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幽森的黑夜,狂風(fēng)呼呼作響,天空中連星星都稀松的看不真切,更何況是那被烏云遮住的月亮,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懶了。
一團團黑云壓頂,更加看不清四周漆黑一片的景致,年代久遠的獨棟小樓佇立在一片云霧之中,隱約可見那斑駁的墻壁,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陰森。仔細一聽,還有黑蝙蝠或者是各種不知名動物的叫聲,在深夜里顯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這是一座有了有千年歷史的古宅,荒廢破舊了好久,與市中心隔上了好遠的一段距離。從這間古宅一直通向山下,屬于私人區(qū)域,所以根本沒有人上來,傳說這里鬧鬼,擁有此產(chǎn)權(quán)的人始終賣不出去,算是帶著名勝古跡的產(chǎn)權(quán),低了價格賣了也是賠錢,可是價格高了,也沒有幾個有錢人會買。
而這里就連打更的人也不敢來,雖然工資可觀,卻仍是沒有人敢來這里駐守,畢竟命只有一條。
朗晴空微微一怔,妖媚的杏眸里含著碧水秋波,性感紅潤的上唇輕磨著下唇,高盈的鼻梁皺了起來,她擁有著令男人為之瘋狂的面容,女人嫉妒的完美身材,完全是九頭身的美女,各大廣告商爭相搶奪的香餑餑,只可惜人家不缺錢,甚至富裕的流油,所以一些經(jīng)紀公司只能扼腕。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撕開包裝紙便丟到了自己的櫻桃小嘴里,然后抬眼望去,面前這個搖搖欲墜的歷史文物,有些迷惘,“狒狒,你想要買這座古宅?”這未免也太舊了吧!
燕若菲嘴角狠狠得抽了抽,“老娘好好的一個大美女,讓你們狒狒,狒狒的叫著,早晚我真的會變成狒狒。”菲菲多好聽,這幫人非得叫狒狒,純屬是找抽。
名為狒狒的女人擁有著與朗晴空不相上下的美貌,如果說朗晴空是嫵媚動人的美女,那么燕若菲絕對是活死人墓里的小龍女,輕靈飄逸,完美無瑕,好似一塊潔白的璞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不食人間煙火絕對是她的真實寫照。
很可惜,老天給了你一扇門,注定要關(guān)上你的窗戶,此人絕對是只能站在那里,遙遙相望的女人,千萬不能開口,否則會嚇走一大群愛慕的男子。
朗晴空冷哼了一聲,“你們還不是叫我狼,害的我都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狼的野性。”連自家老爸都說他白瞎了這副美麗的模樣,可惜絲毫沒有女人味。
燕若菲‘呸’了一聲,不想在這個稱呼上再多做解釋,看著面前的古宅頗為驕傲的說道,“那群王八蛋說這里有鬼,老娘就是過來見證的,若里面沒有鬼,不把他們的三條腿給卸了我就不是燕若菲。”此等德行的燕若菲,他們早就習(xí)慣了,并且見怪不怪了。
哈逸俊干脆翻翻白眼,一雙明朗星眸波光流轉(zhuǎn),他是看起來很明媚的暖男一枚,笑起來會讓陽光都為之黯淡,朝陽活潑的好似是一個大男孩。但實際上,此人陰險狡詐不說,經(jīng)常喜歡落井下石。
“你腦子有病吧!有鬼你還買?”雖然此刻的氣氛的確有些詭譎,有些恐怖,可是對于他們四個探險的愛好者來說,哪里有稀奇的事情他們就愛去哪里。
燕若菲很不雅的給他翻白眼回去,翻白眼誰不會啊!“娃哈哈,你說誰腦子有病,你他媽的懂什么?這叫歸我所有,獨自圈化保護起來,留著老娘我自己玩。”瞧,一張口就是罵人的話,不相識的人肯定接受不了她這么火爆的個性。
哈逸俊無語望天,這個姓氏幾乎是絕無僅有,可惜他們這群人給他起了這么一個SB外號,叫他情何以堪啊!
身旁一直站著不語,或是思考,或是昏昏欲睡的封昊琰干脆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酷,是一個十足十的大酷哥,絕對比T型臺上的國際名模還耀眼,也是女人紅杏出墻的標準。可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是有名的毒舌男,與燕若菲這樣的臟話女更加不一樣。
“說了那么多,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封昊琰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陰冷之氣,令四周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分,哈逸俊不由自主的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家伙說話就不能帶點溫度,想凍死誰?
“進,為何不進?”朗晴空一口吐出自己的棒棒糖,激情澎湃的揮舞著白嫩的小手,絲毫看不出剛剛她還站在反對買此房子的立場。
一想起他們此行的探險,各個渾身浴血,充滿了激情,恨不得此刻就沖進去,把那些所謂的小鬼抓起來,好好的暴打一頓。
瞧瞧這些人,都是什么變態(tài)的愛好。
兩年后。
街道兩旁的店鋪林立,陽光明媚,正是最好的時分,暖陽鋪灑在紅磚綠瓦或是鮮艷豪華的樓閣上,好似披了一層鍍金的衣裳,鮮明而富有詩意。
車馬粼粼,人流涌動,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馬嘶長鳴之聲,街上穿梭的男女皆是古代的裝扮,或樸素,或簡潔,或華麗,或貴氣,當真是一副古時街頭熱鬧的一景。
此時,張貼皇榜之處圍著許多男女老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個不停,這皇榜不知道張貼多少日了,看熱鬧的人反而與日俱增。
“哎,聽說了嗎,昨日從皇宮內(nèi)又抬出一位女俠,聽說在江湖上是什么頂尖的紅衣女俠。”
“我呸,什么紅衣女俠,也不過如此,進了皇宮還不是被大內(nèi)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被人砍了手腳丟出來的?”
“你們說,這小皇帝可真是貪玩兒,竟然搞出這么一出戲,招武功高超的女俠為皇后,還要求此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小皇帝的面前,這不是作的嗎?”
“噓,你小點聲,大庭廣眾之下竟敢議論當今圣上,可是不要命了?”
隨便議論帝皇的確是大不敬,那人便不敢再說了,反而是替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皇宮侍衛(wèi)可謂是高手如云,那些可憐的姑娘就這么葬送了。”
“我怎么還聽說,兵部侍郎的嫡女高云霞也被人砍了手腳送出來的?”
“這帝皇之家可真是無情,說砍人就砍人啊!”
眾人小聲的竊竊私語,議論不休,不知明天又是誰被砍手腳丟出皇宮?
張貼皇榜的對面是京都最大的醉風(fēng)閣,不論是吃飯還是喝下午茶的好去處。
頂層雅間內(nèi)開著窗,正坐著四位看熱鬧的少男少女。
燕若菲雙眼露出精銳之光,前些日子她還覺得小皇帝可能是貪玩之心較重,畢竟小皇帝端木尊堯的風(fēng)評在朧月國并不好,有攝政王與安國候兩大肱骨之臣把持朝政,他能有何作為?
可是如今世族之女,江湖俠女皆是同樣的下場,讓她不禁要好好的思考一番了,小皇帝未必就想做一個傀儡。
想到這里,她恨不能馬上沖進皇宮去瞧瞧。
朗晴空望著好友雙眼放精光,不禁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見一群平頭百姓圍著皇榜小聲私語的景象,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狒狒,你不會是想進宮當皇后吧?”
此話一落,瘋子與哇哈哈皆是驚恐的望著一臉興奮的燕若菲,生怕她真的開口要當皇后。
天不遂人愿,燕若菲挑眉,“怎么,姐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還不夠資格做皇后嗎?”
朗晴空不禁扶額哀嚎,“狒狒,你腦袋灌鉛了,咱們這樣悠閑自在的多好,去做那個有名無實的皇后有什么好玩兒的。”
“還不是最近太閑了,在家看了幾部宮斗劇,我現(xiàn)在渾身充滿了戰(zhàn)斗力,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宮里的女人到底有多可怕。”
話說,兩年前他們本是興奮的跑去捉鬼,探險的,誰知進了那棟破別墅,鬼沒看見,卻在開啟一扇門時,闖進了一個另外的世界。
跨越了千年,歷史上沒有任何記載的國家,朧月國。
從此以后,他們四個人就游走在兩個時空。
起初,他們是抱著玩票的心態(tài),在這里建立屬于他們自己的王國,不受任何人管制。
兩年的時間,認了無崖子做師父,建立幽冥島,功成名就了,這日子也就變得無聊了起來。
封昊琰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那個朧月首富關(guān)西源不是挺喜歡你的嗎?他家一樣可以玩兒勾心斗角,何必做傀儡皇后?”
關(guān)西源?
燕若菲一陣惡寒,撇著小嘴說道,“我不喜歡狗皮膏藥,再說了,我嫁他那是宅斗,根本不是宮斗,反正這朝廷也夠亂的了,難道你們不想攪和攪和?”
哈逸俊沉思片刻,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最近的確有點無聊了,股市低沉不好玩兒,咱們一個月至少有二十天待在這古代,不找點樂子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燕若菲狠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說,老娘好不容易把自己壓箱底的錢拿出來賭一把,你就為了壞我,竟然把股市攪和的烏煙瘴氣,我賺不到錢,你也好不了。”
“狒狒,你不懂,初次踏入股市就得了甜頭對你不好,容易驕傲,我只是給你平坦的小路上撒幾塊小石子,有助于你……啊,你怎么一言不合就踢人啊?”哈逸俊捂著自己的小腿不停的跳躍,痛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這個死女人一點也不溫柔,白長了一張輕靈飄逸的絕世容貌,可惜是個心腸歹毒的壞女人。
燕若菲揮舞著粉嫩的小拳頭,“哇哈哈,有本事別在心里罵我。”
哈逸俊決定閉上自己的嘴巴,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這圣人訓(xùn)就算是過了千百年還是一樣的有道理。
朗晴空見狀冷哼道,“活該。”
封昊琰終于舍得放下自己的醫(yī)學(xué)書籍,不咸不淡的說道,“既然咱們狒狒那么想玩宮斗,咱們就陪她樂呵樂呵。”
燕若菲爽朗一笑,不避嫌的摟著好友的肩膀,“瘋子,還是你夠義氣,咱們就去見識見識這朧月的皇帝到底是真傀儡還是胸懷大志不得志?”
狒狒這人一旦做了決定就沒有更改的可能,反正這陣子實在是太無聊了,日子太閑總是要找些樂子。
朗晴空伸了一個懶腰,興奮地說道,“上一次咱們進宮還是咱們剛穿越的時候,這么一想也挺讓人懷念的。”
燕若菲贊同的點點頭,“沒錯,我還記得咱們是為那個什么天下第一廚,金絲銀耳粥遠近馳名,那味道……嘔……太難吃了,還沒有我家吳媽的手藝好。”
“沒錯,當時你生了好大的氣,還吐了一口口水進去,那粥小皇帝吃下去之后也不知道拉沒拉肚子?”
燕若菲搔搔頭,“我怎么不記得還有這樣的事情?”
哈逸俊頗為體貼的拍拍好友的肩膀,“狒狒,你要習(xí)慣,你對自己做過不好的事情總是有過濾的本能,啊,你為什么又打我?你這個暴力女!”
漆黑的夜如綢緞,繁星好似耀眼的鉆石點綴,一閃一閃的頗為奪目。清輝淡雅的月光仿若薄紗籠罩著雄偉豪華的宮羽樓閣,長廊下掛起了暈黃溫暖的燈籠,長長的一排,宛若盤踞的游龍。
他如水清華,淡然雅致仿若雪山之巔的蓮,高貴不可逼視,湖藍色的長袍隨風(fēng)擺動,搖曳著獨特的風(fēng)姿。
黑色瀑布般的柔順發(fā)絲隨著衣袍輕蕩,放佛下一秒他就要乘風(fēng)歸去。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就已經(jīng)如此婀娜多姿,若是轉(zhuǎn)身該是怎樣的絕代風(fēng)華?
燕若菲發(fā)誓,她第一次看一個男人犯起了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