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文墨正蹲在自己的藥田里使勁兒折騰。自從繆戰城和婁澈結丹之后,以前經常來幫自己的雷熊就不見了人影,更別說心急著結丹的小流了。以前還能時不時的來給自己幫個忙,現在也是天天在修煉。
回頭看看在自己身后,正在笨拙的鋤地的傀儡和用自己的小爪子將塵土刨的飛起的小團子。文墨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太不求上進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以及一雙木呆呆刻上去的眼睛。文墨嘆口氣,繼續著自己的工作。牧離選擇的這個地方雖好,但要開荒啊!此時文墨務必懷戀前世的時光,做藥就做藥,哪有做藥的人還要自己去開墾藥田的?
“墨兒。”
文墨抬起頭,發現是繆戰城和婁澈,雖然她很想叫兩人下來幫幫自己,但是看看一個是白衣似雪的清秀公子,一個是越發嚴肅的穩重大哥,想想還是算了。而且,收服外面那座無主之城的任務還在二人的肩頭,文墨決定還是自己干好了。
“大師兄,四師兄,你們又出去啊,順便給我帶幾味藥回來。”
由于文墨所煉制的彈藥純度高,雖都不是什么罕見的丹藥,卻十分受歡迎。才幾天便已小有名氣。不少人都等著婁澈和繆戰城兩人去擺攤。
婁澈笑笑,道,“這次可不是出去探消息的,我們有客人來了。”
“客人?”文墨很好奇,他們現在也算是“夾著尾巴”做人的那種,這種時候回有什么客人來?別是仇家吧?
“你也認識的,一起去吧。”
看著兩位師兄輕松的表情,文墨覺得應該不是什么仇家,可能是牧離的朋友,遂放下手中的活,命令小團子和傀儡繼續在這里替自己干活后便跟著二人走了。令文墨意外的是,行至山門處,竟然還看見了多日不見的小流和雷熊。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今天這么有空啊。”文墨笑吟吟的問道。
“小墨兒,你是不是又想讓師兄們去幫你干活啊?”小流看見文墨笑的殷勤,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被一眼看破心思的文墨只能干笑兩聲,在心里默念不干活的人斷你們丹藥!
石壁再次向兩側移動,這是山門大開啊。文墨想著,這個山門只在他們進來的那天這樣大開過,其他時間,婁澈他們出去總是有個傳送陣,直接傳送出去的,不然每次都這樣大開也就失去了它的隱蔽性。
隨著石壁的移開,有些昏暗的狹窄通道里走來了一行人。領頭的自然是道天目。身后跟著的是一身紅衣的練紅玉,如果說剛開始看見道天目和練紅玉只是讓文墨吃驚的話,緊跟在他們身后的端木姐妹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時,文墨立馬喜上心頭!免費的勞動力來了!還是專業的!
“見過道師伯。”繆戰城帶著師弟師妹上前見禮,持的依舊是弟子禮。
“你等已經不是歸元宗人,不必如此。”道天目避過不受。
“師尊已在大殿等候,請師伯隨我來。”
道天目顯然對于繆戰城的恭敬很是受用,微笑著跟在了后面。文墨則是偷偷的溜到了端木瑾的身邊,她不知道道天目為什么帶著這么多人來,也不知道他們要呆多久,但是她很肯定,端木瑾這個呆呆的小子是自己接下來主要要壓榨的勞動力。
“小瑾,我跟你說,我現在有一個山谷了,可以在里面盡情的種東西,想種啥種啥。師尊說草谷以后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安排都行。而且師兄他們給我弄來了好多藥材!可以讓我盡情的用。”
要想馬兒跑,就要先給草。端木瑾是藥癡,只要告訴他有藥材可以供給他盡情的煉藥,別說去開墾藥田了,讓他去倒夜香也是不說二話的。
旁邊的端木婉見自家的傻弟弟被文墨一句話就忽悠的雙眼發亮,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的樣子不禁有些高興又有些發愁。對于煉丹一道,端木瑾的天分頗高,且他心思純凈,更有助于道行精進,只是如此不諳世事,如果沒有人護持,恐怕難登大道。再看看一遍還在使勁忽悠自家弟弟的文墨,以及在她后面亦步亦趨的幾個師兄。別人可能不清楚,但端木姐弟可是知道些內情的,婁澈和小流的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造詣,與文墨有莫大的關系。先不說他們之間的師門情誼,單單就這份因果在,婁澈等人就不會扔下文墨不管。
端木婉在心里計算了一番,她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若是將來自己不幸出了什么事,靠那個跟自己弟弟一樣醉心于丹道的師尊顯然是不靠譜的,還不如現在讓弟弟和墨兒打好關系,總是多一層保障。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青離峰的大殿內。以練紅玉和齊榮領頭,道天目帶來的一群小崽子都給牧離見了禮。
“我給他們幾個都劃了很大的地方,你們喜歡哪,就跟他們搭伴去,若是都沒喜歡的,看上了我這靖元宗的哪里也可以跟戰城說,讓他劃給你們日常起居用。”牧離可謂是財大氣粗,這好幾百里的地方都是他的,劃出點小地方給小年輕們住住,自然不在話下。
眾人退出之后,牧離才跟道天目說起正事,“你倒是會挑人。”
道天目笑笑,道,“我幾十年前便看出歸元宗會有大劫,貪狼星隱射之下,幾乎看不到生門,沒想到,十幾年前倒是讓我看出了一線生機。”說到這,道天目頓了頓,似有似無的掃過剛才文墨站的位置,“不管怎么樣,歸元宗也庇護了我這么久,能為它哪怕留下一絲道統,我也愿意背負這個因果。”
牧離聽后眉頭微微促了起來。“當真如此嚴重?”
“當真如此嚴重。”道天目回答的十分肯定。此番話還是他第一次對外人講。要不是他早已洞悉天道中的那一絲變數已經應驗,他也不敢如此行事,不然,可能當場就會被天雷劈的身隕道消。
“如此說來,歸元宗豈不是欠了我靖元宗一個大因果?”
“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