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外空空的，看來成薇已經進去了。

顧茗也走了進去，里面有五個隔間，她推了推，都有人，到底哪個才是成薇呢？

直到此時，顧茗才想起她的右眼，對了，她可以用靈瞳直接查看。

想到這，她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這兩天她的眼睛似乎很正常，沒有看到不想看的東西，對了，讓她想想，好像是從滴血認書之后開始的。

原來是無字天書知道靈瞳造成了她的困擾，所以讓靈瞳‘閉眼’了。若是想用，很簡單，只要‘開眼’就行，將精神力都放在右眼上，一分鐘后，靈瞳就會睜開。

顧茗照著做了。

一分鐘后，靈瞳果然恢復正常，顧茗的右眼從五個小隔間一一掃過，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五個都看過后，顧茗皺起了眉頭，五個都不是成薇，也就是說，成薇根本就不在這。

顧茗又突然想到，會不會從靈瞳中看到的成薇并不是成薇現在的樣子，而是另一個模樣，比如，那個中年大媽。

顧茗又‘看’了一遍。

五個隔間里蹲的都是年輕的小姑娘，根本就沒有大媽。

難道，成薇根本就沒有進來？

顧茗轉身，出了洗手間。

可如果不是洗手間，那會是哪呢，難道成薇見五個都蹲滿了，所以回到座位了？

顧茗慢慢走回了座位，成薇不在這！

服務員正在餐桌邊，看著空蕩蕩的桌，她以為客人走了，正準備將桌的水杯收了，此時看到顧茗，動作停了下來，笑得問道：“美女，你們選好了嗎？”

顧茗將自己座位上的菜單遞了過去，說道：“勾好了，去下單吧。”

服務員一聽，笑容立刻擴大了：“好，我這就去。”

“等等，”顧茗看著服務員問道，“你們洗手間旁邊有后門可以離開這里嗎？”

服務員搖頭：“沒有。”

顧茗眉頭皺得更深，然后，又問道：“那就奇怪了，我朋友說是去洗手間，可我剛才去了，沒見到她人，喊人也沒應，既然沒有后門，那她會去哪呢？”

服務員愣了愣，然后喃喃道：“往后面走是座位啊，繼續走就是廚房了，不過，廚房一般人是進不去的，應該不會是去廚房。”

廚房？！

顧茗轉身，看向廚房的方向，聚精會神的凝視起來，大廚師，二廚，其他廚師，還有幫工，以及端盆子的服務生，顧茗一一看過，連角落都沒有放過，依舊沒有看到成薇。

這就是說，成薇不在廚房。

難道，成薇真走了？

服務生提醒她道：“要不，給您朋友打個電話問問。”

顧茗笑著道謝：“是啊，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真是謝謝了。”

服務生聽到顧茗道謝，心里舒服，也笑著道：“那我去下單了。”

服務生走后，顧茗沒閑著，她用靈瞳將店里所有人的都‘仔細’看過了一遍，二遍，三遍，沒有成薇的蹤影。

右眼有些累了，她坐了下來，正準備給陳玄機打個電話，問一下陳玄機成薇的手機號，縱然成薇現在不是人，可是放在眼前看著總比讓成薇到處害人的強。

沒想到，她才拿出電話，還沒打出去，手機就響了起來，這好像是唐老師的手機號。

顧茗接了：“唐老師，有事嗎？”

唐和平語氣非常急：“你現在跟成薇在一起嗎，你們在哪？”

顧茗道：“我帶她來餐廳吃飯，不過，她剛才說要去洗手間，轉眼人就不見了，我正在找她呢，對了，唐老師，我現在沒空跟您閑聊，我得找陳玄機問問成薇的電話。”

唐和平道：“不用問了，陳玄機就在我身邊，我問過他了，他沒有成薇的電話。”

唐和平在看到電腦中成薇的檔案后，就把警局的陳玄機給叫過來了，本來就是一棟樓，只不過兩人是前后腳去的，唐和平故意避開陳玄機，所以就沒碰上。

陳玄機被叫來的時候一頭霧水，直到，唐和平將電腦上成薇的檔案指給他看。

陳玄機當時就傻了。

唐和平瞥了一眼陳玄機，那小子現在好多了，正趴在電腦前看成薇的詳細資料呢。

唐和平還不知道顧茗已經知道成薇不是人了。

他壓低聲音，對顧茗說道：“你旁邊有人嗎，你找個人少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話對你說。”

顧茗聽到這話就驚訝了，她有一種預感，唐和平待會跟她說的可能是成薇‘死已亡’的事，問她為什么會這么想，直覺。

顧茗站起來，走到角落的位置，低聲說道：“老師，我旁邊沒人了。”她一邊說，一邊用靈瞳掃視著店內。

她不經意的又看了廚房一眼，廚房外的那堵墻根本就檔不住她的視線，廚師們身體里的灰色好明顯，大多都在胃部跟肚子處，病人？

唐和平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成薇在三年前就死了，這個成薇有問題，你自己小心些，既然她不在，那你趕緊走。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記住，去人多的地方，晚上回家最好讓你家人來接你。”

果然是這事。

顧茗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唐和平倒是有些吃驚：“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

顧茗想了想，說道：“唐老師，你之前說過讓我加入的事，還算數嗎？”

“你愿意？”

“如果這個案子破了，今年我是不是可以自由安排時間，比如，學校請假什么的。”顧茗問。

“當然。”唐和平一口應道，不過，他話題一轉，“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這地方有些危險，你趕緊離開。”

唐和平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后拎著失魂落魄的陳玄機往這邊來。

而顧茗這邊，餐已經點好，第一道菜已經上桌了。

顧茗又看了一眼廚房，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正端著湯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位漂亮的女服務員在出門的瞬間，就朝顧茗這邊看了過來，應該是察覺到顧茗的視線了。

漂亮的女服務員對著顧茗微微一笑，然后，將手中端的湯送到了不遠處的一桌情侶那，情侶中的年輕男人看女服務員看呆了，女生狠狠的擰了他一把，漂亮的女服務員見狀，說道：“請享用。”然后轉身，回了廚房。

情侶桌的女生瞪了那男生一眼：“見到個漂亮的女生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哼！”她哼完后就嘗了一口湯。

味道，怪怪的，有些點酸。

女生眼珠子一轉，然后呸的一口將嘴里的湯噴了出來，她嚷了起來：“這什么湯，都壞了，服務員，服務員，你去給我把剛才送湯的那位叫上來！我倒想問問她，是不是往我們的湯里吐了口水！”

這女生明顯就是借題發揮。

周圍的客人邊吃飯邊看熱鬧。

那女生的聲音不小，顧茗自然也聽到了，她朝那女生看了過去，順便瞅了一眼那碗湯。用靈瞳看，那湯上薄著一層黑色的東西。

黑得特別古怪。

湯？

她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好像看到這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湯里加了東西，骨頭之類的吧，這應該是骨頭湯吧。

骨頭？

哪來的骨頭？！

她第一次看廚房里的東西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這么大根的骨頭啊，哪來的！

顧茗直直的盯著那碗湯。

成薇死了，現在的身體算是‘借的’，中年大媽失蹤了，她是不是可以認為成薇借了中年大媽的尸體。好，暫且就這么算，在那位中年大媽失蹤前，成薇也是見過陳玄機的，那，那時候成薇的身體是從哪來的呢？

等等，警察在公共廁所發現了具尸骨，中年大媽也是在那里失蹤的吧，好像是。

讓她想想。

如果成薇之前的身體用壞了，湊巧碰到了中年大媽，然后征用了中年大媽的身體，這樣一想就說得通了。

也就是說，如果成薇再換一個身體，就會又多出一具尸骨，骨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