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閻王爺見我在那個靈氣世界快活不下去了,所以真的把我的魂魄招了去重新投胎?”對,說不定有這個可能。
“哎!”一想到這,千婳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南宮子陌那個冰山大帥哥,她還沒泡夠呢,就沒了。
還有她的挑糞爹娘,她還沒來得及報仇呢,她自己就嗝屁又穿越了……
“哎!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千婳無奈地嘆著氣,聲音越嘆越大,越嘆越凄慘,直到外面守著的小宮女聽到了動靜,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娘娘!娘娘您終于醒了,可擔心死奴婢了!”跑進來的,是個頭頂扎著包子發髻,身穿紅白相間宮女羅裙的小宮女。
小宮女見到千婳醒了,眼中的淚水那個泉涌啊,布靈布靈地直往下掉,一看就是修煉已久的老手。
“娘娘?”千婳瞪大了眼睛,她剛剛叫她什么,娘娘?!
她什么時候成娘娘了!
梁千婳,你要鎮定,恩。
看來,真的是穿越了,而且看這身上受傷的架勢,估計不是被皇帝刺死,就是被后宮嬪妃搞死的。
千婳肯定地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打定了自己再次穿越的這個念頭。
對,而且貌似還穿越成了后宮里人盡可欺的娘娘,不然也不會死了讓她千婳穿進來。
“娘娘您在想什么啊?娘娘可是餓了?要不要六月幫您拿點點心?”六月跪在地上,見千婳已經蘇醒卻面容有些呆滯,連忙問道。
“沒……沒什么。”千婳這才回過神來,繼續道:“這里是后宮?我叫什么名字?”
“娘娘……娘娘您別為難奴婢了,娘娘的名諱哪是奴婢可以稱呼的啊!”六月一聽,本來都要站起來的身子撲通一下又跪倒在地,額頭緊貼著地上上好的地毯。
“你別這么緊張嘛,我……咳咳,本宮只是……”
“婳嬪醒了?”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略帶戲謔的男聲。
只是這聲音的主人遲遲不進來,只是站在門口。
本來嘴里還吧唧吧唧說話的千婳一下子閉口不言了,腦袋瓜卻在靈活地轉動著:這能進后宮嬪妃的臥室的,除了被閹掉的太監,那就只有太醫和皇上了。
可這人聲音不像太監那般娘們,又稱呼她為“婳嬪”而不是“婳嬪娘娘”,想必就是傳說中的九五之尊了吧。
來吧,神奇寶貝九五至尊,讓老娘看看你的真顏吧。
想到此處,千婳盡量溫柔地說道:“皇上?”
盡管只有兩個字,但卻聽得站在外面的南宮子赫心里一陣癢癢:如此嬌滴滴的聲音,聽起來可真是悅耳動聽啊。
只是那張臉,實在是太他媽的丑了。
這也是南宮子赫遲遲不愿進去的原因,他怕他進去了,會再次嚇得坐在地上。
一旁的南公公似是看出了南宮子赫的意圖,微微一笑,恭著身子率先進了千婳的臥房。
“奴才小南子,參見婳嬪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南公公堆著笑,一甩手上的拂塵,伸手便把千婳床兩邊收起來的帳幔放下,“娘娘身體欠安,需要避諱,還請娘娘見諒。”
千婳本來還以為自己真的穿越了,可是當她看到南公公那張老臉的時候,那個心驚啊——
這不是那天去她家糞屋宣旨的死太監么?竟然還沒被她推倒的糞坑熏死?
真是命大啊。
“你是南公公?”千婳一把抓住南公公細白的胳膊,激動地問道。
一看到千婳這般激動的面容,南公公咧嘴一笑,道:“當日與婳嬪娘娘糞屋一別,如今已經過去那么久了,沒想到婳嬪娘娘還記得奴才,奴才真是三生有幸啊。”呦呵死丫頭,還記得咱家啊,當初把咱家弄得渾身屎臭味的賬,咱家還沒跟您算呢!
“糞屋一別?南公公你……”原來搞了半天她沒穿越啊,那她現在在這里是什么鬼?
還被封為婳嬪娘娘?
千婳這才想起飛鷹之前說的話,原來事情解釋不清楚是因為這個啊!
千婳腦子頓時一片混亂,可看著帳幔外款款走來的黃袍男子,千婳又頓時手足無措,無暇思考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愛妃,身體可曾好些了?”帳幔外,南宮子赫那帶有溫柔磁性的嗓音如夏日里的小蜜蜂般,聽得千婳的小心臟不禁酥酥一顫。
艾瑪,比起南宮子陌那冷冷的低磁聲,這皇帝的聲音著實聽著從頭麻到腳啊。
不行,千婳,你要振作!
他只是聲音好聽而已,長得肯定沒有南宮子陌帥,就算比南宮子陌帥……
那也肯定沒有帥師父帥!
“……”千婳躲在帳幔內,一時不知該怎么回話。
“對了,想必婳嬪還有些慌亂,不知發生了什么吧?那朕就一一為愛妃道來。”南宮子赫清了清嗓子,長話短說。
“當初婳嬪不小心闖了謎靈之森,朕深深感到愛妃那不愿委屈下嫁北平王府的強烈心情,寧愿進謎靈之森死,也不要屈居給北平王,朕為愛妃的勇氣感動,所以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許下承諾,只要愛妃活著出了謎靈之森,那朕就娶了你!”南宮子赫說的抑揚頓挫,還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這些都是他添油加醋編出來的,為的就是貶低南宮子陌,抬高他自己。
“什么!”千婳聽得心驚肉跳,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真是……何其坎坷啊。
震驚之余,千婳又想到這南宮子赫很有可能就殺害她挑糞爹娘的幕后大兇手,不禁多了幾分警惕。
盡管如此,千婳還是用甜膩膩的聲音答道:“蒙皇上厚愛,民女……”
“愛妃以后不要再自稱民女了,你是朕的愛妃,如何稱呼你該是知道的。”
“是,臣妾承蒙皇上厚愛,已經沒有大礙了。”千婳小眉一挑,軟膩膩地答道。
剛才千婳自稱“民女”,不過是故意而為,好讓南宮子赫覺得她的腦子慢半拍。
“如此,朕便放心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難處,盡管跟南公公說,朕定替你做主。以后這蘭軒閣,便是你的寢宮,這蘭軒閣的宮女太監,也由你支配,等傷好些了,可以著下人出去走走看看,這宮女六月,以后便是你的貼身宮女,如身體有不適,盡管可以差人去找太醫院的陳太醫,他是你的主治醫官。”
“多謝陛下關懷。”千婳點頭謝恩的同時,心下卻是著實一驚:
雖然只是布置吃穿用度,可南宮子赫卻把這些宮里的老嬤嬤都不一定想的周全的事情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這南宮子赫的心思,也太慎密了吧?
可千婳轉念一想,想想也對,這南宮子赫心思要不那么慎密,光靠太后一人,恐怕也很難將他扶上皇位吧。
“皇上,嗚嗚嗚嗚……”忽然的,千婳想到一件特別要緊的事情。
“愛妃怎么哭了?”
“皇上,臣妾……臣妾罪該萬死!”
“愛妃何出此言?”
“臣妾有傷在身,不能參加試靈大賽,不能為南宮國博得一顏,臣妾!臣妾……”千婳嗚嗚嗚地大哭特哭起來,使勁抹著眼淚,還真別說,眼角真有幾滴淚被千婳硬生生地給擠出來了。
“你是朕的愛妃,這些打打殺殺就不要再去多想了。”千婳要是不提這茬,南宮子赫還真沒想起來這事兒。
“可是臣妾……可是臣妾……”光讓她不要多想還不行啊,南宮子赫還沒說要赦免她無罪呢,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臣妾罪該萬死啊,嗚嗚嗚嗚嗚……”
千婳哭得梨花帶雨,驚天地泣鬼神,就連窗外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都好像因為千婳的哭聲,一下子狂風肆虐起來了。
看著窗外突變的天氣,隱隱有要下暴雨的傾向,南宮子赫緊皺眉頭——
要是再這么拖下去,被大雨困住了,今晚就出不了這蘭軒閣了。
他可不想讓這個丑惡至極的挑糞女侍寢,身上聞著雖然不臭了,指不定“那個地方”還是臭的呢。
想到這,南宮子赫打了一個寒顫,咬牙說道:“愛妃不必擔心,愛妃缺賽事出有因,朕赦你無罪。”
“可是臣妾良心不安啊……嗚嗚嗚嗚……”哼,你說赦免就赦免了,到時候朝堂上那些老古板門聯合起來參他一本,豈不是還要受罰?
媽的,這挑糞女怎么這般難纏!他的菊妃還在菊花殿等著哼哼哈嘿呢,不行,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愛妃,朕知道你一心為國,望為南宮博得一分顏面,但事已至此,就不要多想了,朕說赦免,那就赦免,誰敢說個不字,朕就割了他的舌頭!”
“臣妾惶恐啊……嗚嗚嗚……”
“……”南宮子赫的臉上已是滿臉黑線。
這千婳,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了,怪不得那南宮子陌要推給他!
“愛妃,朕真的有要事在身。”
“那……嗚嗚……那……臣妾不能下床,沒法恭送皇上……”
“恩,愛妃就先行休息,朕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著愛妃了。”南宮子赫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暗道終于搞定了。
轟隆隆轟隆隆!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突然地,天邊電閃雷鳴,天際被猛地劃開數道口子,幾秒過后便是震耳欲聾的震天雷聲,緊接著……
磅礴大雨嘩啦啦地傾盆而下,人站在門口,都看不清五米開外的光景。
這大雨,下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正要邁腳出門的南宮子赫心里咯吱一聲,看著突變的天氣,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
如此暴雨,怕是打多少把傘都要淋濕了,南宮子赫身為九五至尊,自然不能讓太監宮女看到他變成落湯雞的笑話,如此一來,只能……
屈居這蘭軒閣了。
“皇上,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皇上不如……”
“……”
南宮子赫幽怨地看著天空,心中再次回想起千婳那張猙獰恐怖的臉,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皇上不如在蘭軒閣歇息一晚吧。”
一旁的南公公,因為心里憋著狂笑的沖動,此刻的表情已經扭曲到了一起。
“也只能如此了……”南宮子赫視死如歸地嘆了口氣,看向帳幔后的迷離少女。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皇上……現在上來?”你丫要是敢上來,老娘夜里就殺了你。
“不不不,愛妃有傷在身,身體欠安,朕還是……”南宮子赫皺了皺眉,這蘭軒閣剛剛騰出來,壓根沒有打掃了的廂房。
不行,為了朕的清白,決不能跟這挑大糞的同床!
南宮子赫咬咬牙,說道:“愛妃睡床,朕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