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罷,時間還早,白小臉選擇在這個奇妙的城市中看看,高傲的駱駝,溫順雄偉的馬匹,香氣逼人的調料混合著青草的氣味聞起來非常舒服,讓他剛剛吃飽的肚子霎時又有了大吃的沖動。
在這樣的時代,最值得收藏的便是那些精致的手工藝品了,這也是最讓人難以置信的,特別是對于白小臉而言,在城市中更多的工藝品都與雄鷹有關。
對了,還有一點必須說明,這座城市位于兩個國家的交匯點,這也是城市興起的原因,無數的商販選擇在兩國間貿易,而這里就是他們的大本營之一,也是必經之地。
鷹是這個城市的圖騰,他們堅定的相信,身上永遠佩戴鷹王的徽章圖像會讓他們逢兇化吉,會讓他們交到好運。
難道那只鷹王的妖怪真的是一名好妖?白小臉很想不通,如果沒有真實的事跡做支撐,這樣的信仰簡直可以說是夸張!
就在白小臉看的興致勃勃的時候,沃爾克匆匆忙忙的從遠處趕過來,也就是那個開烤肉小店的青年,白小臉的徒弟。
只見他一臉的驚喜,大聲的叫,毫不掩飾自己的聲音:“師父,供奉有請!”
這句話一出口,剛剛還熱鬧非凡的街道瞬間變作詭異的安靜,人們都好像被定身一般,但這并不能代表他們的內心也同時靜止!
青年口中的供奉是誰?在城市中能夠被稱為供奉的那么就只有一個人,鷹王供奉!
這讓人多么難以置信?高高在上的供奉現在竟然會主動邀請一個少年人?聞所未聞!
“供奉?”白小臉故作姿態的說,先前就憑沃爾克介紹鷹王與供奉時候那樣莊重的神情與語言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對這個人是多么的尊敬,可以說像對待神一樣,這也根本不夸張的說。
“是,供奉邀請您前去!”
“他知道我?”
“師父,是我向供奉報告的……”沃爾克說到這里左右看看身邊的人群,欲言又止。
白小臉知道他是為了保密自己的身份,但也同時想不明白為什么沃爾克會主動向那什么供奉報告。
穿過幾條街道,一直走到城市的最邊緣,一間破舊的布包小屋孤零零的屹立在那里,小屋真的很小,比起沃克爾店里的居住的正房都要小上一號。
小屋里面昏暗無比,只有一盞微微搖曳的燭光閃爍,初一進門入進眼簾的便是一只如芭蕉葉般大小的紫色羽毛,羽毛的右側擺放著一張小床,床邊緣坐著一個干枯的老頭,稀疏的胡須和頭發簡直可以數出數來,唯一濃密的是他那花白的眉毛,濃重之極,看起來非常怪異。
眉毛之下的眼睛先是昏昏沉沉,卻在白小臉走進小屋的一刻變得熠熠生輝。
白小臉心中一緊,這樣的老人看起來真是驚悚,愣了半天才猶豫著抱拳作揖問:“您就是鷹王供奉?”
“你就是那個修仙者?”老人沙啞著聲線問道。
白小臉微微一點頭接著說:“不知道您找我有何事?”
“修仙者!修仙者!這座城市里已經超過一百年沒有出現過了,鷹王大人的召喚,這是鷹王大人的召喚。”老人再一次的沒有回答白小臉的話,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頗有些狂熱的說道:“卑劣的臣民俯聽拆遷,求的救贖與希望!”
白小臉心中幾分震驚,幾分惶恐,這樣虔誠的信仰者讓人尊敬卻也讓人恐懼,因為信仰讓他們什么都做的出來,白小臉震驚的是為什么無論在那個世界都有這樣的人存在,他們的思想讓人震驚。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白小臉小聲的說。
“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老人緊向前邁兩步,仰著頭眼睛緊緊看著白小臉,鄭重說道。
“不行!”白小臉不假思索的回答,這根本不可能,這里他很喜歡,但也只是喜歡,其中的文化以及韻味讓他著迷,但是這里卻沒有一個能夠讓他心甘情愿留下來的理由。
“七天,那就七天!”老人依然不放棄的說道,同時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這……七天我可以留下來,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
“偉大的神跡就要降臨,這是你我最大的榮幸,也是這個城市的福音,輪回道將永遠不復存在!”老人狂熱的說著,白小臉靜默的看著他,腦中浮現出三個字——神經質!對,再沒有一個詞語能夠更好形容老人現在的狀態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老人突然竄出了小屋,完全沒有了蹣跚的樣子,站在屋外,雙手仰天,歇斯底里的吶喊:
“鳴天音!七窿咚,七唳鳴,七喜七泣,七禁七冥!”
同一時間,從外而內,凡聽到這個聲音的人皆跪地拜服,之中再有年邁者站起來狂熱的喊:“鳴天音!七窿咚,七唳鳴,七喜七泣,七禁七冥!”
各樣的聲線通過這樣的傳呼,響徹在整個城市,直沖云霄。
在白小臉的身邊跪著的是沃爾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沃爾克顫栗的身軀,似悲傷似驚喜,淚流滿面。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祭奠了,可是白小臉還是不可抑止的心中猛烈跳動,這是信念的力量,是信仰的力量,極致者,就像毒品一樣深刻心骨。
白小臉雖然不明白老人傳播出去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之后的幾天里他卻親身的經歷了。
從那天起,每天早晨所有人都會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刻爬到那個緩坡上,先是巨碩的虎皮大鼓震響七聲,再有十幾個壯年人口中含一木哨,鼓足勁吹出來的是雄鷹清亮的鳴音。
萬人同喜,萬人同哭,除了早上的時間所有人具呆在布包小屋中,他們禁食肉類,只吃素食。
盤腿而踞,雙手交叉覆在肩膀之上,這樣一坐就是一整天,讓整個城市都像似枯萎了一般,沒有生氣。
在這之中反而白小臉的待遇完全不同,他不用跟隨著眾人發神經,吃的是精致的各種肉食,喝的是至清至甜的泉水,同時再有各色的清脆水果。
但是白小臉卻只感覺到難堪,這樣讓他顯得很孤立,感覺很不舒服!幾番問沃克爾他卻只是看著自己,那眼神,那眼神就像是供奉一樣,一樣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