我梁國無人么?”
“閉嘴!臭小子,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藍衣青年厲聲說道:“我們昌國案首橫掃梁國棋士,在這里只有秦案首說話的聲音最大,其他人都沒有那個資格在這里喧嘩,滾!”
這句話讓梁國眾棋士勃然大怒,但是卻沒有人敢出言反駁,因為秦游川的確打敗了梁國的眾多棋士,無一人勝過他。
“好,既然秦游川不在,那我就向你挑戰好了!”
方嵐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旁邊的棋桌上,從懷里直接取了十兩銀子放在那里,大聲說道:“本少爺今天向昌國棋士發起挑戰,誰能贏了我,這十兩銀子立即歸他,如果無人敢應戰,叫秦游川來見我!”
“這位兄臺好大的口氣!”
一道聲音戛然響起,讓凌弈覺得很是耳熟,轉首看去,說話的人竟然是坐在不遠處的陸東陽。
“東陽兄!”
凌弈看了陸東陽一眼,立即就轉過臉去,現在他還不能夠讓對方認出自己,否則定會引起一陣騷動,因為景昌府的人都以為凌弈已經死了。
陸東陽喝了口茶,緩緩說道:“身為梁國子民,有傲氣自然是好事,但如果你沒有那個實力的話,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免得丟臉。”
方嵐譏笑說道:“既然昌國棋士自稱他們的案首已經橫掃大梁棋士,為什么他們自己就不敢跟我們大梁棋士一較高下呢?哦,我知道了,原來是狐假虎威,仗著秦游川的大名欺負人,我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我也看不起。”,陸東陽微微一笑。
“放肆!你這無知乞丐,竟敢小瞧我們昌國棋士!”,藍衣青年頓時一怒。
方嵐不怒反笑起來:“乞丐?你說我是乞丐?你是不是狗眼睛瞎了,沒看到我手里的十兩銀子嗎?一個乞丐會有十兩銀子?我就問你一句話,我們一局定勝負,敢還是不敢?”
“好,既然你非要丟梁國的臉,那我就成全你!”
藍衣青年冷哼一聲,就在方嵐的對面坐下,同時也取出十兩銀子說道:“也別說我欺負人,我也拿十兩銀子做彩!”
“好!請先吧!”,方嵐瞥了對方一眼,語氣非常的輕蔑。
“我可不會讓你半點!”
藍衣青年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之色,對自己很有自信,開始行棋。
凌弈也在旁邊的棋桌坐下,同樣擺了一個棋盤,對昌國棋士說道:“在下也要向昌國棋士挑戰,不知道哪位愿意來賜教?”
“我來!”
另外一名昌國棋士坐下,問道:“你是不是也想以十兩銀子為彩?”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并不介意!”
凌弈微微一笑,除了昨晚的盲棋以外,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其他人下過棋了,正好可以拿昌國棋士熱熱身。
“我會讓你后悔的!”
對方冷笑一聲,執紅棋先行,凌弈看了兩眼后迅速落子。
“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竟敢跑到朝陽棋館來下彩棋,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敗下陣來逃跑了!”
“就是啊,他們輸了,同樣也會給梁國人丟臉,到時候六國棋士就會說,梁國竟然淪落到讓乞丐來下棋,哈哈……”
“哎……真是丟臉啊,老兄,咱們不要理他們,否則真的要顏面無光啊!”
“就是,咱們還是自己管自己,就當那兩個乞丐不存在吧!”
四下里小聲議論,對他們都不看好,很快他們就視若無睹,忽視了他們的存在。
“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和方嵐對弈的藍衣青年一聲驚呼,立即從棋桌上站起,臉色通紅至極,明顯就是被氣的。
“我……我堂堂大昌棋士跟一個乞丐對弈,居然落在了下風,這根本不可能!”
“少廢話,快點落子,我時間有限!”,方嵐有些不耐煩了。
又過了幾個回合,藍衣青年的臉色忽然間變得鐵青至極,不服氣地說道:“這局是我大意了,不能作數,我們重新再來一局!”
“輸不起么?我看你也不過如此,拿你的銀子簡直臟了我的手,滾!”
“你……”
藍衣青年氣得咬牙切齒,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可卻也無可奈何,當即紅著臉離去。
“咦?不會吧?那個小乞丐真的贏了?”,一些梁國棋士忍不住看了過來。
“哈哈……還真是小乞丐……呸!是那位年輕的公子贏了,這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吧,怎么會這么快?”
陸東陽也看向方嵐,差異大地自語起來:“哦?他居然贏了?”
“你別得意,讓我來跟你下棋!”
又有一名昌國棋士坐在方嵐對面,同時拿出了十兩碎銀放在上面,大聲說道:“我不是輸不起的人,只要你能贏我,這錢立即歸你!”
“少廢話,開始吧!”
隨即兩人開始對弈,走的都是快棋。
而另外一邊,凌弈的對手也臉色難看地站起,默默地取出十兩銀子遞給凌弈,冷哼一聲走開,不用說,肯定是凌弈輕松贏了。
“咦?那位公子也贏了?”
這時其他的梁國棋士也紛紛轉首看來,臉色都有些吃驚,因為這個結果他們并沒有預料到。
陸東陽看向凌弈,臉色微微一變:“這個人的背影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凌弈微笑說道:“還有誰來指教?若昌國有一人能勝我,十兩銀子立即歸還!”
“我來!”
昌國棋士感覺顏面有些掛不住了,立即就有其他人走來對弈,勢必要挽回昌國的尊嚴。
這時方嵐說道:“小子,要不要咱們比試一下,看誰贏得昌國棋士人數最多,輸了的那個人就用贏來的銀子請客吃飯,你看如何?”
“好啊,當然可以!”,凌弈欣然答應。
“真是太猖狂了!”,昌國棋士氣得咬牙切齒起來。
“常言說真人不露相,莫非這兩位公子是世外高人不成?”
“我看一定是如此,哈哈,他們兩人一定是高手,說不定能替咱們梁國棋士出口氣呢!”
“二位公子,盡情地下棋吧,誰要是敢趕你們走,俺第一個站出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場的昌國棋士紛紛落敗,轉眼已經到了午時。
“方嵐,你贏了幾個人?”
“第九個,下的都是快棋,你呢?”
“我也九個。”
“看起來目前是不分勝負嘍!”,方嵐微微一笑。
昌國棋士面面相覷,一個個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他們全部都被兩人一局打敗,沒有一個人能頂和,輸得都很干脆,感覺都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而梁國棋士的臉色都非常高興,很久都沒有覺得這么痛快了,雖然秦游川并沒有出來對弈,可他們卻橫掃了在場的昌國棋士,甚是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