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驚秋和煙雨、玄光、云琦、朵香、蕭蘭玉等人簡單收拾了行裝,來喚白檀,由他帶領眾人,啟程趕往北荒皇陵。
玄光自打從那位老人那里習得了一套導引體內氣息的功法,日日習練。近來身上的痛疾竟然少有發作,玄光不覺欣喜。
然而痛疾雖然發作的次數少了,他卻隱隱覺得身上的那十八顆肉斑仿佛開始起了變化。在體內常有蠕動之感,這是以往沒有的!
然而自己以往那些噩夢,不知何故,近來夜夜頻繁出現。玄光夜夜幾乎不敢眠!只要入眠變會生夢,入夢便夢見九只孽龍在各處殺戮的慘象。
要么屠殺城池變得血流成河,要么屠殺巨禽猛獸致使族群盡滅!
有時還夢到這九只孽龍被無數古衣神僧圍住!被困在佛光法陣里。有時又夢到九龍被關進地底佛塔鎖籠之內……
這些日子玄光有苦難言,睡眠極少!所以日日昏昏沉沉,極為痛苦!
還有一件奇怪之事,他每次痛疾發作之時,依然獨自一人尋一個僻靜之地,獨自忍受。然而每次痛到極處不能忍受之時總在耳畔有絲絲簫笛之聲響起,這簫笛之聲頗能緩解他的痛苦。
玄光總以為是幻覺,那簫笛聲頗為受用,猶如那引導內息之術,能試使他渾身舒暢。那十八顆躁動的肉斑在笛聲的作用下總能漸漸平靜下來。
日復一日,痛疾發作的痛苦越來越減輕了,但是那十八粒肉斑卻仿佛在體內一天天長大,在漸漸成型。
大家行有數日,白檀將大家帶到一座紅色巖石的荒山上。此山頗為怪異,山體極為龐大,山石盡是赤紅之色。內有一峰一谷,滿山長滿七葉黑草。
大家跟隨白檀直入峰上石谷之內,山坡前面赫然有一個已經荒蕪的藤草洞府入口,眾人此時已來到洞口前。
除了明姑,沒有人來過北荒皇陵,所以并不知道北荒皇陵糾結是何模樣,但眼前之地,顯然絕非皇陵,明姑也極為陌生。
驚秋道:“此是何地?皇陵何在?”
白檀神情肅穆道:“此地是鬼檠山,并非北荒皇陵!”
“為何要來此地?”
白檀道:“取一樣東西!大家可知這鬼檠山是個什么所在!”
驚秋道:“閣下有話不如直言。”
白檀道:“這鬼檠山乃是我鬼檠一脈的師門所在地!那日在孔雀嶺,劍尊前輩曾將當年孔雀國和北荒國兩國淵源告訴大家,可還有許多隱情,連劍尊前輩也并不一定知曉!”
“怎么?難道劍尊所言有謊誤之處?”
白檀道:“劍尊前輩所言并無謊誤之處,不過這里面有更多諸位未知的故事。當年我北荒小國雖只是一小國,但事實上并不用靠孔雀國的庇護也不懼這周圍妖匪猛獸之族的襲擊!
因為在我北荒國內有一只夜羽除魔軍,人數雖不多,卻個個身負玄門絕學,足以抵擋每次的兇獸族襲擊!”
“有此玄旅的存在乃是北荒之福!”明姑道。
白檀道:“的確!那夜羽除魔軍的首領叫做木檠,卻與這鬼檠山有著極大淵源!”
“是何淵源?”驚秋道。
白檀道:“當年這鬼檠山中,有一位鬼檠老祖,乃是個避離塵世的的隱修高人。他門下有兩位弟子,一個叫木檠,住在南谷,一個叫風檠,住在北谷。
兩位弟子皆身負絕學,木檠猶在風檠之上,二人學成之后,先后下山,投報國中。一個為北荒國國師,一個為北荒國軍師。
國師木檠,得師父鬼檠老祖真傳,善于化用國寶龍鱗之力,召集流亡的散玄俠客組建這支人數極少的夜羽除魔軍,專門抗擊兇獸族的侵擾。
但這支隊伍都是方外玄門之人,他們不參與國與國之間的殺伐紛爭。
就這樣,國師木檠,他以國師的身份勸政治國,以玄門中人的身份帶領夜羽軍抗擊獸族侵擾,二者分明,從不濫用。
然而軍師風檠卻素來胸懷野心,早就覬覦這支力量。他數次想慫恿木檠動用夜羽軍侵占鄰國城池,皆被木檠斥回。
他卻始終野心不死,在他的慫恿下,那一代的北荒天明王和國將天明魔君屢次以各種借口向孔雀國挑釁。
由于欺之過盛,直到孔雀國大軍壓境,北荒國命懸一線,風檠又來皇陵之中懇請木檠動用夜羽除魔軍對抗孔雀國的天狼軍。
其實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想用北荒一國的滅頂之災來逼迫木檠交出夜羽軍。
皇陵之內,天明王和天明魔君在他面前苦苦相求,然而木檠還是恪守不用玄門之伍干預世人紛爭的信諾,始終不肯出手。
天明王大怒,罰他面朝先皇先祖之陵懺悔,除非有后世北荒國王的許可。否則永遠不許他動身,永遠也不許瞑目,他的夜羽除魔隊伍也就此被遣散了!”
“好惡毒的貪婪之心!想必后來北荒國卻沒有覆滅,而是被那位太虛玄門高人解救,后面的故事就是劍尊長老所言了?!”驚秋道。
白檀道:“正是如此!
那風檠后來歸山,將一身怨氣撒在師父鬼檠老祖身上,說他藏私不將全部絕學傳授自己,所以自己才不如師兄。他盛怒之下用毒計弒殺了鬼檠老祖,還得到了他禁封之術《魔魂秘典》,習得其中魔魂邪術。
后來龍鱗在戰亂之中終被南谷弟子得到,南谷弟子也就是木檠的弟子,他們擔任著后來的護陵之職。
為了不讓風檠那些北谷弟子找到龍鱗,汲取其中力量,煉成邪術,為禍世人,南谷弟子世世代代將龍鱗藏匿起來,直至今日!”
驚秋聽罷他的這段故事,忽然問道:“他習得《魔魂秘典》中的邪術,若然再獲得龍鱗又會怎樣?”
白檀從地上拔起一根看似普通的七葉草,放在眾人面前,道:“在我鬼檠山,滿山都有這種草,喚作鬼檠草。
那《魔魂秘典》不僅載有極其深厚的魔魂邪術,還記載有很多魔魂毒物的煉制方法,若習得魔魂秘典中魔魂煉制之法,便可以此鬼檠草做引子,淬煉成可催人心智,使人變成邪魂之軀的鬼檠草種子,那些青燈教徒便都是這種身軀!
但是他們獲取龍鱗的目的并不是為了修煉邪術,而是為了打開秘境的入口!”
大家現在才幾乎明白了孔雀嶺的絕大部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