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個人挺無聊的吧?”
桑梓冷臉不語,暗地和樊欣較勁,終于推開她站起來,踢著高跟鞋徑直往外走。
手臂馬上被一只油厚燥熱的手扯去。秦順用蠻力將她正對他,將一張卡貼著桑梓的胸脯往里塞,“裝什么,從了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桑梓狠狠摔出那卡片幾米之外,漲紅臉瞪他,不等她開口罵人,“秦老板這是在干什么?”有人笑而調侃。
桑梓聽這聲音莫名熟悉,側過頭,看是周毅,他看她注意到他,笑,“呦,桑梓,你還記得我不?”
桑梓心里一暖,剛想說記得,耳廓忽然刮過一陣熟悉的風,整個人順勢被卷過身,溫熱的手心用力地拽著她的手腕,好像在給她灌注熊熊燃燒的力量。
薄南生狠戾看秦順一眼,眼梢掃過那張卡片,他的眸染上一絲血紅,“秦老板怎么發家的案底,要我明天去查查嗎?”他薄唇如刀片,削得秦順無地自容。
那是連自己都舍不得用錢去褻瀆的女孩,卻被人如此侮辱了去
薄南生豹子的眼又瞬息抓著樊欣,“欣姐,你想去北歐待上一年半載,我馬上瞞著我爸送你走。”
周毅的眼生了光。
他好像第一次認識那樣的薄南生,充滿攻擊性,好像隨時爆炸的煙花,只為了給一個不值得的女人綻放所有的絢爛。
“薄先生……”薄南生帶著她疾步離開這,她在后面亦步亦趨。
他將她摔進車里。
他隨后也坐進車里。
他開了窗,點了根煙,靜靜抽了一口,吐出一圈煙霧。就在她以為他要說什么的時候,他只是又抽了口煙。
桑梓猶豫很久,探出手想摘去他唇邊有橘色星火的煙,“抽煙對身體不好。”
他似乎抵觸她的觸碰,往窗口側了側,“你對我也不好,你怎么不說?”
桑梓一怔。
良久,她撩了撩頭發,“剛剛,謝謝你。”
“一輛陌生的車也敢亂上,隨便帶你去個地方你也敢去,也不打電話給我。若不是今天周毅在……”他掐滅了煙,黑暗之中,他的聲音好像有魔力,撫摸遍她的全身,奪走她的呼吸,“桑梓,你告訴我,你就是存心想要擔心你。”
桑梓心里一顫,“薄先生,你已經有家室了。我……我也快嫁人了,對你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是啊,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擔心。”他抓著她的手,右手解了襯衣扣,將她的手塞進他的左胸膛。
氣氛沉寂。
黑暗中,她卻看見他的眼都是綿長的薄諷。
他帶她撫摸的,是一個刀疤,皮皺著,凸起的一塊。她甚至感覺得到皮下組織血管流動的溫熱。
她幾乎反射性地抽回手。
那是她親手,滑進他胸口的刀留下的傷疤。
薄南生又點了根煙,慢慢抽起來。他在想,他是不是該停止這場無力的報復。
很快又是一根煙沒了,薄南生道,“你今天打掃打掃,明天思睿要從他爺爺奶奶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