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眼神飄忽不定。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這是有些為難何況是婁澈？

“前面不遠就要進入妖界了，我們下去休整一番。我去周圍轉轉看有沒有落單的小妖，打聽點消息，師妹就找個僻靜的地方準備下。”

這明顯就是給文墨進入奇巧玉的機會了。突然間，文墨覺得自己還真是有點傻乎乎的。都說人老成精，在這修真界那就是人精遍地走，自己這傻乎乎的還想瞞住別人？好在自己的師長們都是心中有堅持的好人，不然估計自己早就又死了幾遍了。

文墨在心中這么來來回回的琢磨了幾次，咬咬牙，下定了決心。奇巧玉內各種書簡數不勝數，自己也只不過挑選其中一些喜好的出來琢磨，剩下的就等著蒙塵，與其這樣，不如讓自己這些天資過人的師兄也繼承一些，也算是將前輩們的東西發揚光大。搞不好還能青出于藍。

“師兄就在這里停下吧。”文墨一路上在做著心里建設，見差不多到邊界了，便讓婁澈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落了下來。婁澈也無異議，仔仔細細將周圍檢查了一邊，布下重重陣界。

“師妹在此準備，弄好了便傳訊于我。”說完沒有一絲留戀抬腳便要走。文墨趕緊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也不多言，神思一動，便帶著婁澈進入了奇巧玉。

婁澈對文墨完全沒有防備，只覺得文墨的小手突然抓住自己的胳膊，接著眼前一晃，景色就從荒涼的山頭變成了肥沃的藥田。饒是機敏過人的婁澈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師，師兄無需如此。這，這里是師妹偶然得到的一處芥子空間，我們再次休整絕對安全！”文墨對于自己剛才的作為也有些嚇到。就像眼前一直又到很深有很寬的溝，明知自己能跨過去，卻一直不敢。等到真的腦子一熱跨過去了，回首看看身后的深淵就覺得一陣后怕，之后便是一陣輕松。

“師尊與師兄想必一直都知道，也一直在幫師妹遮掩，既如此，師妹覺得無需再如此。”

婁澈此時才回過神來，眼神十分復雜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小師妹，他現在的一切可以說都是文墨給的，所以他本打算無論如何也會替文墨保守住她這個秘密，保護她。這不僅是自己內心的感恩，更是天道眾冥冥的因果牽扯。誰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說亮底牌就亮底牌，完全不帶給人一點心理準備的。

文墨見婁澈衣服無語的樣子看著自己，也不打算計較他在想什么，一腳踹開見自家主人帶著美男子進來的團子，拉著婁澈就朝著書屋走去。

“師兄我這空間里別的不多，就書多。只是沒有什么蓋世功法，有的多是奇藝雜技。師兄聰明過人，這些東西若給師兄看必定更有益處。”文墨也不管婁澈聽得懂聽不懂，一股腦的就將奇巧玉的情況大致的介紹了一番，拉著婁澈給他展示書屋內海量的書簡。

“這些都可以借于師兄翻閱，只是師兄需應我一事。”

婁澈眼神微動，這么多書簡，只是粗略的翻看了一番婁澈便知這其中的價值。雖無傳世功法，但就靠著這些書簡，他這小師妹想要開宗立派根本不是難事。說不動心那絕對是在扯淡，只是他真的還是相信這天上的餡餅不是隨便掉的。總要付出代價。活到現在，唯一一次餡餅就是這小師妹，一次就砸變了自己的命運。代價就是給小師妹做牛做馬。

婁澈想到這里，心里并無任何緊張害怕，他這師妹天性善良，對人真誠。既不像那些被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族精英，也不似一路艱辛向上爬的外門弟子。她就像從未被污染的清泉般干凈。對自己在意的人在能力范圍內盡可能的好。

“墨兒但說無妨。”

文墨見婁澈一口答應，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高興，“師兄天資過人，我只期望若師兄日后有所成，能夠將除功法外的畢生所學寫入書簡，放入這書屋內。若我有飛升那日，這方世界并不能隨我前去仙界，它會自行再次擇主。”

婁澈輕笑出聲，他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代價，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果然天地萬物有靈嗎？沒有野心的靈器選擇的就是這沒有野心的主人。

“好，我應了。我婁澈在此起誓，若日后有所成，必將所學載入書簡置于書屋內以供后人參閱，且不會做出有損奇巧玉及其現任主人之事，若違誓言，必定天雷加身，毀我道身。”

文墨聽婁澈突然起誓，唬的差點跳起來！在這里，起誓可不是隨便玩玩的呀，若是違背誓言真的會天打雷劈的。

“師兄無需如此！”

婁澈嘴角含笑，摸了摸自家師妹的頭，說到，“你是否還想回去之后再把師尊和大師兄他們也帶進來？”

文墨嘿嘿干笑兩聲。既然婁澈已經進來了，那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他們一起長大，厚此薄彼總是不好吧。

婁澈一看就知道自己說中了這丫頭的心事，“你為人赤城，這是好事。但須知這世間總是有人會為利益所動，而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此時若你堅持，由我去與師尊和師兄們說可好？”

文墨想了想，反正婁澈剛才都發過誓了，肯定不能害自己，不然還不死的透透的？

“都聽師兄的。”

“如此甚好。現在墨兒去準備丹藥吧。”

文墨想到自己還要準備改變外形的丹藥，趕緊將婁澈甩在書屋，讓他想看什么看什么，自己隨意。她則是拿著鋤頭喜滋滋去挖藥田，想著是給婁澈按個毛茸茸的耳朵好呢還是讓他長出條蓬松的大尾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