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晴空一窒,嗯,她說過的話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
狠瞪了溫弦缺一眼,將目光移向了小皇帝,諄諄教導,“皇上,你可有聽說過一句話?!币娝裘?,郎晴空繼續道,“民不舉官不究,上位者偶爾糊涂一點或許會更好,現在找出一個為百姓做實事的官有多難,你管他的來路錢是否光明正大?只要你的子民受益,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郎晴空的話固然對,“這樣的人,墮落無意是下一瞬間的事情?”
“這不是還沒有墮落嗎?那就先用著,退一萬步說,他真的墮落了也不遲,整治的風氣就從他開頭?!?/p>
小皇帝豁然開朗,他墨守成規,不肯放寬心態,又怎么提改革呢?
“皇后,你不是說自己是婦道人家嗎?”想通了,自然也就多了打趣的心理。
郎晴空語窒,這兩個男人怎么回事,都揪著自己的話不放了是嗎?
輕咳了幾聲,開始裝起了糊涂,“啊,本宮說了什么嗎?”扇起了扇子,“哎呀,這天好惹啊,這里真是不好,連個空調都沒有,人都快成蒸籠里的包子了。”
溫弦缺沉思,決定不恥下問,“敢問皇后娘娘,空調是什么東西?”
郎晴空一怔,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空調?
小皇帝深知,郎晴空不是若若,若若什么都會說,卻從來不解釋他們那里到底是哪里?
郎晴空根本就不想說半句,是怕與這里的一切沾邊吧!
“你哪里來的那么多問題?那么喜歡問,本宮便考一考你,三個人去住客棧,每人收取十文錢!老板娘心情好打折給了小二五文錢讓其退給三人。中途小二藏了兩文!退了三文錢給他們。三個人分別退了一文錢。也就是每人只出了九文錢!九文加九文加九文等于二十七文錢!服務員拿了兩文錢,一共是二十九文錢,那么問題來了,還有一文錢哪里去了?”
溫弦缺怔然,腦筋隨著皇后的問題而飛速轉動了起來。
小皇帝清雅的面容上隴上了一抹凝思,見兩個人都在思考問題,郎晴空偷溜,給他們時間慢慢想。
片刻,兩人想明白了答案,啞然失笑。
他們兩個竟然被這個問題誤導了!那小二的兩文錢本身就包含在所花費的九文錢內,所以計算三十文時的組成時不能算小二私藏的兩文,而應該加上退還給每人的一文才對。
這都是什么刁鉆古怪的問題?
*
燕若菲每天醫院和家兩點一線,然后處理完這幾天她不在幫里發生的瑣碎事兒,真是忙的團團轉。
再被蕭晨糾纏,她是更加的心力交瘁。
她拿著住院賬單去辦出院手續,卻不想瘋子竟然已經結完了。
算了,她也別那么早回去,省的老爸知道了,還要跑到瘋子辦公室送錢。
她與瘋子,娃哈哈,狼不分彼此,但是老爸肯定不是這么想的。
來到醫院的餐廳,找了一個搖籃椅子坐下,點了一杯咖啡,她決定讓自己清醒一下。
只是這咖啡已經進肚大半,伴隨著搖籃椅子的搖晃,陽光暖暖的照射,她竟顛簸出睡意了,迷迷糊糊的瞇起了眼睛閉目養神。
喬摯川本想來個下午茶,好好地歇一歇,卻不想看見這樣的一幕。
暖陽投射,鋪灑著淡淡的光暈,她零碎的發絲在陽光下變成了絢麗的淡紫色,發出明亮的光圈,長長的睫毛好似兩把卷翹的小扇子,柔和精致的面容上滿是疲倦,她看起來真的是極累。
這段時間,她天天往醫院跑,每次都是匆匆離去。
他覺得,燕若菲一定是在那些菜里下了什么藥,害的他每天總是有意無意的注視著她,即使兩人沒有說話,簡單的看著她也會讓他內心暖暖的。
每次回想起燕伯伯的提議,他會懊惱自己為什么錯失了最佳的良機,怎么就白白的放過與她光明正大的開始,最后變成這樣偷偷摸摸的觀察。
他嘆氣,脫下了自己的白色大褂,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燕若菲警覺地睜開了眼睛,一雙嗜血瞳眸立顯。
喬摯川心驚,手一抖,白色大褂就掉在了地上。
燕若菲看清來人,暗暗松了一口氣,殺氣收斂,恢復了平常從容淡雅的樣子。
她疏離有禮道,“喬醫生,對不起,嚇到你了?!?/p>
淡漠的語氣,讓他心里很是不舒服?!皼]關系,我見你睡著了?!?/p>
燕若菲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抱歉道,“我這幾天比較累?!?/p>
“燕伯伯,今天出院,你也會輕松點。”認知到這一點,他竟有些失落。
不能在醫院常見,他開始有點不適應了。
“謝謝喬醫生這段時間的幫助!”
喬摯川擰眉,有種直覺,她從一開始就與自己保持距離。
想到燕伯伯的個性,怎么不可能說到他呢?想到這一點,喬摯川有點不想與燕若菲就這么劃清距離。“我見你氣色不好,等一下我開車送你們回家吧!”
燕若菲驚愕,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