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吧,就當出去散散心,反正伸頭縮頭都是那一刀,就是她現在不去,過一陣他回來了,還是得見他,他倆可是有結婚證的,她總不能躲起來吧。
日子要過,人要見,這都是早晚的事,何況她倆以后是什么情況現在還不好說,索性先顧著眼前吧。
過了幾天,劉嫚讓隔壁張大爺駕著牛車,幫她把糧食拉去了縣城,給林子聰留了二十袋,換了一千多一點的大團結,然后又去郵局,把剩下的三袋糧食和一身棉衣給趙常海寄了過去,順便附帶了一封信。
往回走的時候去火車站買了第二天的火車票,這才又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劉嫚早早的就起來了,簡單的吃了點飯,騎著車子帶著行李就往縣城去了,把自行車放到林子聰的店里,步行去了火車站。
從NY市到三省要兩天半多,差不多三天的時間,時間不長不短,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所以她買了臥鋪票,若不然一直坐著過去,她能廢了。
買的是九點半的火車票,她到了火車站的時候剛過了九點,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位置,把行李放好,這才坐下喘了口氣,一路走過來,用了半個來小時,可累壞她了。
一間車廂兩張上下鋪的床,她買的是下鋪,她上鋪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對面上下鋪是一家四口,她剛才進來的時候,男人正好出去,現在是那大姐在看著兩個孩子。
“大妹子,你這是走來的?怎么累成這樣?趕緊捏捏腿,要不然緩過勁來可難受了……”那大姐見劉嫚累的不行的樣子,就搭了句話。
劉嫚抬起頭來,笑笑,“嗯,從縣城走過來的,最近忙活沒歇過來,這才累了點,謝謝大姐了。”
“哈,謝啥,你們那剛忙完秋收吧?”那大姐了解的點點頭:“一年到頭也就這時候累點,累點好,累點就說明莊稼好,老百姓肚子能吃飽。”
“是啊,有糧食才能吃飽,吃飽了才能做別的。”劉嫚點頭。
那大姐也是點頭,“是啊,日子越來越好,這才有盼頭……”
“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誒,對了,俺當家的姓徐,我姓張,大妹子,你姓啥呀?”那大姐突然問道。
“張大姐,我姓劉,你們這一大家子這是要去哪?”劉嫚看了看張大姐的兩個孩子,這年頭出門太麻煩,何況是帶著倆孩子的。
張大姐爽朗一笑,“俺們一家回了趟老家,這不是再有倆月過年了嘛,就趁著天還暖回去一趟,這是往回走吶,哦,俺家三省的,大妹子這是要去哪?”
劉嫚道:“我也是要去三省,去探親。”
“哎呀,那咱們一路啊,一路上做個伴嘮嘮嗑,真好呀…”張大姐拍拍手,臉上滿是熱情。
倆人正說著話,張大姐的丈夫回來了,就跟他說道:“當家的,這大妹子也是去三省,和咱一路,你說巧不巧。”
那男人憨厚的笑了笑,和劉嫚打了個招呼,就轉身看孩子了,兩個孩子也安安靜靜的待在爸爸身邊。
看著一家四口,劉嫚有些羨慕,雖然她不怎么喜歡小孩子,可看到乖乖巧巧的孩子還是挺羨慕的。
說著話的功夫,火車到了時間開動了,‘嘟’的一聲嚇了劉嫚一跳,臉一下子就白了,趕緊從行李包里掏了個山楂脯塞嘴里,然后拍了拍心口,舒了口氣。
張大姐看她這一通操作,愣了一下,“大妹子,你這是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坦呀…”那兩個孩子也瞪著眼睛看著她。
劉嫚緩過那口氣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就是有些暈車…”她是小時候讓火車嚇了一回,以后再坐火車就有點暈火車了,所以她才不愿意坐火車出遠門。
“哦哦,沒事就行,哎,出門可不方便了,坐個車都好幾天。”張大姐看她臉色緩了過來,也跟著舒了口氣,隨即抱怨了一句。
“一般情況也不會出遠門。”劉嫚說了一句。
火車慢慢動起來,劉嫚透過窗戶看著一點點往后退的景色,新Z策改革時期,道路兩旁又從新種了一批樹木,離著軌道大概十來米的距離。
火車行駛后,每節車廂里也都熱鬧了起來,幾個小孩子來回跑著,大聲的嚷嚷著,聽著耳邊鬧鬧騰騰的聲音,輕皺了一下眉頭。
火車一直以來都行駛很慢,以前每個站點都會停下休整半小時,甚至有時候會停個把小時,行至中途還會停下來檢修,現在是行駛之前檢修或者到終點后再檢修,每個站點停下來休整二十分鐘左右。
慢慢騰騰的,所以沒有人愿意出遠門。
有人陪著說話,天南地北的嘮著嗑,這一路也沒有那么無聊難熬了。
飯點時間,列車員推著餐車一個車廂一個車廂的賣飯,火車上的飯菜是不能指望有多好吃,能飽肚子不難吃的咽不下去就不錯,好在種類不少。
包子饅頭,面條米飯,炒菜什么的都挺全乎的。
兩三天的路程,劉嫚每種都買了一回,不管好吃不好吃的,她都將就著吃了,吃到肚子里能飽了就行。
她上鋪的那小男孩是第二天凌晨下的車,她是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才知道的,之后兩天這個車廂也沒在進來人。
第三天下午六點,劉嫚到了目的地,把臥鋪收拾好,跟張大姐一家道了別,提著行李包便下了車,張大姐一家比她晚四站才下車,估計得到凌晨才到目的地。
劉嫚來探親并沒告訴趙常海,所以到目的地的時候也沒人接,她也沒在意,提著行李包自顧自的離開火車站。
出了火車站,她也沒急著去部隊,而是跟人打聽了一下招待所的位置,就近找了個招待所開了個房間,想著休息一下,在三省的縣城里逛一逛再去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