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女現(xiàn)在的樣子就跟死了一樣,銀色的破碎鱗片被紅色血液牢牢粘合在身上,微縮的只剩下一尺多長,全然沒有了所謂的真龍威嚴(yán),妖辰嘆息一聲跪坐在她的身邊,手掌貼她的血肉模糊開始輸送靈力。
“你何苦呢?還沒有逆天的實(shí)力就這么傲,若是真的突破了命劫你會不會翻了天宮?”妖辰的靈力對敖女的作用非常小,畢竟她已經(jīng)是仙了,“之前的丹藥呢?等你的傷好了我給你烤鹿吃,應(yīng)該可以塞滿你的牙縫,滿足吧?”
“重……血!”
“什么?”妖辰看著敖女瞪大眼睛的樣子,伸手拭去她嘴邊的鮮血“你消停一會兒吧,等傷好了再說話吧?!?/p>
妖辰的臉色越發(fā)苦澀“剛剛看到普薩了,說什么一難解一難,真會安排事,你沖著龍馬,沖著孫悟空的戰(zhàn)斗竟然也被算作一難?”
甩甩有些發(fā)暈的腦袋,妖辰就像個啰嗦婆子“還有時限一年,我哪有那么多時間?。∵€找不找人妖少女了??!你感覺……”
“敖玉,重血!”
清晰的四個字聽得妖辰一愣,“你說什么?”眩暈的頭腦出現(xiàn)了幻聽?重血,這和重血有什么關(guān)系?
“敖玉,重血!”敖女重復(fù)的聲音再次入耳,妖辰這時確定自己聽到的就是敖玉,重血這四個字!
張口想要調(diào)笑幾句你是不是傷到腦子了,可是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些重血出現(xiàn)的無厘頭,輕皺上眉頭詢問著說:“你的意思是白龍馬身上的血是……重血?”
敖女艱難的點(diǎn)頭,略顯暗淡的眼神中透出迫切,嘴角再次涌出紅艷的血。
“你別急,別急!”妖辰勸慰道:“重血就重血,沒什么啊,見過那么多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妖辰只當(dāng)她是關(guān)心自己的同族,雖然重血很奇怪,但是又不是說什么詛咒,青沐有重血不也挺好?滄茗有重血還不是那樣強(qiáng)大?
“我要回去!”
“回去?去哪?”
“回,家!送我!”
敖女的話讓妖辰手上輸送的靈力一滯,如果是之前他恨不得永遠(yuǎn)也不再看到這個白癡,但是切身第一次領(lǐng)略到她的強(qiáng)大,現(xiàn)在聽到敖女這樣的話,心中竟生出了許些不舍,況且接下來的為唐三藏解難,去北俱蘆洲尋找人妖少女那個不需要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做支撐,對他來說時間太珍貴了,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溫水煮青蛙,慢慢磨。
“好!我現(xiàn)在送你回家?!笨粗脚钟行┛蓱z的樣子,他玩笑著說:“以后在東海要是饞了就來找我,實(shí)在不行就去十方鬼谷找常青松,對了,帶上些螃蟹龍蝦什么的海鮮,讓他給你蒸著吃,很好吃,比我給你說過的那些都要好吃!”
“卑微……”
“卑微的人類,真龍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妖辰擠眉弄眼的粗著嗓子,學(xué)著她平時的樣子說:“是不是這樣?”
伸手將敖女?dāng)堅趹牙飭境銮侗P坐上去,飛散些靈力控制御空飛行,速度并不快,一方面要照顧敖女一方面還要御空飛行這對靈力的消耗太大,如果再追求速度,他可能飛不到東海。
敖女輕閉上眼睛聽著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身上的傷口似乎也不太痛了,敖玉,重血!妖辰不在意這幾個字,但不代表她也可以輕松放下,敖玉說的話不停在耳邊回響,這是詛咒!這是詛咒!這是詛咒……
青沐、滄茗、暮蟬、敖玉幾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斷在腦中閃現(xiàn),她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但是敖玉的話卻讓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再睜開眼就看到額頭上滿是汗水,雙目猩紅透滿了血絲,面頰卻蒼白如紙的妖辰,他手心輸送的靈力已經(jīng)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敖女突然想到在海里的時候妖辰對滄離的樣子,與現(xiàn)在的他如出一轍,不對,這些本來就是他一個人。
敖女從來沒把他當(dāng)做朋友,卑微的人類怎么可以和高貴的真龍做朋友?說到底妖辰還是一個卑微的人類,就像早前吃魚時說過的那句話,這就是真龍賜予他奉獻(xiàn)的榮耀!
也幸好這些只是在他心里,如果妖辰知道了她現(xiàn)在的想法,說不定會一把揪住她那高貴的龍尾甩著圈的給扔掉,奉獻(xiàn)的榮耀?****,誰想要誰自己拿去!
再次來到海洋,西海的海邊很奇特,就如現(xiàn)在他身下的這片海岸,紫色的薰衣草莊園,微微飄動的浪紋就像是一股又一股的清風(fēng),耳邊仿佛有風(fēng)鈴在嬉鬧。
長途的疲憊讓妖辰不堪,拔下一根頭發(fā)變幻出木筏才落下去,大口喘息恢復(fù)著身上的靈力,同時安慰敖女:“我休息會兒,馬上,馬上送你回家!”
陸地的空氣干澀,敖女始終感覺它是苦的,再次回到海洋,清甜的氣味讓她感覺舒適,蕩漾的水花撞在木筏上如同悅耳的音樂,清涼的海水滲著木筏之間的空隙打在身上讓他感覺到力量。
“再見!”
“咚!”妖辰聽到水中脆響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敖女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留下木筏和一望無際的海。
只是一呆他馬上翻身入水,眼中的光芒也再只是毫光,那更像是兩孔大功率的塔燈,暗淡的海水中立起兩根光柱,驚得已經(jīng)沉靜的海底混亂,不知名的各色海洋生物匆忙逃竄。
腳踩在綿軟冰涼的細(xì)沙,臉上的表情更像是憤怒。
“該死!”渾身濕透的妖辰咬牙切齒的叫罵:“這到底算什么?告別很難嗎?你這個白癡,一個字都不說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你是白癡嗎?”
他不相信重傷的敖女能夠跑得那么快,要說原因就只有一個,她的傷勢已經(jīng)開始恢復(fù),至少身體中的靈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能夠支撐起自己的速度。
“干嘛費(fèi)勁把你送到這里,早應(yīng)該把你扔在哪個冒著黑煙的坑里讓你自生自滅!”碎碎念的嘟囔,更是自言自語:“是?。≌纨埬?!威嚴(yán)、高貴、驕傲所有的褒義詞都能用在你的身上,多好?”
“但是你就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白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