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初見楚凌昭如此殷勤,眼神一暗,夾著那湯包吃了起來,等用過早膳,二人回了屋子,他轉身看著她。
楚凌昭嘿嘿一笑,接著說道,“虛若谷乃是一位請貴公子?!?/p>
“長相如何?”孟若初在意地問道。
“美。”楚凌昭可不說假話,的確長得很俊美,否則也也不可能入她的眼。
孟若初冷笑了一聲,突然轉身就要走。
楚凌昭哪里見過孟若初這樣,連忙上前拽著他,“我與他不過是知己罷了,倒是生不出男女之情?!?/p>
“那莊家呢?”孟若初可都記著呢。
“那個更不用提了,是去尋大師兄的時候,去了的,那家的公子是個瘋子?!背蹯`拽著孟若初的衣袖,然后一點一點地勾著他的手指,緊接著貼在了他的身上,“我是不會瞧上的,能不打起來都不錯了?!?/p>
孟若初側眸看著她,“真的?”
“那是自然?!背枵蜒鲱^笑瞇了眼,廢話,她要是誰都能瞧上,那她何至于此。
不過……
“若初,你這是在跟我耍小性子?”楚凌昭盯著孟若初看著。
孟若初雙眸一動,接著將她拽著自己手臂的手甩開,“不成?”
“那個……”楚凌昭在想,這耍小性子難道不是女子的權利,怎么他也有?
不成,這可不能慣著,隨即笑了笑,然后重新拽著他的手說道,“那我若是耍小性子呢?”
“你不是天天都耍?”孟若初慢悠悠地問道。
楚凌昭覺得孟若初變得越來越狡猾了,她垂眸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她還不信了,收拾不了一只小綿羊,雖然是披著羊皮的火狐貍。
“那我現在也耍一個?!背枵颜f著,接著便丟下孟若初出去了。
孟若初愣在當場,到底是沒有反應過來。
楚凌昭得意地挑眉,然后出去環顧了一眼,正巧看見詹銘在逗兔子,她走了過去,坐在一旁看著。
詹銘恭敬地行禮,“公主殿下。”
“坐?!背枵芽聪蛘层?,盯著他的那雙眼睛瞧著,過了一會說道,“你跟我前去涼國,詹老就舍得?”
“總歸不是嫡長子,也無需繼承衣缽?!闭层戨m然是庶子,可是在詹老眼里都是兒子,對他也是悉心教導,并未有任何的區別。
只是詹銘志不在此,縱然才子的名聲在外,卻也是個閑散人。
楚凌昭之前對詹銘是不了解的,不過這些時日下來,突然覺得他跟當年有些不同,又或者是性子變得有些古怪。
楚凌昭想起當年救她時,詹銘的膽子可是很大的。
“喂,小家伙?!背枵淹蝗缓傲艘宦?。
詹銘明顯一怔,然后看著她,雙眸閃過笑意,“公主殿下還記得?”
“果然是長大了,這性子也收回去了?!背枵堰@才覺得是真正的那個小不點回來了。
不過看著詹銘隨即又收起的笑意,她轉身看見孟若初正站在不遠處瞅著她。
楚凌昭外頭不看他,耍小性子誰不會,她還不信,自己還不如孟若初。
孟若初哪里想到楚凌昭這一眨眼的功夫就跟詹銘在這里有說有笑的,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往常她自然會過來,現在……
楚凌昭并未理會他,只是伸手拿過白菜根逗弄著兔子,然后看向詹銘,低聲道,“你都會什么?”
“公主殿下想知道什么?”詹銘不知她為何冷不丁地問這個。
楚凌昭想了一會,接著說道,“我記得當時你會醫術?!?/p>
“不過是皮毛罷了。”詹銘也只是謙遜地回道。
楚凌昭轉動著手里的白菜根,一手撐著下顎,盯著詹銘的那雙眼睛,當初在她昏迷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雙眼,所以才會放心地暈倒。
如果換成別人,估計她會死撐到底。
詹銘知曉她似是在回憶著過往,其實那時的他也不過是懵懂的少年,卻也不知為何,記了這么多年。
楚凌昭接著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p>
“是?!闭层懫鹕砉Ь吹匦卸Y。
楚凌昭看著孟若初還站在那里,走了過去,抬眸看著他,“知道哪里錯了嗎?”
“不知。”孟若初盯著她,“不過,昭昭是不是該清楚地告訴我。”
“恩……”楚凌昭知道,她跟孟若初重歸于好,可是心里終究還是有根刺,那是孟若初跨不過去的坎。
她知道,要想讓他看著自己跟其他人膩歪,你儂我儂,他定然做不到無動于衷。
“我心里從來不曾放下過大師兄,也許以后還會有其他的人?!背枵芽聪蛎先舫酰叭绻@樣,你還會跟著嗎?”
孟若初心一頓,其實早就明白,她不可能只屬于自己,可是終究還是不愿意去面對,可是他也掙扎過不是嗎?否則也不可能做出那樣的舉動來,但是如今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他抿了抿唇,轉身離去。
楚凌昭沉默了一會,驀地看見不遠處站著的夜染,她愣了愣,大師兄該聽見了吧?
夜染也只是淡淡地看著她,然后轉身走了。
楚凌昭覺得自己突然有些頹敗,畢竟這個世上的男子跟現代的不同,思想不同,連帶著男女之間的關系也從未平等過。
她撓了撓頭,反正都說出去了,就讓孟若初好好想想吧。
楚凌昭嘴角一撇,然后回了屋子。
春意見她如此,小心地上前,“主子,您不擔心小郡王出事?”
“他出去了?”楚凌昭趴在軟榻上,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