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面色冰冷,雙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如嗜血的魔鬼,所經(jīng)之處小太監(jiān)與宮女皆是僵硬了身子,站在一旁俯首等待皇上走過。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生氣,眾人不由心神驚懼,原來皇上發(fā)怒也很可怕。
走進(jìn)鳳鳴宮,無人高喊皇上駕到,小桂子只好自己來喊,方能顯示出皇上的威嚴(yán)。
鳳鳴宮的人集體一怔,隨即微微頷首,該干嘛干嘛去了。
小桂子鬧了個大臉紅,見皇上陰沉著臉,直奔內(nèi)庭,他也就沒敢訓(xùn)斥這群人,畢竟是皇后娘娘玉瓊山莊的人,他還沒那個膽量去惹的娘娘不快。
連忙跟緊皇上的步伐,進(jìn)了內(nèi)庭,竟然看見滿院子扎著馬步的女子。
屁股下燃燒著一只又粗又高的香,頭頂舉了一盆水,這馬步要扎好可困難了,若是腿扎不穩(wěn),有可能會被香燙到,舉不好臉盆,盆里的水就會滴出來,這折磨人的方法還真是少見。
小桂子抹掉額頭上的冷汗,跟緊了皇上。
小皇上驚愕了片刻,隨即回過神來,直奔鳳鳴宮的主殿。
看見燕若菲完好無損的坐在梳妝臺前不知擦著什么東西,他不由得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喉嚨一甜,嘴角流出一抹溫?zé)幔瘸涑庵麄€鼻腔。
燕若菲回眸,“你怎么受傷了?”她拿過白色的錦緞擦干他嘴角的血跡,心里已經(jīng)猜出了一大半。“牧之言找你去了?”
小皇帝蹙眉,喉頭又是涌出一團(tuán)血來,白色錦緞之上皆是紅梅閃爍。
“他就是殺手聯(lián)盟的盟主?”
“恩。”她含糊的‘恩’了一聲,食指中指并攏,匯聚強大的內(nèi)力,點住穴道。匯入他的體內(nèi),一股股的暖流融入,身體內(nèi)放佛要被撕裂的地方正在慢慢的愈合,瞬間變的舒服了起來。
“我這里還有一粒治療內(nèi)傷的藥丸,你吃下以后,這三天盡量保持多休息,不日便會痊愈。”她轉(zhuǎn)個身子跑向梳妝臺去撥弄著各式各樣的小瓶子,仔細(xì)的尋找。
端木尊堯唇畔間勾起一抹弧度,從方才的盛怒轉(zhuǎn)變成現(xiàn)在愉悅的好心情。剛剛來找茬的那個男人沒占到什么便宜,要不然她豈能還有閑情逸致懲罰外面那些丫鬟呢?
燕若菲邊找邊嘀咕著,“平日里,我的東西都放在這里了,到底哪里去了……尋歡真是的,給我換了瓶子也不貼個標(biāo)簽。”
他慢慢靠近,距離她身后半步遠(yuǎn)的地方停駐。“你現(xiàn)在該自稱本宮了。”
啊?
燕若菲轉(zhuǎn)個身,看見近在咫尺的小皇帝,俊雅溫潤的臉上始終是淡淡的表情,唯有那雙水潤的眸子異常的閃亮,莫名地讓她想起了那日的吻,一張粉嫩的小臉驀地爆紅。
她踉蹌的后退了一小步,“你靠老娘那么近做什么?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膯幔俊?/p>
端木尊堯怔然,本宮不用,用上了老娘。
想到燕若菲的臟話,他不禁一陣頭疼,本想加以督促幾句,卻想到了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和約法三章,他們是合作伙伴,并非是君臣,夫妻,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而他又有什么權(quán)利呢?
話在嘴里翻了個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微垂眼尖,眼神不經(jīng)意間觸及到她的低領(lǐng)長袍,幽深且綿長,轉(zhuǎn)了個視線,面色微紅,“你怎么穿成這樣?”
燕若菲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睡袍,衣領(lǐng)寬松木耳花邊,襯出美麗嫩白的脖頸,隱隱能夠看見性感溝壑,真絲長袖鎖邊,皓腕間蝴蝶結(jié)的緞帶隨著手臂的揮動飄起來,長袍蓋住膝蓋,露出柔白細(xì)膩的小腿,只晃的小皇帝眼睛不住的往這兒看。
出自英國皇家設(shè)計大師之手,延續(xù)了英國復(fù)古風(fēng),好看到爆了好嗎?
真是個沒眼力的土老帽,雖然比起方才在浴房時的浴袍要性感了那么一丟丟,可是與現(xiàn)代的情趣睡衣比起來,簡直不知道有多么的保守好嗎?
“我們那里的人都這么穿。”
小皇帝不信,普天之下雖然有的國家民風(fēng)比較開放,可不至于開放到如此地步。
憋了半天,小皇帝才道,“讓尋歡給你找條褲子吧!”
燕若菲微微驚愕,隨即是爽朗的爆笑,捂著肚子笑的花枝亂顫。
小皇帝面色不佳,質(zhì)問道,“你為何而笑?”
看著他氣騰騰的俊彥始終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燕若菲的小手又開始有些不老實了,直接捏住他白皙的面頰,往外一扯,那表情甚是搞笑。
伸手拍掉她的小手,頗有幾分無奈,“不要掐朕的臉。”從什么時候,他連氣都不氣了,漸漸都快習(xí)慣了,心中暗襯,這可真不是好習(xí)慣。
“我要睡覺了,你隨意。”今天折騰一天了,燕若菲早就累的哈欠連連了。
“穿條褲子,夜里涼。”
“我不要,睡覺就是全身心的放松,誰還要穿那么多累贅的東西,若不是今夜你在這里,我還要luo睡呢?”
什么?
小皇帝立刻就有了腦補的畫面,奶白的嬌軀,無一遮掩……
鼻尖一沖,濕熱流出。
他猛地捂住了鼻子,狼狽的轉(zhuǎn)了個身子便沖向了外面。
燕若菲正準(zhǔn)備上床的功夫,轉(zhuǎn)眼便見他飛奔離開只剩下個背影了,有些莫名其妙,那人跑什么?
管他的,她先睡飽了再說。
有人好眠,有人無眠。
德明宮內(nèi),小丫鬟快步走向一旁暗自流淚的美女。
挽著時下宮中最流行的發(fā)髻,面若中秋之月,淡掃蛾眉眼眸含著一汪的春水,朱唇不點而紅,不知在沉思著什么?
粉紅的宮裝逶迤拖地,上面繡著白色的千鶴,寓意福壽綿綿,看起來極為富貴華麗。
小丫鬟輕聲的在她的耳邊道,“娘娘,皇上中途退席,前往鳳鳴宮了。”
美麗嬌柔的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狠辣之色,隨手掃開桌子上的酒菜,是帝后大婚賞賜的席面,如今就像是嘲諷一樣,她氣惱到輕輕啜泣了起來。
她的姑母是當(dāng)今的太后,她為什么不可以做皇后,為什么表哥寧愿意要那山野草莽,也不愿意喜歡她?
彼時,想到了某個人答應(yīng)自己一定會取下燕若菲的人頭,可是此時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表哥寵幸了,她就氣怒到渾身顫抖,難過到心都開始泛起了疼痛。
“牧之言呢?他為什么還不出現(xiàn)?”
“小的這就去請牧爺來。”
“不必了!”寬大的宮殿內(nèi),赫然又多了一名青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