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萱隨著眾人穿過一條南北弄堂,到了李母的后院,進了房門。
里面好生熱鬧。
李靈推搡著她,“姐姐怎么不說話了?”王雨萱?zhèn)冗^身子,難為情的問:“今天怎么有這么多人,比我來的那一天還多。我……”
李靈道:“我也不知道,錦姐姐,你知道嗎?”
李錦調笑道:“你該不是見了人多,害怕吧?萱妹妹。”
她當然害怕。她可是純24k金的死宅腐,天知道她上次看見這么多人的時候還是08年看奧運會。王雨萱在心里撇嘴,真心覺得李錦的酒還沒有醒。果然,沒走兩步,就聽見她“哎呦”一聲,撞在了一個丫鬟的身上。
李錦泄憤一樣的錘了那丫鬟一下,“不長眼的小蹄子,沒看見姑奶奶嗎?”她別扭的捂住臉,丟死人了。
大家都哎呦哎呦的笑個不停。
那丫鬟低眉斂目,立在了墻角。
李錦小跑過去將頭埋在一個為李母捧飯的婦女身上,沒臉見人了。王雨萱猜想,她應該就是舅母陳氏了。
那婦人大約三十出頭,穿著纏枝牡丹的鑲金珠的襖子,圓圓的眼睛,圓潤的鼻頭,瓜子臉,身材凹凸有致,身上自有一股成熟威嚴。她將李錦從懷里扒拉出來,教訓道:“你以為你還是靈兒這般的年紀不成,整天沒有像個潑猴似的沒有正形兒,在你奶奶和客人面前都這般模樣,可想而知,你平日里更是不堪入目。”
李錦聽了還是嬉皮笑臉,又跑去趴在李母的大腿上,厚顏無恥道:“我跟靈兒差了還不足十歲,她做得,我怎么就做不得。”
李母似是很享受這番子孫繞膝的景象,摸著她的頭嗔怪道:“這怎么能比再過一兩年你就該嫁人了,我看就是該讓人好好教教規(guī)矩。靈兒可還早著。”
李錦鬧著不想嫁人,要一輩子留在家里。李靈取笑她竟然要當個不嫁人的老姑娘。
李云起身向陳氏為李錦開脫道:“妹妹這是宿醉未醒,平日里誰人不說我們李府二小姐貌美端莊。”
陳氏連眼皮都不抬,只“嗯”了一聲繼續(xù)為老夫人布菜。
李云臉一白,偷偷瞥了王雨萱一眼。見她看過來,竟是紅了眼眶。
她是先舅母王氏所生。陳氏容不下她。王家近些年來已經敗落,而陳家蒸蒸日上,讓她更是驕橫。
王雨萱見了這番景象,臉上尷尬。這個陳氏,就算不喜云姐姐,做的也太明顯了。老夫人還在上面呢。她抬頭看看四周,發(fā)現大家都跟她一樣尷尬,她也就不大尷尬了。誰料想竟然和李母的視線撞上了。她從尷尬變得緊張。
李母毫不掩飾的狠狠剜了了陳氏一眼。到了她的這個年紀和在府里的地位,讓她可以隨心所欲的做大部分事情。
她敲了敲桌子,道:“老婆子年紀大了,就愛湊熱鬧。今天這頓家宴,主要是讓萱姐兒認認人,以后大家也好相處。”她環(huán)視了一圈,不高興道:“老爺和玦兒呢。琥珀,珍珠,你們去看看。”
王雨萱徹底懵住,為什么要這么興師動眾的讓她認人呢?
她感覺,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