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查士丁十一世還是讓各方勢力達成了妥協。
“我們可以派出一千人,偷襲塞維魯斯城西北方吐爾德軍的炮兵陣地,那里不光有可以轟擊城墻的大型魔導炮,還有一個軍械庫,堆放著敵人的攻城機械,云梯、龜車、破城槌、投石機等等等等。只要攻下那里便可以極大減輕我們守城的壓力,同時也算幫助了西方聯軍。”
與此同時,城外的戰斗也打響了,在威嚴的蘇丹命令下,吐爾德陣中戰鼓齊鳴,他們首先發動了攻擊。伴隨著震天的喊殺聲,受逐日神教真神加持的吐爾德帝國重騎兵們以松散的隊形緩緩起步,接著加速沖刺。當到達距離西方聯軍陣前兩百米的地方時,千軍萬馬突然猶如一條傳說中的可怕雙頭巨蟒那樣,將自己的兩個蛇頭左右分開了。吐爾德騎兵居然能如此協調一致地實施機動變向,讓西方聯軍大開眼界。
“吐爾德的軍隊果然不同凡響,沒有強行沖擊我軍,而且也懂得規避魔法銃。他們這樣迂回估摸著是要放箭吧?!”
“很有可能,薩利安。”
一方面吐爾德人的戰馬疾馳時帶起了塵土遮天蔽日,另一方面兩百米也是當時魔法銃的極限射擊距離,毫無殺傷力可言,西方聯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方進行快速機動。正當大家萬分戒備時,從這團云霧中果然射出了蝗蟲般的弓箭。
雖然聯軍對吐爾德騎兵的戰術早有準備,不過真正體驗到這種可怕的力量時依然會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左翼的神恩帝國方陣紋絲不動,在陣線前方的皆為身披全覆式板甲的具裝騎兵,用鳶盾遮住唯一有縫隙的頭盔之后,普通的弓箭對他們沒有什么殺傷力。
中間的慕拉森軍隊立刻變換了隊形,火槍手全部躲入步兵方陣中間,前列劍盾兵高舉盾牌,中間的長矛手將長矛的一端插入土中,隨后左右揮動長矛,這些四米長的桿子可以很好地偏轉射來的箭矢,抵消他們下墜的力量。
而緊密排列的右翼弗朗索斯軍也由盾兵居前,雖然有部分損失,但還能接受。
在經歷數輪攻擊之后,全軍事實上的總司令科爾多瓦將軍覺得吐爾德軍的氣勢稍泄,立刻派出傳令兵通知左右兩翼的重裝騎兵發動攻擊。
“公爵閣下,尤朵拉公主有令,命神恩帝國速速發動攻擊!”
一個帶著華麗頭飾的傳令兵將命令傳達給了薩利安·馮·霍亨施特林根公爵。
“好,請回報公主,鄙人將親自帶隊發動進攻!”
“遵命!”
薩利安隨即駕馬來到本方陣前大聲喊道。
“神恩帝國勇敢的騎士們,我與你們的祖先數百年前曾跟隨偉大的巴巴羅薩皇帝打敗眼前異教徒,占領過黎凡特,今天就讓吐爾德人再次常常我們圖頓尼亞人的力量吧!”
“萬歲!!!”“皇帝萬歲,圣主萬歲!!!”
薩利安命令道:“全體列隊!舉矛!沖鋒!”
訓練有素的重裝騎兵以密集縱隊發起了沖鋒,作為聯軍的左翼,他們面對的是由國師厄茲蒂爾克率領的吐爾德右翼軍。在西方大陸的大平原上,這種沖擊曾經無往而不利,但今天他們遇到的對手亦騎術高超,而且更具機動力和攻擊力。黑白色的六千神恩帝國重裝騎士就像一朵天邊的烏云沖散了吐爾德重騎兵,但并沒有造成多少實質傷害。
甚至,第一批沖鋒結束的騎士居然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沒有折斷自己的長矛,就是說他們的攻擊落空了。并且因為接近了蘇丹親兵的射擊范圍后,受到他們大威力魔法銃集中射擊,不少人落馬。那個時代,命中概率很低、精度不夠的魔法銃必須集中極大數量才能發揮威力。
“丟掉長矛,自由戰斗!不要靠近魔法銃手!”
薩利安知道再次沖鋒也無法進一步擴大戰果,反而會消耗騎兵與馬匹的體力,他們的裝備可比對手重得多。與他們相同,弗朗索斯人組成的聯軍右翼,也已經與吐爾德的左翼軍陷入了混戰。而中路的慕拉森軍則穩步向前,魔法銃手與步兵協同作戰的他們則將對手的中軍騎兵漸漸壓縮,整個戰線就這樣緩緩推進到了吐爾德人的一側。到達一處高地的科爾多瓦將軍仔細觀察了戰場全局,對身旁的尤朵拉說道。
“公主殿下,我軍左右翼正與敵人混戰,而我們中軍卻略有突前,應該讓他們朝中央向心攻擊,逼迫蘇丹后退,那么敵人的氣勢必將大衰!”
“假如我們能事先和城內通氣就好了,皇帝陛下如能派出一支部隊在后方攻擊吐爾德人,我們的勝算就會更大。”
“我們無法掌握任何事,親愛的殿下,圍城的敵軍好似鐵通一般,根本無法取得聯系,所以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的雙手!”
“是啊,如今只能靠自己了,那么請傳達命令吧!只是我看神恩帝國的主將新馬克公爵好像自己殺入了敵陣,他的軍隊由誰指揮呢?”
“呵呵,殿下不必擔心,只要告知安娜·馮·席琳斯菲爾斯特古代伯爵小姐即可,新馬克公爵已經任命她為將軍了。”
其實,早在圣都的時候,安娜已經拜科爾多瓦將軍為師,向他學習兵法了,所以才會指點薩利安任命了新式軍官。
就這樣,命令由傳令兵再次傳達,右翼弗朗索斯軍的德·蓬巴杜爾公爵立刻派遣巴茲·德·卡斯特爾莫伯爵為首的精銳騎兵朝蘇丹的中軍攻去,并且將預備隊的伊特坎利亞的傭兵也調派了上來,這些魔法銃手,長矛兵,滑輪十字弓手,或者劍斗士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了混戰時的威力,他們老練的殺人技巧和戰爭習慣可以很好地發揮作用。
傳令兵也將新的命令告知了左翼軍的安娜小姐,她命令號手吹起號角,呼喚薩利安。新馬克公爵以三次連續的瞬間移動回到自己陣中。
“怎么了,親愛的安娜?”
“尤朵拉公主命令我們派遣精兵即時向吐爾德中軍發動進攻!”
“噢,那我們應該如何安排?”
“你帶兩千精銳騎兵去吧,讓剩下的人和預備隊掩護你。”
“好,請希瑞爾小姐和伊萬酋長出擊吧!”
薩利安隨后又殺入敵陣,來到了騎士們中間。
“塞巴斯蒂安,召集兄弟們,我們去會會蘇萊曼蘇丹的中軍。”
“好,我也早有此意!”
正當薩利安集結軍隊,準備突擊之時,他發現敵軍右翼中飛起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子,我認得你,還有那個小姑娘,我的這條手臂就是拜你們所賜,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原來是國師啊,好久不見,我乃新馬克公爵薩利安·馮·霍亨施特林根,這位姑娘是極東列島的公主南條知惠子,我想你一定沒有聽說過吧!可惜,今后你也不會再有機會知道了!”
“狂妄的小子,別高興的太早!”
說著國師放出了一枚蓄力已久的魔能彈,但是在攻擊到薩利安之前卻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偏轉了方向,落在了附近的空地上。這并非薩利安的杰作,因其上次已經試過,恐怖秘術對這個邪眼巫王厄茲蒂爾克的術法無效。此人所掌握的能力可以破解他們東方的宿敵查拉圖斯人,所以當時會那么輕易地擊敗埃契尼德帝國的騎兵統帥達迪斯。因此與其同源,一脈相承的恐怖秘術自然也被完美地克制了。
“薩利安,你快走,我來對付這個家伙!”
原來是愛絲特法莉婭·維特小姐前來相助薩利安了!作為念力法師,她的魔法居然對邪術有效!
“好吧,不過你要千萬小心,親愛的愛絲特法莉婭,我可不能失去你!”薩利安認真地說。
“哈哈,我有許多新玩意今天正好在這個怪物身上做做試驗!”北方的大小姐自信地回答。
“恩,切勿輕敵,此人是吐爾德的國師邪眼巫王厄茲蒂爾克,擅長邪術和煉金術。那么我走啦!”
此刻,乘著城外大軍對峙的機會,塞維魯斯城內,拂菻帝國皇帝查士丁十一世所安排的偷襲隊伍已經從西城墻(狄奧多西墻)最北側的水門悄悄潛了出來,因為大部分兵力都集結到了戰場,吐爾德軍只余少部分二線部隊看守著城墻。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弱小的守城軍會敢于安排隊伍出城偷襲,所以一無所覺。這支一千人的小隊伍,繞開了吐爾德人在墻外修建的塔樓,偷偷埋伏了下來,等待巡邏隊離開。
另一頭,兩支穿插的隊伍正在進行強有力的突擊,在他們的配合下,中路軍也派出了由精英劍斗士、盾劍士和雙手劍士組成的突擊隊向前猛攻。慕拉森的雙手劍士與神恩帝國的雙手劍士大為不同,他們所用的雙手劍更為輕便,大約不到三公斤,人員皆是從劍斗士中選拔出的高手,是國家專為大型戰役準備的,結合了雙手劍的殺傷力及慕拉森劍斗士們巧妙步伐的特殊軍隊。
對于西方聯軍的步步緊逼,英明睿智而又圣文神武的蘇萊曼大帝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依舊巍然屹立在陣中,就像是歷代哈里發那樣輕輕地抬起手,他的貼身太監立刻走到了近前。
“讓禁衛軍派人擋住那三隊人馬。”
聽到這輕柔的話語,那名國色天香的太監瞬間消失得無疑無蹤了,假如梨兒小姐在這兒,一定會驚訝于此人強橫的時空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