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如果你真的有員工的資料,這些年一直藏著,不可能沒有人知道,你該不會是唬人吧?”顏悅難以相信,畢竟十幾萬人,這么龐大的人群,怎么可能全都記下來,反正她是做不到。
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
顏琳幽幽地抬了抬眼皮,接著又向后翻了兩頁,上面的字體如針眼那么大,除非是用放大鏡,否則根本看不清楚。
顏琳早有準備,接著又從包里拿出放大鏡,接著照在那張紙上,當著大家的面念了起來,“王順,40歲,祖籍江城……”
她的聲音語調不高,可是卻帶著絲絲的冷,又夾雜著淡淡的平靜,等念到最后的時候,在場的人也跟著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是孤兒,哪里來的親戚?”顏琳看著王順,接著自然地收起手里的資料本,“如果你說是你太太那邊的親戚,那我這里也有你太太的資料,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太太也是顏氏的員工,而且,我記得她當年是因為偷取公司機密而被開除的。”
“我……”王順愣住了,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沒有想到過去這么久,顏琳竟然還記得他,而且還留下了他們的資料,他眼神閃爍不定,心虛地向后退了兩步,準備開溜。
李總這個時候的心思都放在了顏琳手里的資料本上,如果得到那本子,那他就不愁人才引進的事了,這可是大事啊。
“顏小姐,我……”王順看著顏琳,想要解釋,可是看向顏悅警告的眼神,又不敢開口。
顏琳心里明白,王順肯定是受人指使的,而那個指使他的人就是站在自己身邊的顏悅。
她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顏悅,然后看向王順,“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何處高就?”
“我在……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王順瞪著雙眼反問。
“當初你太太竊取公司機密,是你跪在我父親面前求情,我父親才將這件事情小事化了了,只是她當時偷竊的罪證已經(jīng)留檔,我這里也有備份……”顏琳自始至終都挺直腰板,語氣平和地開口。
“顏小姐……”王順這下真的慌了,他知道,雖然顏氏倒了,可是那證據(jù)如果被公布出來,他們一家都完了,以后誰還敢用他們,更重要的是,他的媳婦還會因為此事而坐牢,想著還在念書的孩子,他咬了咬牙,“哐當”一聲跪在了地上。
“堂姐,你這樣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顏悅在一旁一臉的不忍心,帶著指責的語氣說道。
顏琳轉頭看著顏悅,接著看向王順,“你太太手里的機密賣給了誰?我現(xiàn)在不問,但是我也清楚,能夠這么關心我近況的人,今天可都在這里。”
“顏小姐,我也是因為王順,才知道你出獄的。”李總連忙撇清,只是眼睛一直盯著顏琳手里的資料本。
顏琳轉頭看著李總,“李總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
顏悅聽著勢頭不對,連忙向后退著,一臉驚愕委屈地看著顏琳,“堂姐,你是在說我跟大姐嗎?”
“小悅,我可沒有特意的指出是誰?你何必這么激動呢?既然你是來看望我母親的,我自然歡迎,不過你從進了這病房,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關心我母親的話,而是有意無意地提起保險金的事情……小悅,我如今落魄了,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能保證日后你都是站在枝頭上的?做事別太絕,凡事給自己留條后路的好。”
顏琳的性子就是這樣,從來如此,沒有太多的悲喜,尤其是在面對大場面的時候,五年了,沒有變過。
顏穗看著這樣的顏琳,心里嫉妒的火焰蹭蹭地燃燒著,就是她這幅不可一世的性子,才會讓她嫉恨的發(fā)狂,可是她卻無法做到。
而從小到大,她都是顏琳的陪襯,不論走到哪里,顏琳永遠都是被包圍著,耀眼發(fā)亮,自己只能站在顏琳的身邊賠笑。
顏穗緊緊地握著黑色牛皮的手包,面上卻不顯,只是那雙美麗的眼睛里面已經(jīng)閃過了算計的精光。
而顏琳的話不止是說給顏悅聽的,而是在有意地告訴在場的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顏氏倒了,可是她顏琳還在,遲早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她在告訴他們,她有這個能耐。
這里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就顏琳剛才四兩撥千斤的手段,就將眼前的困局給化解了,他們從一開始的小瞧到現(xiàn)在對她的正眼相待,足矣說明,眼前的這個曾經(jīng)被稱為最年輕商業(yè)女王的顏琳,并不是危言聳聽。
只是他們更加地清楚,這世上有能力的人太多,可是沒有錢,沒有人脈,最后也只能是碌碌而為,而顏琳現(xiàn)在這兩樣都缺,而她手里的資料,放在她那里現(xiàn)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有在他們的手上,才能夠體現(xiàn)該有的價值。
顏琳當然清楚,所以在當初入獄之前,就將這些都帶在了身邊,為的就是以后能夠派上用場。
顏悅漲紅了臉,緊張卻又嘴硬,“堂姐,這樣的話誰都會說,你以為這樣誣賴我,我就會承認?”
“承不承認跟我沒關系,因為我壓根不在乎。”顏琳沖著顏悅勾唇一笑,接著轉身看向李總。
“我現(xiàn)在就給各位立下字據(jù),這些資料也只是各個部門的,重要核心的資料我另外做了備份,如果兩年之后,我無法還清債務,就將這些資料做為抵押。”顏琳將手中的資料合起,鄭重其事地說道。
“好。”李總知道,顏琳說的核心資料,那都是顏氏的精英,如果到時候網(wǎng)羅回來,那可是一大筆財富,能夠為公司創(chuàng)造利益的員工,才是巨大的財富。
“既然顏小姐這么有誠信,那我也答應你。”穿著套裙的女人也覬覦那資料,這無疑是一場賭博,不過是風險大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