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閣下,女王陛下正在此地不遠的塞維利亞要塞的行宮中就休息,您可以帶著隊伍直接與我國的主力匯合。”
“好極了,就這么辦!”
在塞維利亞的行宮中,薩利安覲見了慕拉森的兩位統治者,位居雙王座上的莉蒂婭女王及岡薩洛二世國王。穆拉森雖然剛由卡斯緹亞與托萊多合并而成,但國內和平,局勢穩定。不得不說岡薩洛二世國王亦功不可沒,他的“不作為”成就了一段佳話,雖是雙王共治,但無論內政外交,慕拉森的全憑女王做主。
“呵呵!薩利安愛卿好久不見,遠來幸苦了吧?!朕在行宮中為你預留了房間。”
“多謝陛下隆恩,此次臣帶來一千重騎兵和兩艘船供陛下調遣。”
“恩,我國缺少的就是重騎兵,愛卿真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哈哈,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責任。”
“另外,此次戰爭已成為了圣戰,教宗亞歷克斯猊下派人送來了銀十字架,并為我軍祈福。擁有大義名分的我們必將獲取最終的勝利!”
在隨后的宮廷晚宴上,莉蒂婭女王的高級隨侍女官,心腹堂·洛尼伯爵夫人代表女王陛下與薩利安跳了舞。兩人配合默契,受到了慕拉森宮廷的交口稱贊。
“伯爵閣下,聽說您帶在身邊的兩位侍女國色天香、世間少見,您可真是艷福不淺呢!”
“哈哈,夫人您說笑了,她們不過是兩只漂亮的花瓶而已,同您這樣才貌雙全的美人完全沒有可比性。”
“哎呀,您還是這么會說話呢。”
“嘿嘿,說實話,我真想邀請您去新馬克公國為我管理宮廷,因為我的宮廷剛剛建立,規章禮儀還是一片空白!”
“呵呵,為什么不呢?您難道把我當外人了嗎?!”
“唉……只是貝勒林地處偏遠,乃是一苦寒之地,沒有慕拉森或是其他強國那樣繁華的首都,您去的話太過屈才了。”
“怎么會,在這里我也不過是籠中之鳥,假如您真的有心就帶我去吧!我并不介意!”
“好!既然夫人有此雅興,戰爭勝利之后,我立刻向女王提出請求,將您。”
剛剛崛起的小貴族世家急需各式各樣的人才,堂·洛尼的禮儀和宮斗才能當然也很需要,薩利安年紀雖輕,但后宮已頗具規模并且皆是手握重權之人,同時其內部的南、北派爭斗暗流涌動,在發酵為大規模宮斗的情況之前,薩利安需要一個與兩方都沒有任何瓜葛的人來平衡她們。
翌日,連同薩利安的一千人馬,總共十萬大軍整裝出發,國王岡薩洛二世留守指揮預備隊及海軍。薩利安騎著自己的“多洛斯二世”緊緊陪伴在莉蒂婭女王的御用馬車旁。堂·洛尼夫人時不時地伸出芊芊玉手,揮舞絲綢手帕向他致意。而薩利安也會揮劍回禮。
就這樣,大軍毫無阻礙地順利抵達了緊鄰格拉王國的卡里卡薩斯隘口。雖是莉蒂婭女王御駕親征,不過真正掌管軍隊作戰的還是慕拉森的第一名將,科爾多瓦將軍。哦,不,在女王新設的軍銜制中,他已經被晉升為元帥了,女王對他擁有百分百的信任。同時,薩利安現在也終于有機會可以在其手下親身體驗他的指揮藝術,學習兵法了。
薩利安看到慕拉森的軍隊一路高歌、士氣旺盛,而且補給充分、裝備精良,便問起科爾多瓦元帥其中的奧妙。相對的,老元帥在女王的授意下亦傾囊相授。
“哈哈,圣瓦倫丁伯爵閣下,老夫這套東西的核心并不在練兵或者戰術上有何種突破,而是征兵體制的完善。”科爾多瓦元帥自豪地說。
“老元帥何解?”
“現今西大陸諸國所備之兵,不外乎貴族及其私兵、雇傭兵及國家直轄領強征的農奴所組成。貴族們各自為戰,雇傭兵毫無信義,而農奴們則貪生怕死。”
“恩,確實如此,軍隊中的三類主要人員都有各自的缺點。不過我認為經過長期嚴格的訓練和精良的武器裝備,這些問題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
“閣下,我也知道可以這么做,但是此手段非常花費金錢和時間,而你知道女王陛下為了國家建設已經拿出了所有的祖傳珠寶,她現在穿戴的都是玻璃。同時保有和訓練幾十萬人馬是不可想象的!”
“那么您的辦法是什么呢?”薩利安虛心求教。
“最大的秘密就在于動員體制。統合之后的慕拉森有人民將近九百萬,我借鑒了拂菻帝國的方法在全國建立了九個軍區。每個軍區規定駐扎一個戰略單位軍,旗下設三個新發明的編制等級,我把她叫做師,由三個步兵聯隊和兩個魔法銃聯隊及相應后勤部隊組成,一個師就是一個完整的大方陣。三個師四萬余人即能自成一軍,調動起來非常便利。依靠這套動員方法,我國的總兵力里甚至可以達到四十萬兵馬。”
“平時不會保持如此多人的人數吧,而且正規軍長期留在固定地點也容易與地方貴族勾結,權利膨脹。史書上記載過東方某國的‘安史之亂’就是這么來的。”薩利安還是有些不解。
“不錯,伯爵閣下果然聰明,所以每個軍區的常備兵力在平時只有為數很少的固定人員,就是各級中上級軍官、參謀和少部分精英士兵,他們作為職業軍人和編制骨架可以長期服役。除此之外,作戰部隊僅保留一個步兵聯隊和一個魔法銃聯隊,每個士兵的服役期限定為三年。三年之后這些人回家成為預備役,我再重新招募新兵入伍。依然保持這些人數。”
“啊!我懂了,對一個普通的健康人來說三年的訓練足以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每個軍區在和平時刻只需保有兩個聯隊的士兵,負擔也不重。而少數不拘泥于出身的職業軍官和精英士兵又讓這支軍隊的戰斗力有了保證。同時還避免了出現服役數十年,軍紀敗壞、士氣低落的老年兵痞出現。真是取長補短的好主意。不過還有一點我未能理解,您如何防止地方軍權擴大呢?”
“每個軍區布置的軍隊可不是本地人噢,哈哈哈哈!”
“原來如此!您一定是將在原托萊多王國領地上招募的士兵布置在原卡斯緹亞王國領地的軍區里。而且還會經常換防吧!?”
“不錯,用非本地的士兵還可以充當警察,鎮壓本地的起義也毫無心理壓力。”科爾多瓦元帥想得非常周到,所有不穩定因素他都有考慮。
“果然是一舉多得的妙計,那些經過訓練的預備役可以在發生戰爭時很快重新動員,迅速擴展為完整的師和大方陣。不過,這種方法只能在那些中央集權,國力強盛的國家才能實行啊。唉!我們神恩帝國何時才能走到這步啊!”
比如“暴風狂徒”弗朗戈統領的聯隊即是一支戰斗力很強的常備步兵聯隊,經過去年塞維魯斯城下的實驗,科爾多瓦將軍將慕拉森的大方陣進一步改良。弗朗戈聯隊中長矛手的數量進一步上升,占兩千兩百人,由國家統一發放武器裝備。長期服役的精銳盾劍士與劍斗士只有八百人,他們與國家訂立合同,國家發放年薪,武器和盔甲自備。而慕拉森王國因馬場稀少,所以沒有聯隊配屬的騎兵。
每個師的直屬輕裝斥候騎兵算作后勤部隊,因為需要從小騎馬,同時馬匹的價格昂貴,因此這些騎兵大都是貴族,亦是長期服役人員。而魔法銃聯隊裝備的是具有慕拉森特色的新式霰彈魔法銃,口徑都在十五毫米以上,銃壁厚重,無法雙手持握,需要兩腳支架才能穩定發射。但是發射出的鐵砂能對廣范圍的敵人造成殺傷,可說是利用威力代替了精度,與神恩帝國追求射程和命中率的思路完全不同。
這次科爾多瓦帶來的十萬大軍除后勤部隊外包含兩個軍,都是原托萊多王國屬地招募的士兵,也就是莉蒂婭女王可靠的嫡系。而弗朗戈聯隊所在的師的人都是出身托萊多王國西部山區虔誠的唯正教徒,他們對被教宗賜予圣女名號的莉蒂婭女王有一種盲目的忠誠與崇拜。并且在這個師的每個連都有一名隨軍牧師,士兵們隨時可以找他們進行告解或懺悔,以保證士氣。最重要的是這些牧師肩還負著一項特殊使命。
而對方格拉王國現任的埃米爾叫做阿普杜勒·拉赫曼,這位新埃米爾的母親原為上任埃米爾的側室,而且并非摩摩爾人,只是個戰俘出身,因此格拉王國內部很多人認為埃米爾拉赫曼得位不正。反叛時有發生,政局不穩,虛耗了國力。所以這也是莉蒂婭女王發動統一戰爭的原因之一。
現今,該國正規軍總兵力不過區區三萬余人。雖已得到慕拉森出兵的風聲,花費重金從赤沙大陸雇傭了萬余人的摩摩爾部落軍助戰,但在科爾多瓦元帥看來,不過就是群烏合之眾而已。在新式軍隊面前不堪一擊。
而國力上的差距就更大了,當年繁榮富庶的格拉王國目前的控制區僅剩慕拉森半島最南端的一塊突出平原,這里是她的首都,其北方的山脈就是天然的防御線。而格拉王國埃米爾的宮殿——著名的古跡“紅宮”即修建在山脈之上。數百年來,其中產生過許許多多動人的美麗傳說。
從這座即恢宏又精巧的宮殿頂端,格拉王國的歷代埃米爾可以俯瞰他治下的土地和人民,另一方面亦起到“天子御國門”的作用,要塞化的“紅宮”之名,便是來自于她經過魔法強化的紅色外壁,由此保衛著埃米爾的人民和財富。
大軍在靠近“紅宮”的卡里卡薩斯隘口休息了兩日,期間莉蒂婭女王曾派出使者勸降。動員十萬大軍每日的開銷都是天文數字,迅速而不流血地拿下這里當然最好了。可惜,埃米爾拉赫曼不愿就此屈服,將祖宗數百年的基業拱手讓人。叫囂著與慕拉森的異教徒軍隊決一死戰。
“薩利安愛卿,這一戰看來無法避免了。”
“哈哈,我親愛的陛下,就讓臣作先鋒殺殺他們的銳氣,我軍優勢如此之大,城下之盟依舊可以爭取。”
“那就有勞愛卿了,我讓科爾多瓦元帥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