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昭站在屋外等著,還時不時地捧著雙手瞧著,只覺得這雙手有多寶貝似的,那臉上的笑容,活像一只偷腥的貓。
夜染冷著一張臉,將門打開,便瞧見楚凌昭笑瞇瞇地看著他,他冷哼了一聲,“日后不敲門,不許進來。”
“哦。”楚凌昭得了便宜,此刻自然變得規矩多了。
跟著夜染入了屋子,她身形一閃,便坐在了椅子上,雙手像小貓一樣放在前面,愣是不肯放下。
夜染瞧著難免有些刺眼,翩然落座,便扭頭不去看她。
楚凌昭卻直接爬了過去,笑嘻嘻地看著他,“大師兄,待會我們去看戲如何?”
“我就不去了。”夜染的語氣依舊很冷。
“那好吧。”楚凌昭也只是過來問問,知曉他不喜歡那些,故而便起身離去。
夜染等她離去,這才算是松了口氣,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明顯一愣,這才發現這茶盞是楚凌昭的。
當下便放下,扶額望天。
楚凌昭回了屋子,春意端來水,“主子。”
“哦,今兒個便不凈手了。”楚凌昭還能感覺到掌心上殘留著大師兄身上的溫度,自是不想這么快就沒了。
孟若初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并無太多的裝飾,只是腰間配了香包與玉佩,寬大的袖袍上用銀絲繡的荷邊,更襯托著那張本就俊美的臉,多了幾分地秀雅。
楚凌昭打第一眼瞧見孟若初,便覺得他的骨子里頭帶著幾分地憂郁,可是卻因著那雙眸子天生能騙人,如今瞧著反倒多了幾分地隨性。
她走上前去,身體一側,而后伸出手臂勾肩搭背,只是雙手依舊空著。
孟若初見她如此,低頭看著她的雙手,“怎么了?”
“沒什么。”楚凌昭發現孟若初也是個醋壇子,還是莫要說的好,否則,今兒個戲怕是看不成了。
她笑嘻嘻道,“就是覺得這樣舒服。”
“哦。”孟若初也不多問,不過顯然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低頭看著她合不攏的嘴,大抵是去了夜世子那處,沒有干什么好事兒。
楚凌昭正暗自傻樂,便這樣勾著孟若初出了屋子。
只是這樣的姿勢太過于別扭,她必須踮起腳,而孟若初也要順勢弓著背,走了一段,楚凌昭覺得費勁兒,就收了手臂,改成挽著他的手臂,只是那兩只手卻一直空著。
夢若是見她如此,難免覺得好笑,只是隨她去了。
只是剛出了院子,便見詹銘剛從外頭回來,手里還拎著東西。
楚凌昭瞧了一眼,雙眼放光,接著看向詹銘,“這東西是給我的吧?”
“臣參見公主殿下。”詹銘垂眸恭敬地行禮,面色不改。
孟若初站在一旁,瞧著有些刺眼,不就是兩只兔子,不過瞧著倒是可愛的很,渾身雪白,那兩只眼睛卻是紅色的,是很稀罕。
楚凌昭笑呵呵地上前,彎腰盯著那兩只兔子瞧著,而后抬眸看著詹銘,“你從何處買的?”
“這鎮子上有個集市,這雪兔乃是鎮子上出了名的寶貝,所以臣便親自去買了兩只。”詹銘是知曉楚凌昭喜歡兔子,是因著當初昏迷的時候,她還不忘記要烤兔肉。
詹銘想起過去,臉上也難得有了一絲的笑意,他相貌雖不出眾,可是身上總是籠罩著一股難掩的氣質,楚凌昭說不上來,只覺得他似乎有什么過人之處。
走上前去,本想伸手接過兔子,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連忙收了起來,“你帶著這兩只兔子,隨我去看戲吧。”
“是。”詹銘低頭應道,接著便拎著兩只兔子跟著楚凌昭。
孟若初原本以為只有他們二人,無端端地半路殺出個詹銘,讓他很不自在。
楚凌昭倒是沒覺得不妥,只是挽著孟若初的手臂,二人上了馬車。
詹銘翻身上馬,跟在馬車一側,一行人便前往戲班。
春意已經去傳了話,所以現在戲班也都準備好了,整個鎮子的百姓都知曉鎮國公主駕到,少不得說起鎮國公主的傳聞來,不過瞧著鎮國公主也并未做出什么嚇人的舉動來,也便每日按部就班地忙著。
楚凌昭忍不住地哼起了小曲,孟若初聽著,眉頭皺的越發地緊了,轉身看著她,“外頭都聽見了。”
“哦。”楚凌昭微微點頭,然后便又壓低了聲音,只在他耳畔唱著。
孟若初側眸看著她,忍俊不禁,低頭便吻上了她的唇。
楚凌昭睜大雙眸,盯著他,突然感嘆道,“小綿羊反撲了。”
因著楚凌昭也只會唱“十八摸”,所以高興的時候,便會哼幾下,孟若初自然也聽過,不過對于這些,反倒沒有太多的感覺,如今聽著楚凌昭唱著,難免有些心猿意馬,便有些心神蕩漾起來。
楚凌昭翻身壓在他的身上,還不忘騰出雙手,只是身體緊緊地貼著,難免會弄出一些動靜來。
春意與盎然自然能聽到,只能面面相覷,充耳不聞。
詹銘拎著那兔子,只是看著前方,不過那平靜的眸子里,難免涌現出什么。
等到了戲班,春意小心地開口,“主子,到了。”
楚凌昭低喘著氣,衣衫凌亂,好在二人也只是點到即止,并未做出過分的事兒來。
孟若初連忙給她整理著衣衫,而后又整理好自己的,這才帶著她下了馬車。
詹銘翻身下馬,自是安靜地跟著。
楚凌昭眉眼間染著一抹春情,只是笑吟吟地看向孟若初,二人便先入了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