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總是不遂人愿的。
很多時候,你在一個地方(比如說李府)里要平平安安的度過一個晚上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可你要是在一個深山老林里,這就是一件挺艱難的事情。
王雨萱從林子里搜羅了一些干燥柔軟的草撲在地面上,佝僂著身子,瑟瑟發抖。晚上的風冷冽的動人,王雨萱凍的牙齒打顫,在心里不停的咒罵著那些害她的人。好像這樣的咒罵和恨,能夠轉移她的注意力使她可以短暫的忘記現在悲苦的處境。
“有人來了!”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順著大地傳入到王雨萱的耳朵里,她噌的直起身來,一個心跳的出奇的快。
她小心翼翼的將腳將身下的草散開,跳進厚厚的草叢里蹲下去低著頭躲好。她等待著,等待著那個人過來。
如果來的是自己人,她就安全了;可若是不是,那么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她拔下自己頭上僅剩的一支簪子,死死攥在手心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王雨萱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厲害。看來,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了,不然,也不會往這邊來。她看著自己還沒有平常男人胳膊粗的大腿,再嫌棄了看了一眼自己沾了泥土纖細柔潤的手腕,心想:就自己這弱不禁風的小模樣,干脆直接投降算了。她又轉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女人,又不是街邊的小混混站街女,直接投降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好歹也得反抗一下啊!
為了面子,她總算是打起精神來了。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多,她的精神一直緊繃著,被冷風一吹,頭疼的像是有幾千幾百只螞蟻不停的在腦子里殘忍的啃咬,又像是一尾金魚在腦子里安家落戶,高興的拍打著水面,跳來跳去。她知道,要是不解決完這件事,今天恐怕別想休息了。
奇怪,人呢?明明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啊還能聽見他走過和路邊的草叢摩擦的聲音,卻怎么也看不見人?
難道是我聽錯了?
難道真的是鬼?
會是獸鬼還是在這山上的冤死鬼?
要不就是他剛剛已經過去了,我沒注意
王雨萱千想萬想,卻唯獨忘掉了真正山林里的野獸。它們才是森林里最大的威脅。可王雨萱愣是沒有敢往這方面想。準確的說,她是覺得,食草的動物不會吃人,沒威脅。食肉的就干脆自己拿著手里的簪子捅死自己得了,反正她一打不過,二跑不快,三說不定還會腿軟。因此,她想也沒有用。決定權不在于她手上,而在于來的那位的口味偏向。她只能聽天由命。
上天最近沒有翻她的綠頭牌,也就是她最近失了老天爺的寵愛。運氣也真是沒誰的差,來的竟然是一只吊睛白額虎。好在那個死沒良心的姑且還記得幾分往日的情分,給她來的是一只幼年的小老虎。
小家伙長得好看,毛茸茸的白色毛皮,水漉漉的遠遠的眼睛無力的趴在地上,在黑暗中炯炯有神。
這只老虎,長得多么像一只寵物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