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縣城醫院,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除了腦袋上有些淤血,身上的都是皮外傷,趙媽這才舒了口氣。
劉嫚怕她腦袋的淤血留下后遺癥,想要讓住院觀察幾天,趙紅梅不愿意,說自己不頭疼不暈,就是當時嚇著了,沒必要住院,最后沒法,只讓大夫開了點藥。
路過郵局,劉嫚去給趙常海發了個電報,把這事跟他說了一聲,一行人這才又坐著馬車往回走。
“這張家太不像樣了。”
路上,趕馬車的大叔閑扯一句。
劉嫚扯了扯嘴角,說道:“像不像樣得以后就跟我們沒關系了。”
“小時候看張老二還挺好的娃,這大了咋變了樣了。”大叔搖搖頭,嫌棄的說道,“一點腦子沒有,軟骨頭的沒勁。”
劉嫚沒在說話,她對張家沒有一丁點好感,尤其是張斌,是徹底的厭惡他,所以不想再談論張家一家子。
大叔把三人送回家,劉嫚給了他二十塊錢,這才把歡歡喜喜的大叔送走了。
聽到動靜,趙鐵柱爺倆趕緊出來,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見沒什么大事這才松了口氣。
“我趕過去時候正好碰見老三他們回來,就直接跟著回來了,過兩天我去張家一趟,這事必須要有個說法。”趙鐵柱這會已經平靜下來,之前他是氣的差點暈過去,好在還知道自己身子不好,怕把自己氣出個好歹,這才壓下來那口氣。
趙媽還是很氣憤,黑著臉罵著:“必須討個說法,不能讓紅梅白白挨打了,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爸媽,先讓大妹去躺下歇會吧,她這會估計渾身難受了。”
“對對,紅梅趕緊回屋歇著,媽去給你燉只雞補一補。”趙媽反應過來,趕緊扶著閨女回屋。
劉嫚和趙爸小叔子來了堂屋,“紅梅沒事吧?醫生怎么說?”趙爸問道。
“沒事,身上都是皮外傷,就是腦袋上的嚴重點,應該是磕到了,讓她多躺著休息一些時候,多養養。”劉嫚把檢查結果說了。
“讓她多養養。”趙爸點點頭,又問:“這事怎么處理?紅梅怎么個意思?是繼續過還是離了?”
劉嫚抿了抿唇:“大妹說明天下午民政局離婚,我也給常海發了電報。”
趙常亮也難得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不能讓二姐再跟那人在一起了,我現在有工作,也能養得起二姐,沒必要讓二姐在那個家受罪。”
劉嫚詫異的看著他,這個小叔子給她的感覺,特別的靦腆,話也不多,很柔軟的一個人,跟趙常海不一樣,趙常海雖然話也不多,卻是鋒芒畢露的一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冷硬,他們兩兄弟像是兩個極端一樣。
趙爸點點頭,離婚是必須的,自己養大的閨女沒道理給別人欺負,本來他還想著閨女要是還想跟張斌過,他就是打斷她的腿也得讓她離了,好在閨女還沒傻透。
趙媽這時候也忙好過來了,臉上還有怒容,“這次決不能讓他們輕松了,就是離婚也得讓他們脫層皮,一回一回的當我們好欺負了,我好好的閨女不是給他們作賤的,真當她家縣委有人就能無法無天了?”
“嗯,我給常海發電報的時候,留了林老板的電話,明天我去縣城看看,這事不能瞞著常海,明天亮子再請天假,你陪著大妹去民政局,如果…如果張斌沒去,你們也別急,先回來,現在是他們著急,不是我們,大妹養傷最主要,其他的不急。”
“這件事的確不能這么算了,怎么也要讓他們受了教訓。”劉嫚瞇了瞇眼,肯定的說道。
“必須讓他們受教訓,他們要不讓我滿意了,我非去上邊告他們不可。”趙媽氣哼哼的說道。
這一通忙下來,已經中午了,和婆婆做了午飯,一家子一起吃了午飯,劉嫚就回家了。
回到家,劉嫚疲憊的躺在炕上,睜著眼看著房頂,整個人都放空了一樣,安安靜靜的。
………………
這邊趕馬車的大叔回去以后,正好碰到了村子里的人,見他回來都湊過去問他咋樣了。
大叔大咧咧的說道:“檢查結果咋樣我不知道,不過他們臉色都不好,張家二媳婦的嫂子也去了郵局,估計是給她男人發電報了,我看啊……呵呵。”說完搖頭晃腦的趕著馬車回家去了。
大叔趕馬車走了,留下幾個閑扯的村民都在議論,有幾個不知道咋回事的村民趕緊問咋了,知道情況的就把張家的事給不知道的八卦了一下,最后大家都唏噓不已。
張家這邊也很快得到消息,張婆子摔摔打打的罵著:“小婊子,兩年生不出一個蛋來,不下蛋的母雞,眼里沒長輩的玩意,真應該弄死她,白吃了我那么多飯……”
“閉嘴!”張大山一拍桌子,怒吼:“你有完沒完,成天的罵街,好好的家都給你攪和散了,你是跟誰有仇是不是?”
張婆子被吼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掐著腰瞪著眼就開始撒起潑來,“好啊,你個死老頭,嫌棄起老娘來了,你看哪個小婊子好跟她過去,老娘給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伺候老的伺候小的,你居然好嫌棄我……”
張大山漲紅著臉的看著她,“你這潑婦……”
張婆子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伴:“你罵我潑婦?好你個狼心狗肺,我辛辛苦苦的伺候你幾十年,最后讓你那我潑婦……”罵著就要上手打人。
“夠了!”張斌蹭的站起來,生氣的看著親爹娘,“你們滿意了吧?你們滿意了?她拿東西就拿東西,你打她干啥?現在好了?我就要被離婚了,你們滿意了?我們徹底完了,徹底完了,我沒媳婦了……”
發完火就轉身跑了出去。
張大哥兩口子躲在自己屋里,張大嫂幸災樂禍的笑著:“你說這二弟妹可真有勇氣,媽打她她敢還手,顯得她能似得,切,活該。”
張大哥抬眼看了一眼張大嫂,嫌棄的撇了撇嘴,繼續翹著二郎腿,一下一下的晃悠著,像是沒聽到她說的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