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皇帝,故意讓冷無痕在謎靈之森前做看守,還讓汪國公的寶貝兒子盯哨。冷無痕若是進(jìn)了謎靈之森,就是抗旨,抗旨就意味著官職可能不保,更可能會波及到南宮子陌。
而南宮子陌這邊,縱使有子英通風(fēng)報信,但二十四小時隨時被人監(jiān)視著,他不好親自進(jìn)謎靈之森;而且那十五日,南宮子赫隔三差五便召他入宮,跟召喚神奇寶貝似地,讓他根本沒辦法召人去救。
縱使那雙猶如深潭的眸子再怎么冷漠,在聽到這句話后,此時也變得空洞了。
“十五日,真的沒有人從謎靈之森的出口出來么?”南宮子陌握著手里的杯子,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某一處。
冷無痕頓了頓,輕輕吐道:“沒有。”
咔擦。
南宮子陌手里握著的杯子,驟然碎開!
一攤手,手指上已被碎渣割破,酒混在傷口里,疼得癢得就像有螞蟻在咬。
南宮子陌常常在想,若是十六年前那場與東域的世紀(jì)之戰(zhàn)沒有打響,若是南征北伐的皇兄帶著累累戰(zhàn)功而歸,想必現(xiàn)在坐在皇位上的一定是他的皇兄。
那樣皇長姐也不會出家為尼遁入空門,他的母妃也不會死。
對酒當(dāng)歌,此時卻是話語凄涼。
“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屬下先干為敬。”冷無痕目光里透著“忠”字,雙手奉上,一飲而盡。
為今之計,只有先忍著。
南宮子陌當(dāng)然知道,他現(xiàn)在心中的憤怒,一如不久前得知那場戰(zhàn)爭中有一名叫“百里若風(fēng)”的小娃娃還活著時的喜悅那般,不同的情感,卻是兩個同樣的極端。
只是,小娃娃在東域活了下來,十六年后卻在自己的國土死于非命。
“天色已晚,冷將軍不如早些回去吧。”
“遵命。”叩首退下,冷無痕單手抓起子英,扛在肩上,跟著宴席上剩下的三兩人,一同出了北平王府。
偌大的宴廳,狂歡過后只剩一片狼藉。
南宮子陌孤獨(dú)地坐在原地,直接拿過酒壇,瘋狂地灌進(jìn)嘴里,酒水流過他的脖子胸口,熾熱的灼燒感辣的喉嚨撕拉拉的痛。
一旁的雪鷹卻也只能干站著,他腦子太笨,除了打架,勸話這種智商活,他是萬萬不在行的。
“雪鷹,跟本王去辦件事。”
“王爺是要去哪?”
“王府地下監(jiān)獄。”南宮子陌眉頭緊蹙,起身而立。
秋水,不要讓本王對你的最后一絲信賴都消磨殆盡。
盡管南宮子陌已經(jīng)猜出來秋水十有八九就是在地下監(jiān)獄,但心里還是極為不希望在那里看到她的。
雪豹一愣,王爺去那里是要干嘛?
那里不是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關(guān)過人了么?
“飛鷹,你放開我!”散著火光的刑具室,秋水正欲在那已經(jīng)被劃得面目全非的小臉上再添上幾刀,只是沒想到刀鋒剛落,手腕便傳來一道極深的靈力阻止了她。
飛鷹死死纏住秋水的手腕,硬生生打掉了秋水手中的匕首,“王爺有令,不管妳在做什么,我都要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