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李子昂看著他道。
“只有...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他一定是不敢確認(rèn),如果他確認(rèn)了,我想他早就動身了吧。”
李子昂點點頭,或許真的是這樣,自己也一定不能露出什么馬腳,不然,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子昂...”
李子昂看著欲言又止的諸葛長卿,卻見他臉色是少有的嚴(yán)肅莊重。
諸葛長卿定定看著她,眼里滿是溫柔“有些事是我無力改變,也無法阻止的,但你要知道,無論怎樣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李子昂看他神情不是在開玩笑,心里一暖,便也沒有駁了他只道:“嗯,我知道,謝謝你,幫了我這么多,我也無以為報,這份情我記在心里。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好兄弟。”
諸葛長卿看著她眉眼含笑的樣子,真的特別想問一句“為什么?只是兄弟么?我諸葛長卿哪里不好?哪里不如他?明明我要比他先認(rèn)識你的啊。”
但他終究是沒有開口,他怕,他怕這句話一但說出來,他們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知道她的心里有那個人,但是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夠了不是么,哪怕她只當(dāng)他是朋友...
“子昂,如果這件事情了結(jié)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還沒有想那么多。”是啊,李子昂確實沒有想那么多,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自己也確實沒有想過。以后該何去何從。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行走江湖,有酒有肉,鮮衣怒馬,天高海闊,明日天涯。”這是諸葛長卿在心里描繪了無數(shù)次的畫面,他覺得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李子昂的生活。
“你說什么呢!子昂是要和我們回軍營的,他是我們的將軍,就算這件事情了結(jié)了,我們可以回西涼,以后如果可以我們可以自立為國,那么子昂就是皇帝,憑什么與你去走什么狗屁江湖!”申屠朗突然推開門怒聲打斷道。
“你!你進門能不能先敲敲門!還有,你居然偷聽我們講話!”諸葛長卿蹦了起來。
“誰偷聽你們講話了,你們說話聲音那么大,想不聽到都難。”
“無恥!”
“你才無恥!”
李子昂扶額,這兩個人真是見面就吵,沒個消停的時候:“別吵了!都出去吧。”
“子昂...”諸葛長卿欲言又止。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李子昂心里有點亂,諸葛長卿突然的表白讓她有點無所適從,她總覺得這一切好像都不似那么簡單,衛(wèi)皇,司馬睿,葛復(fù),大皇子,還有那個背后可能存在的人,這一切都像一個巨大的陰謀,而自己,就處在那個陰謀的漩渦邊緣,一個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桃老的密室中記錄的是,李晉當(dāng)年是追隨衛(wèi)皇的奪帝功臣,而衛(wèi)皇此人疑心重,又加上后來司馬睿在旁邊煽風(fēng)點火,以至于后來借了個由子便發(fā)落了李晉。
至于葛復(fù),桃老確實沒有什么太多的記錄,還是桃老也不知道,是他出賣了千山?
也是了,桃老只是自己一個人在查這些,查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將那些藏在地下深處的老鼠一個一個的揪出來,盡管這條路布滿了荊棘。
過了幾天,城中便傳言丞相得了重疾,請遍城中名醫(yī)皆是無果,以至于后來竟是隔日早上沒了。而宮中的惠妃娘娘因承受不了家人病逝,竟也懸梁自盡了。
李子昂站在將軍府內(nèi)回廊邊聽著旁邊丞相府內(nèi)一片悲樂哀嚎,心道:這榮極一時的丞相府就這么沒落了。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司馬睿當(dāng)年又可曾想過他會有今天。”申屠朗走到李子昂身邊與她并肩而立。
“申屠,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申屠朗看著李子昂,見她臉上是少有的擔(dān)憂。
“我一直想不明白,當(dāng)年孔伍既然知道你是申屠家的后人,既那么厭惡你,又為何沒有殺你?”李子昂低頭想想又道:“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覺得我現(xiàn)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在背后看著,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擺布著這一切。”
從她下山遇到諸葛長卿,后來桃老死了,再后來從軍認(rèn)識申屠朗,再后來殺孔伍,到和大皇子聯(lián)盟,又遇到諸葛長卿,到現(xiàn)在搞垮司馬睿,再加上葛復(fù),李子昂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里?
她想不通,甚至于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們。她怕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如果是一個巨大的陰謀那又能怎樣呢,大不了自己爛命一條,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呵呵,這樣一想,李子昂也就釋然了,對啊,沒什么可怕的,活著都不怕,難道還怕別的?
是啊,李子昂從生下來就沒怕過,那謹(jǐn)慎顧慮的性格還真不是李子昂本來的性格。
...
丞相府倒臺了,司馬睿名下的產(chǎn)業(yè)可不少,李子昂便打起了這個主意。李子昂便讓紀(jì)實出去打探這些生意的消息,結(jié)果紀(jì)實回來卻說這司馬睿的生意十之七八已經(jīng)被桃齋的掌柜給收了。
“桃齋?”
“是老大,這是半個月前突然來到皇城的號子,他們旗下包含了許多產(chǎn)業(yè),這幾天竟是接手了七七八八了,可見他們下手之快。”
“還有比我下手還快的?這掌柜是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傳言沒人見過這桃齋的掌柜,應(yīng)該是身家背景比較殷實的,不然在這皇城里面,這丞相府的產(chǎn)業(yè),雖然是不見光。但也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他們就敢這么就全接手了,我覺得他們的背景應(yīng)該不簡單。”
“這么說來就有意思了,看來我有機會得去見見那個桃齋的掌柜了。”李子昂的眼里閃過一抹算計,這算是在她的嘴里搶食么?
“大皇子那邊還沒有信么?”李子昂又道。
紀(jì)實搖了搖頭“還沒有,據(jù)說,大皇子好像被禁足了。”
李子昂輕輕彈了彈桌子,這夏侯修也是夠悲催的了,自己出了那么大的力氣幫自己的親爹查明真相,反倒被禁足了,看來,這衛(wèi)皇的手段也不是一般了,這大皇子若是想稱帝又哪里有那么容易。
李子昂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五皇子不是問題了,二皇子又無心社稷,這皇位他又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還是他有什么事情沒有和自己說,看來自己得親自去問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