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初抱著她的雙臂更用力了一些,并沒有思考太久,一面往寢宮走著,一面說道,“臣明日便入宮請旨。”
楚凌昭眨了眨眼,瞧著孟若初越發地喜愛了,雙手摟緊他的頸項,思忖著,楚玉軒若是知曉,孟若初竟然要請旨賜婚,想來那臉色也很好看,她嘴角一撇,今兒個本想大放異彩,結果還是被楚玉軒攪和了。
怕是日后,她這長公主奇丑無比的傳聞更加地坐實,她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暗暗磨牙,楚玉軒,你給我等著,此事沒完。
大殿內鴉雀無聲,他們未料到竟然會瞧見長公主的真容,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伯郡王府的小郡王公然當著他們的面便這樣將長公主抱走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之前小郡王便認識長公主?
眾人開始暗自腹誹起來。
“公主鳳體抱恙,眾卿退下吧。”楚玉軒也未料到孟若初竟然會當著他的面將楚凌昭給抱出了大殿,這難道不是自己事先預想要做的?結果被孟若初截胡了?想及此,楚玉軒此刻連殺了孟若初的心都有。
他臉上依舊表現得淡然自若,不過那雙溫潤的眸子卻冷冷地掃過大殿之下,嚇得眾人連忙起身恭敬行禮,接著便退了下去。
直等到出了公主府,才深深地松了口氣,卻也暗自害怕起來,這皇家的笑話豈是他們能瞧的?此事萬不能宣揚出去,否則,到時候皇上不怪罪,怕是長公主也會發怒,比起皇上來,長公主的發怒才更可怕。
如此一想,眾人皆心照不宣地上了馬車,回了各自的府邸。
楚凌昭被孟若初抱入了大殿,小心地放在鳳榻上,轉身看向身后的春意,“可是去喚太醫了?”
“小郡王,奴婢懂得醫術。”春意看著他說道。
“那還不趕緊診脈。”孟若初焦急地開口,接著便起身。
楚凌昭卻拽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孟若初便又重新坐下,不假思索地反握著她的手,“你莫要擔心,倘若真的醫不好,我便毀了我的容貌,陪你便是。”
這話看似像是在安慰,可是楚凌昭卻知道孟若初是言出必行的,倘若她真的毀容了,他必定會照做。
楚凌昭一陣感動,暗自慶幸,自己先下手為強,否則,這個小呆萌也不知會便宜了誰。
春意聽著孟若初的話,也明顯一陣驚訝,轉眸看著楚凌昭那雙眸子此刻盛滿了淚光,便知曉主子怕是也跟著動容了。
她仔細地檢查之后,便退了下去。
孟若初見春意便這樣走了,連忙問道,“可是不能治了?”
“小郡王放心,公主殿下乃是過敏所致,奴婢用清水凈面之后,兩個時辰之后便自動消散了。”春意垂眸回道。
“只是這過敏也太不?”孟若初顯然不信。
“奴婢絕無虛言。”春意連忙回道。
“退下吧。”楚凌昭擺手道。
“是。”春意應道,當即便退了下去。
楚凌昭突然手腕一動,握著孟若初的手臂,便這樣用力地將他拽了過來。
孟若初冷不丁地便傾身趴在了楚凌昭的身上,他睜大雙眸驚訝地看著她,“公主殿下當真無礙?”
“不妨事。”楚凌昭卻突然抱緊他的腰際,接著輕輕地一個翻身,孟若初便躺在了鳳榻上,她便這樣靠在他的懷中。
孟若初哪里經過這種事情,只是渾身再一次地僵著,有些不知所措。
楚凌昭仰頭看著他,雙眸閃過一抹狡黠,緩緩地湊上他的唇。
孟若初只是怔愣地看著她,這次卻主動地靠近,心跟著劇烈地跳動著。
“咳咳……”正在二人要吻上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陣咳嗽聲。
孟若初連忙驚醒,轉眸看見正站在不遠處的楚玉軒,那雙眸子正透著冷冽地寒光,正冷視著他。
楚凌昭瞧見楚玉軒過來,冷哼了一聲,見孟若初要起身,她便也跟坐起身來,卻雙手自身后抱著孟若初,不懷好意地看著楚玉軒。
“公主殿下,臣……”孟若初顯得有些窘迫,瞧著楚玉軒那要殺人的眼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后示意楚凌昭松手,接著起身,便恭敬地上前行禮。
“臣參見皇上。”孟若初當即跪下。
“來人,還不送小郡王回府。”楚玉軒卻直截了當地開口,此刻沒有半點心思,倘若孟若初還敢多言,他極有可能會動手。
楚凌昭瞧著楚玉軒是當真生氣了,她卻無所謂地坐在鳳榻上,如今該發火的不應當是她嗎?好好的晚宴,如今卻變成了看她的笑話?
孟若初卻在此時好死不死地開口,“臣心悅愛慕長公主,懇請皇上賜婚。”
“滾!”楚玉軒忍無可忍,厲聲道。
孟若初以為楚玉軒擔心他所言不過是權宜之計,他連忙仰頭看向楚玉軒,“皇上,臣對長公主絕非虛情假意,實乃真心,還望皇上成全。”
楚凌昭看著孟若初跪在楚玉軒面前,卻挺直著腰背,不卑不亢,言語間更是透著執拗,看來今夜楚玉軒若是不答應,他必定會長跪不起。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執著的男子,知曉他因著在這個世界,思想迂腐一些,想來覺得她與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是要非娶不可的,更何況,他對她多少也有些喜歡。
楚玉軒并未看向孟若初,只是直視著楚凌昭,強壓下怒意,低聲道,“公主也是如此想的?”
楚凌昭這才緩緩地下了鳳榻,赤足行至孟若初的身側,直視著楚玉軒,暗自思忖著,其實嫁給孟若初也不錯,呆萌可愛,日后細心調教,自然不錯。
孟若初此刻也抬眸看向她,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楚凌昭像是有了主意,正要開口,“我……”
“咳咳……”楚玉軒卻在這個時候身子一陣搖晃,緊接著劇烈咳嗽起來,只瞧見他握著拳頭掩唇咳嗽著,有血從指縫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