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嫚哭了許久才哭夠了,直起身來抹了把眼淚,嬌聲聲的說:“哪有你這么哄人的,我都快嚇死了,你就不會說句好聽的嗎?”
趙常海頓了頓,冒了兩個字:“寶貝兒?”
“噗呲…”聽著這個詞,劉嫚一下就紅了臉,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這個詞一出口,趙常海也是臉一下就紅了,有些尷尬的看向一邊,手心里緊張的冒了汗。
“走啦…”劉嫚紅著臉小聲說道,然后轉身就往下走。
趙常海趕緊伸手拉住她:“我走前邊,你看著點腳下。”
這會他走在前邊,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以防再出現溜腳的事,兩人終是平安的下了山,劉嫚再也忍不住的一屁股坐下了。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會兒她兩條腿都軟的不行,還有點打哆嗦,心里也是慌慌的。
趙常海蹲下,抬起她的腿架在自己膝蓋上,然后開始揉捏她的小腿肚子,“啊…疼疼疼…松手…”劉嫚疼的拍他的手臂,疼的都快要哭了。
“這會兒不揉開,明天你能下不來床。”趙常海一臉嚴肅的樣子。
“你才下不來床,你就不盼我點好。”劉嫚一瞪眼,氣呼呼的緊跟了一句,說完之后就感覺不對了,然后一尋思兩人的對話,紅著臉‘呸’了一下,“流氓。”
趙常海一邊給她揉著腿,抬頭看了她一眼,看著她臉紅紅的,就有些納悶,他怎么就流氓了,這鍋他可不背。
揉了大半小時他就松手了,站起身來順手也把劉嫚拉了起來,“你試試,看腿還難受不難受了。”
劉嫚走了幾步,小腿已經好了很多,沒有那么軟軟漲漲的了:“唔,好多了,沒那么難受了,謝謝啊。”她抬頭道謝。
“不用。”趙常海看了看手表,說道:“我們回去吧,快一點了,我們先回縣城吃午飯,再回部隊。”
“好吧。”劉嫚點頭。
兩人直接從市區郊外往回走,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到的縣城,比來時時間短了不少,到了縣城找了家小店將就著吃了頓午飯,這才回了部隊。
回到部隊,劉嫚就直接懶成一灘泥了,癱在椅子上哼哼著跟趙常海說:“怪不得愛運動的都是男人,這果然是真理啊,就女人這點體力,永遠體現在逛街和捉奸上,其他地方永遠都是柔弱的跟水一樣……”
“……”歪理。
劉嫚懶了一會,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問他:“你們部隊里應該有澡堂子吧?我在招待所洗了一回,到現在好幾天了,今兒個又出了一身汗,我想洗個澡。”
“有,我帶你過去。”趙常海點頭。
劉嫚一聽趕緊找出衣服來,又把洗漱用品拿上,跟著趙常海去了澡堂。
澡堂就在單身宿舍旁邊不遠處,這會兒里邊沒人,熱水又是全天供應,她速度的洗了個戰斗澡,又就著澡堂的熱水把臟衣服洗干凈,用盆端著出了澡堂。
趙常海見人出來,順手接過她手里的盆,快步往回走,劉嫚知道路了也不急了,慢悠悠的跟在后邊,反正在部隊里也丟不了她。
等她回到宿舍,那些衣服已經晾好了,她紅著臉看了趙常海一眼,道了聲謝:“謝謝啊。”
趙常海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拿著臉盆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又回來了,盆里也裝了半盆清水,見她濕著頭發坐在那,又拿了條干毛巾給她。
劉嫚愣了愣,接過毛巾一邊擦著頭發,順嘴又說了一句:“謝謝啊。”
“……”趙常海臉一下就黑了,冷著聲道:“你是我妻子。”
劉嫚眨眨眼,點頭:“我知道啊,結婚證在家里呢,我沒帶出來。”
“你是我妻子,我幫你做點事,不需要你道謝。”趙常海吐了口氣,聲音還是很冷。
“道謝只是禮貌而已,你生什么氣?”劉嫚抿著唇看他。
“……”趙常海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先把頭發擦干。”趙常海道,然后就出去了。
“哦。”劉嫚點頭,繼續擦頭發了,直到差不多了才停下手,把毛巾洗了晾上,又坐回椅子,然后就低著頭開始發呆。
外邊玩了一天,她特別高興,可這會靜下來,心里頭卻總覺得堵得慌,她知道他那話里的意思,他說她是他的妻子,不需要道謝,可在她這里,他是陌生的熟人。
今天這一幕幕的畫面出現在腦子里,耳邊回響著‘你是我妻子‘的話,她自嘲的笑了笑,她算什么妻子,她怎么會是他的妻子,她是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她……
眼淚突然冒了出來,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落在褲子上,不大會就暈染了一小塊,她抬起手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像是在發泄什么一樣。
趙常海站在門口,聽著宿舍里傳出來的哭聲,他想要進去,卻又不敢進去,他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又為什么哭,聽著她的哭聲,他突然感覺心里有些發堵。
他轉身靠在墻上,聽著宿舍里的哭聲,直到哭聲漸漸的弱下去直到沒了聲音,這才慢慢的舒了口氣,又等了一會才開門進去。
聽到開門聲,劉嫚嚇了一跳,趕緊抹了把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收拾收拾,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趙常海看著她道。
劉嫚猛地一抬頭,疑惑的問:“去哪?”
趙常海抽了抽嘴角,有些無奈:“去戰友家吃飯,昨晚跟你說過的。”
“哦哦。”劉嫚這才想起來有這么回事,摸了摸頭發已經干了,隨手把頭發編成麻花辮。
弄好頭發,從行李包里拿了一兜果子干,又提了從市里買的點心,這才跟著趙常海往他說的那個戰友家里去。
家屬樓在另一邊,離著單身宿舍隔著一個訓練場和食堂,就跟后世的樓房差不多,只不過部隊的宿舍樓都是四層。
“哎呀,快進來快進來,你們來就來吧,還拿啥子東西,搞的這么見外。”開門的是個中年婦女,圓臉面面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后。
劉嫚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笑著打招呼:“嫂子好,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從老家帶來的果子干,給孩子甜甜嘴的,嫂子可別推了,我們也不是別人。”
一行人客氣著往里走,客廳里已經坐了幾個人,趙常海給她介紹,這是一團長嚴明亮家,開門的是嚴明亮妻子李艷萍,坐在沙發上的是嚴明亮和指導員楊樹,窗戶邊坐著的那女人是楊樹的妻子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