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閱了不少的書籍,端木尊堯發現自己一籌莫展,居然連半點有用的都沒有查出來。
抬眼看著文案上疊成高樓的奏折,不禁啞然失笑。
自己放著國家大事不處理,竟然來研究燕若菲的來歷,當真是閑著沒事兒干了。
“小桂子,把這些書籍拿去歸還藏書閣。”
“啟稟皇上,還有一半多沒有看完也要拿回去嗎?”
瞅了一眼不算多的幾本書,他又道,“算了,將沒看完的放在一旁吧!朕有時間再看,對了,太后可醒了,有沒有吃過東西?為太后診脈的太醫怎么說?”
誰都知道,太后那病肯定是裝的,但是這事兒沒人會揭穿,皇上這么問也只是想知道太后的心情如何?
畢竟還是母子,心連著心,又怎么會真的不管不顧了太后呢?
“回皇上的話,趙太醫說太后娘娘郁結于心,給她開幾服藥喝下就會康復,最重要的是注重休息,早先聽太后寢宮的錢姑姑說,太后才醒不久。”
“也罷,咱們起駕祥和宮,去看看母后。”
“啟稟皇上,安國候求見。”
門外傳來小太監唯唯諾諾的傳報聲,正為母后心煩,卻不想他沒找安國候,這老家伙竟然厚著臉皮來宮里找自己了。
必定是為了德妃的事情,想也不想便回答,“不見,讓他回去。”
許是小皇帝的聲音過大,在御書房求見的安國候立刻老淚縱橫,嘶聲的喊道,“皇上,是老臣不好,教女無方,惹惱了皇后娘娘,老臣愿跪在這里,誠懇的請求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原諒。”
聽到此話,小皇帝徹底黑臉了,暗自用力握緊了拳頭,唇邊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安國候愿跪在這里便跪著。”說罷便領著人出了御書房,安國候演戲的嘴臉,他便是一點也不想看。
憋著氣去了祥和宮,得知母后正在喝粥,他大步流星,走進祥和宮的偏殿。
“兒臣參見母后。”
太后抬眼看見自己的兒子,想到了燕若菲的所作所為,堵得她胸口到現在都難受,自己對小皇帝也沒啥好臉色。
“你還知道來看哀家,哀家還以為你的心里眼里只有燕若菲那個女人呢?”太后滿是心酸,自己養大的兒子,怎么就便宜了那個睜著眼睛說胡話的賤女人呢?
“母后,你看你說的這是哪里的話,你是母后,她是皇后,這怎么能有可比性?”
太后嘆氣,苦口婆心道,“皇兒,你是皇帝,可不能獨寵一人,沒事兒多陪陪柔兒,畢竟論關系,你們還是兩小無猜的表兄妹,這關系自然勝過其他的嬪妃。”太后是一門心思全撲在了溫家一門的榮辱之上。
小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的嘲諷,根本不想多待一秒,“母后累了,兒臣告退。”
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兒子便走,立刻怒火躥升,“皇兒,你自從決定娶燕若菲開始,整個人就變了,是不是哀家再說什么都成廢話了?”
端木尊堯抿唇,終究是停住了腳步,恭敬的頷首,“兒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還放著你舅舅跪在御書房外,明明柔兒什么錯都沒有,現在卻被懲罰禁足,畢竟沒有皇后之前,都是柔兒為你打理后宮,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禁足雖然不是什么大的懲處,可畢竟有損顏面,你讓她解禁以后如何面對后宮其他嬪妃?”越想越氣,這一切都是燕若菲惹出來的,那賢妃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卻單單罰了柔兒,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就算是如此,她也大不過皇后,母后,朕勸你最好趁早把鳳印歸還于皇后,若是這鳳印真的等皇后來拿,那德妃必定是她第一整治的人。”也沒多少的了解,他偏偏就是知道。
聽到自己的兒子如此袒護燕若菲,太后氣到渾身發抖,‘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皇上,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哀家,柔兒哪點不好?恪盡職守,你舅舅朝堂上一切為你,你卻是如此薄情,難怪常言道,最無情不過帝皇家?”說著說著,太后撲簌簌的直掉眼淚,
見母后哭了,端木尊堯終究是不忍,從錢姑姑的手中拿過帕子,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嘆氣說道,“她是溫家的女兒,舅舅若是真的為朕著想,我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他更不會跪在御書房外逼著朕。”
太后聞言,痛心疾首,揮手甩開兒子的手,拍著自己的胸口質問,“哀家也是溫家的女兒,皇上是不是要連哀家這個母后都要討厭上了。”
小皇帝擰眉,望著母后斯歇底里的樣子有些心寒,眼眸流光忽明忽暗,閃過一絲心傷,太后快速的捕捉到了,既心驚又心疼,畢竟是自己個兒的兒子。
十月懷胎,身上掉下的肉,哪有不愛的道理。
即使難受,也不忘關切母后,“母后莫要生氣,兒子今后再不提這樣的話。”
太后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打發了皇上。
待房間只有兩個人時,太后才不安的問道,“錢姑姑,你說哀家這樣逼迫皇上,是不是惹的他心傷了?”
錢姑姑和李姑姑是跟在太后身邊的老人,雖然錢姑姑不如李姑姑能說會道,卻也是真心為太后著想的人,好歹皇上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自然不希望他們母子隔閡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您今天的確有點過分了,畢竟您和皇上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維護皇后娘娘您生氣,您明知道皇上反感溫家,咱們以后少提便是,母子倆聊聊貼心的話,皇上的心情好了,您的心情不也好了嗎?許是這也是皇上另類吃醋的表現。”
“吃醋?”太后不解。
“您維護溫家,疼愛德妃娘娘和吏部侍郎,難道就沒想過皇上的感受?他或許也希望你的關注和疼愛。”
“哀家這不全是為了他嗎?拉攏好了他舅舅,這以后就是個龐大的靠山。”
錢姑姑心里嘆息,太后看不清楚,皇上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舅舅。
說再多也是枉然。
小皇帝憋著氣來到了鳳鳴宮,一瞧這貨正在吃飯,他為了她與母后鬧到不歡而散,她卻在悠閑的吃著飯,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你吃飯為何不叫朕?”
燕若菲眨眨眼,“為什么要叫你,今天可都是我愛吃的。”
若是別人,指不定怎么高興呢?
“多朕一雙筷子而已。”小皇帝沉著臉坐下,拿起一旁秋染遞過來的筷子,似發泄一般狂掃,看的燕若菲心驚肉跳的,她都還沒吃飽,美味可口的飯菜就要沒有了,連忙筷子一動,與小皇帝爭搶起來,哪怕最后兩個人吃飽了,也絕不停筷子,好似在比賽誰吃的最多。
待兩個人吃的肚子發脹,燕若菲扶著肚子立刻跑回了床上,“你心情好點了嗎?”
小皇帝微微一怔,“你怎知朕心情不好?”
“你母后必定是從小被教育為家族利益而活,這么多年了,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
“你也知朕與母后慪氣?”
燕若菲點頭,“你與你母后不合,安國候還不知怎么樂呵呢?到時候傷了她的心,做出什么錯誤的決定,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別叫人笑話了去。”
小皇帝默了,他就是這些年被母后著實氣傷心了。“你是第一個這么對朕說的人。”
“或許有人想說但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