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初徑自去了伯郡王府,而楚凌昭則是轉(zhuǎn)身回了皇宮。
“主子,夜世子回武侯府了。”春意小心地上前說道。
“哦。”楚凌昭微微挑眉,“想來是被老夫人召回去的吧?”
“是。”春意看著她,“主子,您為何不陪著小郡王去解決此事呢?”
“你瞧瞧他的性子,倘若我陪著,怕是到時(shí)候他只會一味地護(hù)著我,反倒解決不了事情。”楚凌昭低聲道,“我去找楚玉軒攤牌。”
“攤牌?”春意有些不解。
“就是說清楚,別以為他如今是皇帝,便可以干涉我的自由。”楚凌昭冷哼一聲。
盎然遞給春意一個眼色,二人便跟著楚凌昭入了宮。
楚玉軒知曉她會回來,只是在寢宮內(nèi)等著她。
大殿內(nèi)只剩下二人,楚凌昭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盯著楚玉軒看著。
“別告訴我,你當(dāng)真看上了孟若初?”楚玉軒慢悠悠地啟唇,神色幽暗。
“恩。”楚凌昭點(diǎn)頭,“楚玉軒,這輩子,我想自在地活。”
“如何自在?”楚玉軒摩挲著杯沿,側(cè)眸斜睨著她。
“你知道。”楚凌昭勾唇一笑,“所以,日后莫要添亂,不然,我跟你翻臉。”
“翻臉?”楚玉軒突然冷笑一聲,“你見了多少人,如今擺平了幾個?”
楚凌昭嘴角一撇,“這不是有一個了嗎?”
“那你想要如何?”楚玉軒冷視著她,“嫁給他?還是便這樣不清不楚的?這個世界可不比現(xiàn)代,這里的人自幼便讀圣賢書,連孟若初都無法容忍,你認(rèn)為你如此下去,難道不是早找苦吃?”
“自找苦吃又如何?我樂意。”楚凌昭騰地起身,“死都經(jīng)歷過,我想的很清楚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何必委屈了自己,隨性而為不是更好,楚玉軒,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可是我終究要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楚玉軒見她說的如此直白,知曉再談下去也于事無補(bǔ),反而讓她越發(fā)的一根筋走到底,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內(nèi)心的怒火。
“你看看這個。”楚玉軒說著便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
楚凌昭見他不開口,便也不語他爭辯,伸手拿過,看過之后,將密函拍在幾案上,“豈有此理,真當(dāng)我鎮(zhèn)國公主是擺設(shè)?”
“你可要去?”楚玉軒低聲問道。
“去,當(dāng)然要去。”楚凌昭雙眸瞇起,“不就是個彈丸之地,膽敢挑釁大炤,我自然要給他們好看。”
“你何時(shí)動身?”楚玉軒接著問道。
“兩日吧。”楚凌昭緩緩地坐下,“你盡管下旨便是。”
“好。”楚玉軒見她總算還是有良心,滿意地點(diǎn)頭。
楚凌昭見他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隨即湊上前去,“倘若我回來,若初少一根毫毛,我為你是問。”
“我沒那空閑。”楚玉軒淡淡地挑眉,不在意地說道。
楚凌昭接著開口,“還有,我讓大師兄陪我去。”
“好。”楚玉軒爽快地應(yīng)道。
“答應(yīng)地這么干脆,必定有詐。”楚凌昭又靠近一些,盯著他的雙眸看著。
“你不是想他嗎?正好讓他陪著你。”楚玉軒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楚玉軒,我看你裝到何時(shí)?”楚凌昭嘴角一撇,起身朝著大殿外走去。
楚玉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也只是無奈地?fù)u著頭。
暗衛(wèi)此時(shí)落下,“主子,長公主倘若出使,涼國怕是會更加防備。”
“不礙事,正好讓她出去散散心。”楚玉軒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區(qū)區(qū)涼國,她對付得了。”
“是。”暗衛(wèi)也只是低聲應(yīng)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夜染回了武侯府,先去見過武侯爺,接著便去了老夫人那處。
“祖母。”夜染恭敬地行禮。
“染兒啊,過來,讓祖母仔細(xì)瞧瞧。”武侯老夫人慈愛地說道。
夜染緩步上前,微微地彎腰,瞧著老夫人已滿鬢斑白,頗有感觸。
武侯老夫人仔細(xì)地打量著夜染,接著感嘆道,“你這孩子,哪里還記得我這老婆子,一走便是三年,杳無音信,如今可算回來了。”
“孫兒不孝。”夜染連忙垂眸道。
“這次回來,便哪里也別去了,待在府上好好陪陪我這老婆子。”老夫人連忙說道,還不忘淚盈盈地看著他。
夜染最受不得武侯老夫人如此的神情,心中酸澀,自是輕聲應(yīng)道,“是。”
此時(shí),外頭傳來稟報(bào)聲,“老夫人,長公主到了。”
“瘋丫頭來了。”武侯老夫人一聽,連忙笑著開口。
夜染早已經(jīng)習(xí)慣武侯老夫人對楚凌昭如此稱呼,便也垂眸乖順地立在一側(cè)。
楚凌昭笑嘻嘻地進(jìn)了屋子,湊上前去,自是乖巧地福身,便直接撲了上去,“昭兒來看望武侯奶奶了。”
“你這瘋丫頭,跟染小子一樣沒良心。”武侯老夫人自幼看著楚凌昭長大,自是將她當(dāng)成親孫女般看待,如今瞧著她越發(fā)地大了,抬眸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孫子,也只能暗自嘆氣。
也不知這小子何時(shí)能開竅,她也好早點(diǎn)抱孫子。
只可惜夜染此時(shí)卻在想著楚凌昭跑來武侯府做什么?這個時(shí)候難道不是陪著那個小郡王嗎?
楚凌昭挽著武侯老夫人的手,“武侯奶奶,我這不是去找大師兄了,想著您一定很掛念他,我便千里迢迢地將他給尋回來了。”
“還是你這丫頭心疼我這老婆子。”武侯老夫人伸手捏著楚凌昭的臉頰,到底是沒有什么將她當(dāng)成公主看待。
楚凌昭自然也樂得如此親近,畢竟如今皇室中,也只剩下她跟楚凌昭,三年前,她跟楚玉軒下了狠手,皇室中但凡有篡位心思的,都被他們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