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宮里的女人都在猜猜猜,而真正的主角卻是躺在床上睡大覺。
輕紗帷幔,簡歐的白色真皮床頭之上是一張放大的藝術照,照片中的少女身著紅色娃娃領白色蕾絲的連衣裙,紅色的小禮帽下長發飄飄,風吹揚發絲,她的手扶著白色的馬頭,鬃毛揚起,意氣風發,只是這樣烈性子的高頭大馬在她的撫觸下,竟變得溫柔可人。
床上的小人兒頭發凌亂似鳥窩,大熊貓眼罩看起來格外滑稽,睡覺的姿勢甚是不美麗。
朗晴空今日一身藍色的軍裝,配著女性的軍靴襯得身材修長高挑,她環著胸不住的嘆氣,這女人還真是要命了,古代都快被她攪得一團亂,而她竟然在這里睡大覺。
“吳媽,你把窗簾拉開,打開窗戶。”
吳媽是燕家的官家,燕若菲更是她從小看到大的,絕對堪比自己的親閨女。郎小姐是自家小姐的閨蜜,所以她說的話,吳媽還是聽得。
做完一切之后,吳媽退出了房間。
朗晴空脫下軍靴,跳上了寬大的床上,伸出腳踢了踢燕若菲,“知道我來,還裝睡?”
燕若菲拉過被子,撤下眼罩,“你怎么那么狠,不知道早上的空氣涼爽無比,你想凍死我啊?”
“你還有臉說,古代攪得一團亂,玉瓊山莊的門檻都快被那些人踏破了,你卻回到了現代,說吧,小皇帝到底怎么惹你了?”
燕若菲眼神飄忽,故意不看好友,一頭鉆進了被子里,“你瞎說什么?他怎么會惹我?我和他又不熟。”
“你就編吧!那日從宮中回來,我就覺得你悶悶不樂,反正你沒心沒肺,我也沒當回事,沒有想到你還矯情上了?”
某人舔著臉笑嘻嘻的問道,“我沒有想到,咱們的郎中校竟然這么關注我,害的人家小鹿心頭亂撞呢?”
郎晴空冷冷一笑,“燕若菲,你就接著裝吧!其實看你裝瘋賣傻也挺好看的。”
燕若菲臉上的笑容一僵,一把推開近在身邊的好友,掀開被子跳下了床,“你才裝瘋賣傻呢?你來找我是請我吃飯的嗎?”
“請你一頓飯,咱們好好的說說你與小皇帝之間的恩怨情仇。”
微微蹙眉,穿衣服洗臉刷牙一點也不耽誤。
下意識很抵觸好友將自己與端木尊堯劃為一類人。“我和他之間有什么好說的?那是個笨蛋,死腦筋,想到他我就來氣。”
郎晴空挑眉,某人真的動怒了。
她很少見到燕若菲會對一個人這么來氣。“他怎么惹你了?”
燕若菲嘆氣,“你還真是三八,不說個清楚你肯定不會走的。告訴那兩個家伙,我沒事,只是被一個呆頭驢氣到了,你說我好心好意幫他,他竟然敢嫌我的做法太過殘忍了。”此時兩個人已經將車子開出了別墅,前往D市最繁華的商業時代廣場。
郎晴空沒有回話,只是很認真的去聽她說。
“在這個世界上,好人最要不得了,攝政王與安國候都跑到他頭上拉屎了,哪怕是見不得人的方法,也要反擊回去不是嗎?現在只是犧牲了他的一個堂妹,他就舍不得了,狼,你說我是不是太賤了?”想到自己做過的事情,沒得到別人半個夸獎,她內心就好郁卒。
“難道一定要等到自己重要的人受傷才開始反省嗎?”燕若菲眼眶微紅,情緒頗為激動。
郎晴空微微嘆息,“狒狒,你氣的不是小皇帝,而是你自己。”
燕若菲眼角劃過一滴淚,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泛著蒼白的骨節,“我放不下,看見小皇帝這么仁慈,就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我忘不了干爹為我擋了一槍,最后死在我懷里的模樣,告訴我做大事就別心慈手軟。”
郎晴空拍了拍好友顫抖的肩膀,心疼道,“別哭,都過去了,你也要學會放下。”
“是呀,都快過去三年了,我已經放下了,可是看見小皇帝,我總是會想起剛接手躍新會的我,以為我努力就會保護爸爸的一切,只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善良會害死了干爹。”
此時,已到目的地,燕若菲抹掉眼淚,笑了笑,“別擔心我,我只是需要時間罷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一下我們吃過午飯,我還要回部隊,如果小皇帝那里不開心,大不了我們就不玩了,別勉強自己。”
“這倒不用,我的嫁妝可是送去了,再拿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郎晴空聞言,很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那些沒用的東西清理出去,你不知道尋歡有多高興,她說咱們新買的寶貝總算是有地方放置了。”
兩人下車,準備去吃火鍋。
路過意大利餐廳,從里面推門而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休閑西服襯得他兩腿筆直修長,身材高大,精銳的眸子隱藏著幾許的不耐,唇線緊繃,配上俊朗的面容,反增一股神秘。
身旁的女子較小可人,身著一襲今年春夏新款的薄紗連衣裙,渾身洋溢著溫戎,讓人移不開眼睛。
四人相對,一時之間皆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蕭晨,冰冷的眸子觸及到燕若菲,燃起了一抹狂熱,緊握成拳,克制內心蜂擁而至的想念,三年不見她,變得比以前更讓他無法自拔了。
“菲菲,好久不見。”
燕若菲身子輕顫,身體的無數毛孔擴散,瘋狂的叫囂著,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只是再次看見日思夜想的臉,她發現自己學會了冷靜對待。
“好久不見,蕭晨。”
察覺到某種不安,蕭晨身旁的女人嬌弱的挽起了他的胳膊,揚著天真的笑臉,故作純真的問道,“蕭晨,她是誰啊?”
郎晴空抖抖渾身的雞皮疙瘩,好一朵白蓮花。
蕭晨不著痕跡的抽離自己的胳膊,面對燕若菲的冷淡,蕭晨非常不滿意。
唇角勾起,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我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