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滿意了,有人卻不滿意了。
趙常海在部隊里,整個人都不爽了,他的信都寄出去一個月了,就是收到信也得二十來天了,居然沒回信過來,這是啥意思?
對他不滿?
還是……
于是乎,訓練場上,提前過起了寒冬臘月天,每天都有一個黑著臉的煞神,站在那訓練場上盯著,或者是下場親自指導一下拳腳。
只是,他這指導,在外人眼里看來,那是單方面虐殺,你想啊,一個混了九年軍營,又上了無數戰場,尸海里出來的人,是那些新兵蛋子或者剛入伍里面的小兵能比的么,這沒可比性好吧。
所以,整個訓練場上,連著六七天都是鬼哭狼嚎的,嚎的嚴明亮幾個都來了,看著場上一對好幾個,還不落下風,大叫了一聲“好!”
就該虐一虐這群兔崽子,使勁虐,虐的他們爬不了炕才好,省得上了戰場上,一個個跟二傻子一樣。
該!
他們這些當兵的,那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活一天少一天得人,如果平時訓練不用心,不努力,上了戰場那就等于是主動把命交出去,都不用敵人費心思。
所以趙常海這指導訓練的舉動,無疑是合了他的心意的,只是……
這家伙……有些反常啊,或者說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絕對是出事了,而且還不小,嚴明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場上虐的正起勁的人。
“誒…”林海用胳膊肘碰了碰嚴明亮,有些幸災樂禍的問:“老嚴,這姓趙的這是咋了?吃了興奮藥了還是咋的?這都幾天了,還興致這么高?這是要虐死他們啊。”
嚴明亮撇了他一眼,默默的往一邊挪了挪,那家伙耳朵尖的很,給他聽到了非收拾你不可,這二缺!
林海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繼續一臉興奮的看著場上的的較量,摩拳擦掌的樣子,像是想要親自上場一樣,看的其他人跟看二傻子一樣。
指導員楊樹也是很詫異的盯著場上的人,這是受刺激了?怎么一股子火藥味?
看了看嚴明亮,嚴明亮也是一臉的問號,一邊琢磨著,看樣子老趙可能遇到什么不好解決的問題了,所以才在這里發泄。
趙常海今天又暢快淋漓的打了一場,打的渾身舒坦了,心里的那點不爽也消散了不少,拿著扔在一旁的衣服就往外走。
林海幾個跟上,一邊還打趣著:“老趙,行啊,這手腳功夫越來越厲害了,你看那群小子哭爹喊娘的,一個個慫樣……”
趙常海斜眼,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自顧自的走著,一旁的嚴明亮和楊樹直接不想搭理這二貨了,你說他聰明吧,他看不出眉眼高低來,你說他傻吧,有時候還精明的厲害,兩人無奈的搖搖頭。
四人剛走到半路,林海就被下邊的小兵叫走了,說是有什么任務需要他幫忙,所以最后剩下他們三人一會回了宿舍。
進了宿舍,趙常海洗了把臉,擦了擦身上的汗珠子,這才坐下喝了口水。
“最近可是遇上什么事了?”嚴明亮作為直屬上司,看著趙常海問道:“有事就開口,別自己憋著,沒有解決不了的。”
楊樹也開口關心道:“是不是老家碰到什么困難了?要不要給地方上打個電話,幫著解決一下。”
“謝謝。”趙常海點點頭,道謝:“謝了,家里沒事,都好。”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有事我會開口的。”
嚴明亮點點頭,“那就好,要是有事就開口,我們也不是外人,不過,你最近訓練猛了一些,這樣容易傷著身體,得適量訓練才行,循序漸漸的,別太把自己逼的太狠了。”
“最近也沒什么任務,多注意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把身體搞垮了。”楊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又道:“上邊下了個文件,說是今年要在我們部隊聯合搞一場春節文藝晚會,最近文工團正在加緊排練,預計先在自己部隊里來一個預演。”
嚴明亮也聽說了,雖說每年過年國慶什么節日的時候,部隊里只要不忙也會搞一場,偶爾幾個區的部隊一起搞,今年在這家明年去那家,其實也是私底下聯誼會,為單身男女牽紅線,這也是老慣例了。
還別說,方法老不老,管用就行,這么多年下來,還真成了不少對,大部分的日子都過的和和美美的,也有幾對時常吵架拌嘴,不過也還好,沒有鬧出大問題來。
“嗯。”趙常海點點頭應了一聲,他對這種事向來不感興趣。
“對了,弟妹什么時候來?正好到時候預演,讓弟妹也看看咱們部隊的風采。”嚴明亮突然想起來,這家伙說過要讓媳婦來探親的,最近怎么沒動靜了。
“老趙家屬要來探親?”楊樹有些驚訝,他是知道趙常海結了婚的,只是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自己媳婦,她還一直以為兩人是家里相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他心里定是不滿意的,所以才不提。
原來不是這樣啊!
不過還是替他高興,“行啊,結婚這么久沒見了,媳婦來探親正好讓人多住幾天,你這資格也夠隨軍了,可以趁著機會辦下隨軍來,這樣你也舒坦些。”
趙常海一聽兩人的話,剛散了的不爽又回來了,臉上一下子黑了下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黑氣。
兩人一愣,這是……
“怎么了?”嚴明亮問道。
趙常海抿了抿唇,冷冷的,“沒回信。”
“……”沒回信是什么鬼?
兩人仔細一琢磨,然后隨即大笑了起來,“哈哈……”
原來……原來這幾天是因為媳婦沒回信,所以才跟受刺激了一樣。
“原來…你也有這種失態的時候…”楊樹把笑出來的眼淚擦了去,有些幸災樂禍,“行啊,不錯不錯,知道疼媳婦,等你媳婦來了,我可得好生看看啥樣的人物,把冷面神著稱的你,變得鮮活了起來。”
嚴明亮也是樂的不行,他們一直以為是出了啥事,鬧了半天是家里沒回信。
“這時候好像剛過了秋收吧?指不定你媳婦也快給你回信了,體諒一下后方的革命伴侶,她們要在家替我們守好后方,難免忙了一些,再等幾天…”嚴明亮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