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百家齊聚咸陽城,晚間在咸陽宮當中設立晚宴。
徐福也早已經(jīng)接到通知。
等到天色稍晚,日薄西山的時候,徐福開始準備出行,前往咸陽宮。
臨走前,嬴季曼拿出官服。
徐福擺了擺手,接了過來:“不用了,我自己換可以了,”
嬴季曼的監(jiān)視,讓徐福自然心中不是滋味,秦王的監(jiān)視雖然暫時不知道是不是秦王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這嬴季曼既然聽從秦王的吩咐,徐福自然沒有了半分好感。
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易打草驚蛇,他目前還不知道秦王到底知道了多少,又何況,三百童男童女的事情還必須由秦王來完成。
“大人,讓奴婢伺候你吧!”嬴季曼一愣,隨即道,想要再次拿過衣衫,幫助徐福換上。
“不用!”徐福惜字如金一般,不讓嬴季曼碰觸。
“大人……。”
“我說不用,沒聽到嗎?”徐福蹙眉,看向嬴季曼。
嬴季曼一怔,看到徐福有些生怒的模樣,心中觸動,這些日子以來,徐福待人可都是溫潤如玉一般,十分和氣,何曾這樣對待過。
還是自己……那個地方做的不好。
她心中猜疑,淚水卻是悄然間已經(jīng)涌上了心頭,在眼眶當中打轉(zhuǎn),但是又咬緊牙關(guān),努力讓淚水不從眼睛當中流出。
徐福穿好官服,看到嬴季曼這副委屈而又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無奈,有些頭痛。
果然……他是看不得女人哭的。
可是想到嬴季曼的監(jiān)視,他心中又無好感。
“你不用多想,我習慣自己穿衣。”最終,他只能夠說出這樣一句算是安慰的話,語氣有些冰冷的,走出了房門,留下了嬴季曼在房間當中發(fā)怔。
出了徐府,清涼的風除吹拂而來,夜色卻是更加的濃重了幾分。
徐府外早已經(jīng)備了馬車,進入馬車當中,馬夫揮舞手中長鞭,便朝著咸陽宮而去。
這次的晚宴,顯然秦王非常看重,畢竟關(guān)系著秦王朝的生死存亡。
所以咸陽宮當中,設宴場地之大,宴會設在咸陽宮最大的一個殿堂百雁堂。
殿堂當中燈火通明,晶瑩剔透的玉石,更是在燭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炫目的光芒。
精美的食物和美酒,還有美艷不可方物的舞姬,技藝精湛的樂師彈奏。
大殿當中已經(jīng)來了不少百家之人,陸續(xù)間還有不少人從宮外朝著咸陽宮趕來。
晚宴暫時還沒有開始,徐福倒是沒有先進入殿堂當中,而是站在殿外。
諸多大臣和百家同樣如此,百家的人齊聚在相互交談,朝堂之上的亦是如此,唯有徐福一人略顯有些孤單。
“大哥哥!”不遠處傳來呼喊聲,徐福轉(zhuǎn)身,確是看到不遠處天明和蓋聶站在不遠處,天明看到徐福頓時高興的招手。
隨即蓋聶牽著天明走了過來。
“你們也來了?”徐福有些訝異,不過隨后醒悟:“蓋聶也是百家之人,是縱橫鬼谷派之人,自然可以來。”
只是比較讓徐福心中有些郁悶的是,劇情果然是不一樣的,天明可以明目張膽的進來,是因為蓋聶先前并不是秦王身邊的守衛(wèi),一直以來都是呆在鬼谷派當中的,而也從來沒有荊軻刺秦,所以天明是不是荊軻之子,他雖然好奇,但是也不太好意思問。
“我看徐兄這邊倒是有些清冷,不是傳言,徐兄權(quán)傾朝野嗎,百官以你為首,為何現(xiàn)在是這般模樣。”蓋聶笑道。
徐福看向周遭,那些圍繞李斯相談甚歡的諸位大臣,輕笑著搖了搖頭:“蓋兄說笑了,什么權(quán)傾朝野,傳言是當不得真的。”
蓋聶有些訝異:“徐兄倒是挺開明的。”
“過眼云煙而已!”徐福道。
蓋聶一怔,隨即有些欽佩:“傳言果然是當不得真的,徐兄心性,著實令人敬佩。”
“呵呵!”徐福笑了笑,不是心性好,而是不在乎,凡世并不被他看重,顯然蓋聶并不知曉。
突然,蓋聶的神情嚴肅了幾分:“徐兄,我?guī)熥鸸砉茸右瞾砹耍峙履銈兠獠涣艘粦?zhàn),不過徐兄這個時候倒不用在意,我?guī)熥痣m然要為衛(wèi)莊報仇,但是現(xiàn)在在這種場合到不至于動手。”
“哦,鬼谷子前輩來了,不知道是哪一位,蓋兄可否指點一二。”徐福笑道,心中并不擔憂,相反對于縱橫派的鬼谷子一直好奇的很,想要看看長的什么樣子。
“徐兄朝著這邊看,那位便是我?guī)熥稹!鄙w聶點了點頭,揚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徐福看過去,七八個相聚的人當中,其中有一個七旬老者,鶴發(fā)童顏,精神飽滿,氣勢如虹,穿著一身黑色寬松長袍。
這就是鬼谷子?
雖然已經(jīng)七旬,但是天庭依然飽滿,身軀筆直,氣勢驚人,果然修為應該達到了一個很深的層次。
“傳聞鬼谷派的縱橫劍術(shù),犀利無比,無人能敵,蓋兄的縱劍術(shù)就已經(jīng)這般非凡,縱橫劍術(shù)兼修的鬼谷子前輩,想來一定更加厲害。”徐福笑道。
蓋聶擺了擺手:“徐兄取笑了,在如何厲害也不是徐兄的對手。”
看到蓋聶眼中黯然,徐福自知說錯了話,其實他并沒有這個意思。
“蓋兄莫怪,我并未其他意思!”徐福道
“徐兄哪里話,我自然知曉,我只是癡迷劍術(shù)一道,多年來一直苦修,少有敵手,對于自己的縱劍術(shù)更是自信,但是遇到了徐兄之后,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中羨慕,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夠達到徐兄這種高深的境界。”蓋聶嘆道。
徐福一怔,達到自己的境界,這可不是在凡世苦修所能夠達到的,自然他不會說。
蓋兄天賦驚人,對于劍道一途更是有非凡的領(lǐng)悟力,你總有一天會達到很高深的境界。”徐福寬慰道。
“大哥哥,大叔,殿堂里面有好多好吃的,什么時候能吃,天明都有些餓了。”天明打斷他們的話,有些不滿。
“一會可以了,天明先等一會。”徐福彎下身子,摸了摸天明的頭。
“天明在忍耐一會,片刻就好了!”蓋聶同樣道。
“那好吧!”天明臉上有些失望。
殿堂外的人越來越多,百家已經(jīng)來了大半。
不遠處正在交談的中的鬼谷子,看到不遠處,自己的弟子蓋聶在和一個官員似乎相談甚歡的樣子,隨即暫時離開了荀子他們,徑直走了過來。
他知曉自己的弟子,為人有些高冷,修為高深,相同年齡中的子弟,結(jié)識的并不多。
“呵呵,聶兒,這位小兄弟……?”鬼谷子爽朗笑道,走了過來。
“鬼谷子前輩好!”徐福倒是忘記了殺掉對方弟子一般的模樣,還打了一聲招呼。
“這個……。”蓋聶躊躇。
“怎么,不方便?”鬼谷子詫異。
徐福笑了笑:“在下徐福!”
“徐福?”鬼谷子一怔,隨即面色冷冽下來,寒聲道:“秦王身邊的紅人,那個方士?”
“真是在下!”徐福道。
轟!
突然,一股驚人的氣勢在圍繞蓋聶幾人的情況下,盡數(shù)爆發(fā)而來,針對性的降臨到徐福身上,即使是蓋聶,只是感受到了余威,便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壓力。
師尊……的修為果然恐怖!
然而徐福看起來面色無常,并無其他變化。
鬼谷子瞇了瞇眼睛:“你殺了衛(wèi)莊,還敢堂而常之出現(xiàn)在這里,不怕我殺了你嗎?”
徐福笑了笑,微微拱了拱手:“前輩身為一派之主,應該知理明事,衛(wèi)莊雖然我殺,但這事情本來便由他所起,面對一個來殺你的人,換做是鬼谷子前輩你,你會怎么辦?”
鬼谷子盯著徐福,看到對方果然一副無恙的樣子,心中驚訝。
這徐福果然不是常人,修為想來已經(jīng)達到了十分恐怖境界,真是年輕有為,怪不得蓋聶能夠敗在他的手下。
“雖然衛(wèi)莊早在七年前便已經(jīng)被我逐出鬼谷派,江湖當中并不得知,你殺了衛(wèi)莊,這件事情理應落在我們鬼谷派身上,不過這一切也算是衛(wèi)莊咎由自取,我早就勸過他行事不要太過殘忍,但是仇也不得不報,在這里是不適合動手,晚宴之后,我會找你,若是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就為衛(wèi)莊報仇,若是你能夠勝我,這件事情我就徹底放下,即使江湖之人以異樣眼光看我,我也無所謂。”鬼谷子寒聲道。
“前輩大度,徐福欽佩!”徐福拱手。
不遠處,百家齊聚的地方。
“咦,你看,怎么回事,鬼谷子怎么突然這般動怒,像是在針對什么人。”墨家巨子感應到一股氣勢傳來,隨即看向徐福那邊,對著身旁的幾人說道。
幾人聞言,朝著所指方向看了看。
“呵呵,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夠讓鬼谷子動怒的,對方還是秦王朝的官員?”曉夢真人呵呵道。
“那是徐福?”荀子一怔。
“顯然是這樣,不過鬼谷子不會這個時候動手吧,聽說他已經(jīng)進入第十境了,不知道真假,我們幾個也沒有見識過。”墨家巨子道。
“一個徐福而已,用不著親自動手吧,而且鬼谷子應該有分寸的,在這種場合顯然不適合。”荀子道。
“說的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