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楚玉軒如玉的容顏當(dāng)下便陰沉了下來,美眸一冷,沉聲道。
楚凌昭這才瞧見他的神色不對,連忙改口,“罷了罷了,就當(dāng)我沒說過。”
楚玉軒卻突然拽著她的手,用力一拉,轉(zhuǎn)身向前走。
“楚玉軒,你這是要做什么?”楚凌昭大聲嚷嚷道。
春雨與盎然小心地跟在身后,暗自感嘆道,素日溫文爾雅的皇上發(fā)起火來,那可不是任何人能消受的,只有主子這般沒心沒肺的,才敢火上澆油。
“楚玉軒,我要發(fā)火了。”楚凌昭瞪大雙眼,被楚玉軒拉扯著往前走,她指著他,沉聲道。
楚玉軒壓根不理會,抓著她的手指微微用力,轉(zhuǎn)瞬間拐入了一旁的巷子里頭。
楚凌昭哪里想到自己的好心,竟然惹得他不高興,正要嘀咕幾句,將手抽出來,一不留神,卻被楚玉軒直接逼入了巷子里頭,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后背已經(jīng)貼在了冰冷地墻壁上。
她鳳眸睜得極大,還不忘眨了一下,仰頭看著楚玉軒一手抵在她頭頂,另一只手依舊抓著她的手臂。
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黑沉如鐵,溫潤的眸子半瞇著,此刻毫無征兆地放大在她的面前,淡淡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頰。
楚凌昭只覺得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整個后背都是僵硬的,突然想起剛才調(diào)戲那美人的情形來,暗自感嘆一聲,“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楚玉軒看著她被自己逼入這種地步,還能游神,他眸低閃過冷光,慢慢地靠近著她的唇,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只要他再微微點一下,便碰上了她的唇。
“喂,楚玉軒,你找死啊。”楚凌昭暗叫不妙,連忙沖著他大吼,抬起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往外推。
楚玉軒順勢向后退了兩步,卻還是冷著一張臉看著她,心里暗罵道,“這個女人,怎得就喜歡在自己面前裝傻充愣?”
楚凌昭推開楚玉軒,暗暗地吐了口氣,怒視著他,“還不松手。”
楚玉軒置若罔聞,只是一順不順地盯著她。
楚凌昭被看的一陣心虛,連忙扭過頭,作勢欣賞著夜色,還忍不住地感慨了一聲,“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楚玉軒被她這番的感嘆弄得徹底沒了脾氣,眸低的怒意也漸漸地消散,這才無奈地嘆了口氣,卻還是不解氣地抬起手狠狠地敲著她的額頭。
楚凌昭捂著額頭,抬眸不滿地瞪著他,“三年不見,你這脾氣越發(fā)地古怪了。”
“誰讓你惹我生氣的?”楚玉軒一面說著,一面將掌心覆在她的額頭輕揉著。
“誰惹誰?”楚凌昭仰頭不服氣地反駁道,“那些個傳聞,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不是已經(jīng)算過了?”楚玉軒說著松開抓著她手腕的手,攤開掌心,卻瞧見那絹帕印出了血。
楚凌昭瞧著,心塞不已,明明是他造謠敗壞自己的名聲,怎得到最后反倒成了她欺負(fù)了他,他還委屈起來了。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走上前去,自他的袖口抽出另一塊絹帕,又重新給他包扎好,“大師兄當(dāng)真要回來?”
“回宮再說。”楚玉軒時刻不忘將她拐回宮,笑話,倘若將她留在外頭,還指不定招惹多少人呢。
楚凌昭抬眸看著他,“我好不容易下山,總歸是要各處走走的。”
“你要去何處?”楚玉軒知曉她今兒個定要下山,故而才特意出宮尋她,適才瞧見她像是從伯郡王府出來,心下一沉,開始算計起來。
“在山中憋了那么久,自然是要各處看看。”楚凌昭可不能對楚玉軒說自己是要去調(diào)戲美男,若是被他知道了,必定會暗中破壞。
想起自己穿越之前,那也是女神級別的,雖然偶爾抽風(fēng),但也不乏追求者,到最后卻都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了,如今仔細(xì)想想,她再看向楚玉軒的時候,眼神也變得耐人尋味。
她湊上前去,盯著楚玉軒看了半晌,徑自感嘆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你在嘀咕什么?”楚玉軒收起手,盯著她那撲閃的雙眸問道。
“沒什么。”楚凌昭沖著楚玉軒嘿嘿一笑,而后上前勾肩搭背道,“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不成,倘若大師兄真的回來,我不知你在何處,即便知道了,再告訴你,大師兄等不及又走了呢?”楚玉軒轉(zhuǎn)眸盯著近在咫尺的俏麗容顏,慢悠悠地回答。
楚凌昭眉頭微蹙,仔細(xì)地想想,多年不見大師兄,倘若真的回來,她卻不在京中,萬一錯過了,也不知下次再見面又要到何時了,她還打算趁著這次將大師兄拿下呢。
她抬起另一只手,摩挲著下顎,嘴角向一側(cè)傾斜,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臉猥瑣,抬眸看著楚玉軒,接著松開他的肩膀,掌心抵在一旁的墻壁上,瀟灑地撩著秀發(fā),“我回公主府。”
“好。”楚玉軒爽快地應(yīng)道,總比在外頭招蜂引蝶的強。
楚凌昭收起手,雙手背在身后便大搖大擺地出了巷子,而楚玉軒又恢復(fù)了以往溫潤如玉的俊美模樣,跟著她一同出來。
春意見二人出來,連忙迎上前去,“主子。”
“時候不早了,回公主府吧。”楚凌昭仰頭說道。
“是。”春意應(yīng)道,接著便側(cè)著身子跟在她的身后。
因著公主府在皇宮東面,緊挨著東宮,由此可見,她的地位在大炤國僅次于皇上,自是地位尊貴,加上這幾年來在外的名聲,楚凌昭無疑是人人敬而遠(yuǎn)之的。
這也是楚玉軒想要的結(jié)果,不敢招惹,才不會被旁人覬覦了。
“你適才去哪里了?”楚玉軒與楚凌昭步行回公主府,如今正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他輕聲問道。
“沒去哪,就是隨便逛逛。”楚凌昭滴溜溜地轉(zhuǎn)著眸子,隨意地回道。
“我瞧著你是從伯郡王府出來的,我記得伯郡王府的小郡王孟若初相貌不俗,只說他癡迷戲曲,最喜青衣。”楚玉軒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