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氣勢上,文墨本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態,但隨著那群妖修靠近,她的心里開始打鼓。若只是來幾個高手,哪怕是元嬰呢,文墨都有信心在大家團結一致的情況下拖延時間等待援兵,若只是幾個金丹,文墨就更加不怕了,不說自家師兄那是金丹里頂尖的存在,就說那熊十二,那暴脾氣,那比碗口還大的拳頭就不是吃素的,奈何,人家這次來的不是幾個原因,也不是幾個金丹,是一群金丹與筑基參差不齊的隊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壓力太大讓文墨產生了錯覺,竟覺得敵人的隊伍一眼望去都望不到頭似的。
婁澈顯然也沒料到是這么一種情況,他那張一貫風輕云淡的臉上也止不住的露出了絲絲焦急為難的表情。
“哦豁,這次真是被搞了個大的。”越明義拍拍手,指尖彈動,四道金光便飛速落在了四人身上。文墨只覺得身周瞬間像是被附上了一層膜一般,翻看自己的手掌,隱隱間似有金光流動。
“這是我越家的護身陣,一個可要不少玄晶,便宜你們了。雖不能保證不死,好歹留個全尸應該還是可以的。”
“死你娘!不就是妖多了點,老子一個拳頭下去能砸死兩。”十二戰意高漲,渾身肌肉像是充血一般迅速膨脹了起來,吼叫著跟著輕笑了一聲便迎上前去奮力殺敵的婁澈一起開始收割妖頭。
文墨則是穩穩的坐在傀儡的肩上放冷箭,越明義則是負責解決前面兩個人漏掉的家伙。四人形成三道防線,一時間竟也守住了。
但這種情況也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雖然這和妖修大家并不想跟人修打架那樣那么具有玄幻色彩,大家上去就是干,更像是街頭混混打群架。可是,縱然功夫高,四個人怎么可能打得贏一群人呢。不一會,文墨不僅不能坐在自家傀儡上悠閑的放冷箭了,自家那只小布丁點的肉團子還被放出來打打下手,自個也擼起袖子上去跟那些半人半妖樣子的家伙實打實的對了起來。不一會身上便多了好幾道口子。
文墨身形微動,避過眼前這個長著狗頭人身的妖修的大嘴,瞬移到它的身側,左手還不猶豫的抓著那缺了一個角的狗耳朵,奮力往后一拉,持弩的右手緊緊的對著狗頭抬起后露出的下巴,手指飛快扣動,噗噗噗就是三箭。任給你肉身再強悍,此時也是腦袋洞穿。只是干掉了一個還沒來得及歇口氣,文墨便覺得腦后生風,汗毛都立了起來。她迅速一個側身,一只箭擦著她的臉頰而過,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下一瞬,另一箭便直接洞穿了她的小腿肚子,劇烈的疼痛襲來。讓文墨想要罵粗口。
“嘖嘖,沒想到我竟然要和你們埋骨于此。”越明義上前一步,一只手打掉繼續向文墨襲來的冷箭,想要扶文墨一把,下一瞬便被另一支箭射在右肩,整個人都向后退了幾步,卻依舊堅持護在她的身前。
此時文墨內心突然冒起一股火,若說之前她還能比較平靜的接受戰死這么個結果的話,現在的她就是怎么也不想死了。
“要埋你埋!老娘才不死。”
文墨迅速起身,側身再躲過兩箭,隨后迅速確定了對方的所在,見是兩個筑基巔峰的小妖,若不是二人配合得當,如何能射中自己。想到自己臉上那到傷口,文墨眼睛都要充血了。不管在什么時代,大人都不能打臉,特別是女人的臉,你們不知道么!
嗖嗖嗖的,文墨趁著越明義和傀儡幫自己擋住其他襲擊者的時候,迅速射出幾箭。十里不同,威力自然不同,那兩只持箭的小妖很快便斃命在文墨的箭下。
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尸體以及同伴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文墨的心想被火燒了一般。眼見著自家師兄又被對面那些丑陋的半人半妖的家伙捅了一劍,鮮艷的紅色瞬間噴了出來,徹底刺紅了她的雙眼。
“死,你們都去死!”文墨怒吼,從奇巧玉內摸出了一個玉瓶,點點暗紅從中透露出來。隨后她奮力將瓶子甩向對面,雙目瞪圓,在玉瓶將要落下之時將其一箭射爆。碰的一聲,在這嘶吼慘叫的戰場并不順明顯,隨后,紅色的粉末紛紛揚揚飄灑開來。觸之生腐。慘叫神瞬間響徹云霄。文墨乘著大家愣神的時候,迅速跑到自家伙伴身邊,一人口中塞進一顆解藥,順便每人手中塞上幾瓶生肌玉露。忍著劇痛,一邊自個不斷的給自己摸,一邊催促伙伴們摸。
要不是被逼到極致,文墨也不會出這一招。這名為腐髓的紅色粉末是一種丹毒。文墨現在修為不高,練出的也丹毒也只夠對付元嬰以下的家伙。此毒十分難煉,但毒性極強。觸之既腐,直至化為血水。文墨之所以到現在才拿出來的主要原因就是這玩意殺傷力是很不錯,但她卻只有半成的解藥,只能保命,腐肉生肌的痛苦還是要受的,直到藥力過去。第二個原因就是這玩意是奇巧玉內意味酷愛丹毒的前輩偶然間搞出來的,只有毒方和半成品的解藥方子,且好幾味藥材還十分珍貴。且每次煉成的都不多,文墨折騰了這么些年也只練成了那么一瓶,這一次就用光了。總體來說,性價比真的很差。再有就是瞿靈界對于用丹毒的修士鄙夷的不行,認為是卑劣小人行徑,不到必要時,文墨不想為師尊添麻煩。
越明義一邊疼的冒冷汗,一邊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那些妖修慘叫哀嚎得滿地打滾,直到慢慢變為一灘灘血水。看一眼一臉呆滯的,機械的給自己摸著玉露的熊十二和一臉這沒什么的師兄妹兩個,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瞿靈界鄙視用毒的修士,但善用丹毒的修士也不是沒有,區別在于人家的丹毒頂多過一會發作,或是讓人渾身疲軟之類的,這種觸之既腐,腐而化水的毒真的聞所未聞啊,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