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認識。”孟若初見桀髯不回答,慢悠悠地開口。
“認識與否,你應當去問她。”桀髯冷聲道。
孟若初見桀髯如此狂妄,緩緩地走上前去,直視著他,瞧著此人到底不像是大炤國的人,頗為不解。
楚凌昭此刻趕了過來,沖進屋內,看著孟若初正打量著桀髯,她嘿嘿一笑,連忙站了孟若初的身側。
“你不是說不認識?”孟若初轉身看著她。
“之前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了。”楚凌昭連忙笑呵呵地說道。
“當真不認識?”孟若初突然冷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楚凌昭暗叫不妙,連忙沖著桀髯嘿嘿一笑,屁顛屁顛地追了出去。
“若初,我錯了。”楚凌昭知錯能改。
孟若初卻覺得一陣難受,他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有些事情即便想不通,可還是愿意去嘗試,只是未料到,她竟然隱瞞著自己。
他們之前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這樣走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楚凌昭知曉孟若初生氣了,連忙拽著他的衣袖,“我不是怕你吃醋,才沒有說的?”
“吃醋?”孟若初轉身,“你看上他了?還是你與他已經?”
“什么都沒有。”楚凌昭心虛地說道,“此事我現在回去跟你解釋。”
孟若初見她如此說,想起那人的長相,多少還是覺得奇怪。
等回去之后,楚凌昭看著他,“他是涼國人,那日我不是去殺人了嗎?便遇見了他,后來便答應他,帶他入涼國,條件便是讓他跟大師兄比武。”
“比武?”孟若初狐疑地看著她,又覺得她說的并非是假的,對于她來說,似乎真的會如此。
孟若初抿了抿唇,而后說道,“那何時去涼國?”
“再過些時日。”楚凌昭倒是不急著去,畢竟如今還不是時候。
孟若初卻覺得有些委屈,“那你為何不告訴我?”
“我本就沒當回事。”楚凌昭繼續睜著眼說瞎話。
孟若初盯著她看著,“姑且信你一次。”
楚凌昭連忙湊上前去,“若初,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分寸?”孟若初冷笑了一聲,“倘若你有分寸,就不會瞞著我。”
“若初。”楚凌昭笑呵呵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
孟若初覺得楚凌昭有些古怪,難道真的不能實話告訴他?還是壓根不相信自己?
楚凌昭知曉,自己自我反省之后,才開口道,“若初,你放心,日后我定不會瞞著你。”
“好。”孟若初見楚凌昭主動地認錯,而且表態,便也不去計較。
本身他也只是生氣她瞞著自己,突然出現這么個人,讓他覺得自己得不到她的信任,如今見她如此說了,便也不去計較。
楚凌昭總算安撫了孟若初,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呢?
既然已經事先挑明了她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那么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她看著孟若初,心中難免生出了一些愧疚。
孟若初幽幽地嘆了口氣,然后說道,“昭昭,我能期盼的也不過是你我真誠相待罷了。”
楚凌昭靠在他的懷里,“這次是我做錯了。”
“那桀髯?”孟若初繼續問道。
“等回涼國,我與他便沒有瓜葛了。”楚凌昭是這樣想的。
孟若初卻覺得并不會如此的才結了,畢竟瞧著那桀髯,似乎對昭昭有些不對。
夜染與孟若初說了一會子話,然后正準備去找夜染,剛出了外頭,便見詹銘拎著兔子往外走。
“你這是?”楚凌昭上前問道。
“參見公主殿下。”詹銘恭敬地行禮。
“去哪?”楚凌昭笑著問道。
“回公主殿下,臣帶著兔子轉轉。”詹銘低聲道。
“哦。”楚凌昭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那便隨我一同去軍營吧。”
“是。”詹銘應道,接著便隨著楚凌昭往前走。
“你覺得何時入涼國最好。”楚凌昭低聲問道。
“再過些時日,讓他們趕到害怕不安的時候。”詹銘如實回道。
“我也是如此想的。”楚凌昭笑著點頭。
“公主殿下,聽說這鎮子上有一處酒館,里頭最出名便是十里香。”詹銘轉身看著她說道。
“十里香?”楚凌昭一下子來了興致。
“正是,臣正想著去嘗嘗,公主殿下可是要一同前去?”詹銘抬眸小心地看著她。
楚凌昭背著雙手,想著去去無妨,到時候倘若真覺得好,便順便給大師兄拿一些過去。
“好。”楚凌昭爽快地答應了。
二人便一同去了那酒館,倒是有些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思,入了巷子之后,便瞧見一家不大的店面,詹銘帶著楚凌昭入內,便上了二樓,點了酒菜,而后掌柜的便親自端著酒過來。
楚凌昭輕嗅了一下,醇香四溢,連忙點頭,“不辭。”
詹銘接著便將一旁的桂花花瓣用鑷子拿起,而后放入她的酒杯中,緊接著看向楚凌昭,“公主殿下嘗嘗。”
楚凌昭端起酒杯,細細地品嘗,當下便甚是喜歡,連連點頭,而后說道,“當真是十里香。”
詹銘說道,“公主殿下倘若覺得好,臣便帶一些回去。”
“好。”楚凌昭想了一會,“多帶一些。”
“是。”詹銘應道,接著便吩咐小二去準備。
楚凌昭盯著那酒,瞧著對面的詹銘,只覺得詹銘那周身散發著的氣息似乎與這酒香混在一起,竟然透著一股迷人的蠱惑。
“你……”楚凌昭指著他,臉上帶著邪魅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