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翎大概也能猜出幾分。
在最初得知紀中銘有下圍棋這個愛好之時,許逸澤也是頭腦發懵的。
一開始關于圍棋最基礎的東西還是他在網上學到的。當然,對于這種智商沒有下限的事,他死也不會和紀文翎說起。
他甚至還不恥下問的請教到了圍棋方面的高手,一個在公園常和人對弈的老人。
所以,今天,許逸澤是有備而來,徹底實踐自己所學到的理論。
可能誰也不會想到說他許逸澤有朝一日也會為了一件什么事而去迎合誰,但是偏偏就在今天,印證了,想來他的一世英明就在這一夕之間盡毀了。
棋局之上,許逸澤精確的拿捏著勝負的場面,既不凸顯自己的菜鳥本色,也很顧全紀中銘的面子。
知道許逸澤的用意,紀中銘也不點破,舉旗落下之時,語意深長的說道,“人生就像這棋局,該輸時則輸,該贏時便贏,強求不來?!?/p>
聰明如許逸澤,明白紀中銘有話要說,落棋的動作并沒有停下,接口說道,“伯父棋藝高超,是我甘拜下風了?!?/p>
“呵呵···你這個年輕人真是很會說話。這棋盤上明擺著,你處處都在讓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一點也沒有被識穿的窘迫,許逸澤的神情反倒更加自若起來,說道,“真是瞞不過伯父的眼睛?!?/p>
依舊慢條斯理的舉子,落下,紀中銘緩緩的說道,“那就說說看吧,今天你和文翎一起來是為了什么事?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抬眼,看著紀中銘盯著棋盤似乎在認真研究的神色,許逸澤并沒有多大的驚訝,一臉平靜的陳述道,“我來,是想請你同意我和文翎結婚?!?/p>
明顯的,紀中銘握著白色棋子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但是又很快恢復動作,穩穩的落在了棋盤上。
見到紀中銘沉默,許逸澤知道這的確需要時間去想一想,便也不說話的耐心等著紀中銘再次開口。
手中所執的黑子也在此刻緩緩落下,完美準確的將紀中銘的白子徹底包圍,沒有留下一點余地和空隙。
看著棋盤上的格局,再看看許逸澤波瀾不驚的臉色,紀中銘就已經知道,大局已定。
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他當真輸得心服口服。
對上許逸澤深邃的眼神,紀中銘輕輕的嘆息一聲。
在停頓數秒之后,他說道,“你和文翎的事,我也有所聞,相信這也是你們自愿相愛的結果,我不會橫加干涉。關于結婚這件事,只要文翎同意,我沒有任何意見。”
“文翎是個好孩子,是我最得意和自豪的驕傲。那天在醫院,我就知道了你對她的真心。現在,看見你們站在我面前這樣的般配,我很欣慰,也很放心將她交到你手中。”仿佛紀文翎就是他捧在掌心的明珠,紀中銘說得那么疼惜和真誠。
起身,紀中銘直挺起腰板,接著說道,“也謝謝你費了這么多心,刻意陪著哄著我這個老頭子。家里很久都沒有這樣熱鬧了,今晚我很開心。”
說完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