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驚蟄找他談話又怎么會是隨便聊聊這么簡單?陳戈迅速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一出去就被寒冷的夜風(fēng)給吹的打了個噴嚏。這鬼地方晝夜溫差極大,白天的溫度最高的時候能有四十幾度,夜晚的溫度卻只有幾度。
蕭驚蟄坐在柴火堆前取暖,火光映照在他年輕英俊的臉龐上。他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想著什么事情,眼神看起來有些空洞。
連陳戈靠近了也沒察覺到,陳戈在他的旁邊坐下伸出兩只手搓了搓放在火上烤,一邊問道:“找我要聊什么?不只是隨便聊聊這么簡單吧?”
蕭驚蟄這才回過神來似的,微微呆楞了一下,從他的腳邊拎起一團烏漆嘛黑的東西扔在陳戈的腳邊,表情又恢復(fù)到了之前的那種高冷,說道:“這就是趁胖子睡熟之后偷襲他的東西。”
陳戈用腳踢了踢腳邊那個黑成一坨的東西,眼睛里的嫌棄之色毫不掩飾。他捏著那個鬼東西的脖頸子拎了起來仔細(xì)打量,意外的發(fā)現(xiàn)它就是被人扭斷了脖子死的,圓圓的腦袋耷拉在胸口的位置。他摸了摸它的脖子,發(fā)現(xiàn)它脖子處的骨頭都幾乎被捏碎,摸上去軟綿綿的很不舒服。
“嘖?!标惛曩澷p地看了蕭驚蟄一眼,豎起大拇指夸獎道:“厲害了,深藏不露的高手?!?/p>
蕭驚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陳戈的贊賞,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說道:“你看看它的爪子和牙齒。”
陳戈抓起它的四只爪子分別觀察,兩只前爪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爬樹的原因明顯比后爪要鈍一些,而它的后爪上還能看得到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陳戈捏開它的嘴巴看了看,果然看見了兩排雪白的獠牙。
陳戈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將它的尸體重重地扔到一邊,淡淡的說:“正好明天烤了給胖子補身體。”
……
蕭驚蟄看了眼被他扔在一旁的尸體,繼續(xù)說道:“它的力氣非常之大,足以將一個像胖子這樣體重的成年人從樹下拖到樹上,毫無還手之力。”
陳戈滿臉疑惑地盯著他,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就算這鬼東西天生神力可以輕松拖走一個近兩百斤的壯年,可是跟他說得這么清楚又有什么用?他總不至于頭腦發(fā)熱沖動到想要跟它硬碰硬吧。
“所以呢?你怕我為了替胖子報仇單槍匹馬去赴險?”陳戈吸了吸鼻子,扭頭問道。
蕭驚蟄搖了搖頭,說:“我擔(dān)心的是,這東西恐怕也是群居動物……”
后面的話蕭驚蟄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陳戈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陳戈低頭想了想,說:“所以你是擔(dān)心這些東西會像上次的人面猴子一樣報復(fù)我們?”
蕭驚蟄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怎么不跟大家說明一下,好提前有個心理準(zhǔn)備?!标惛赀呁窕鸲牙锾砹藥赘刹?,邊對蕭驚蟄說道。
蕭驚蟄沉默了近一分鐘的時間,陳戈在寒風(fēng)中等他開口說話,等得小臉都被刀割般地冷風(fēng)給刮得生疼。正打算扔下蕭驚蟄回溫暖的被窩的時候,蕭驚蟄緩緩開口了,“黃碩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你也看到了吧?如果他知道又招惹上麻煩的東西,肯定又會一門心思想著怎么逃跑,我不希望因為他一個人的問題,搞得整個勘測隊的人都不痛快,所以這件事暫時對他保密?!?/p>
陳戈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黃碩知道他們又招惹上了古怪的東西估計當(dāng)場就能爆發(fā),跟他們翻臉。這樣一來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不但會影響考察隊內(nèi)部的團結(jié)而且還可能因為他一個人的原因,耽誤整個勘測計劃的進度。要知道他們在島上多待一天就多一分生命危險。而且他們在島上的費用開支也不少,再加上在島外面海域巡邏的游艇,他們多留一天就要多花費十幾二十萬的費用。
陳戈將烤熱了的手放在耳朵上捂了捂,對蕭驚蟄說道:“你就為了說這事兒?”
“還有一件事兒?!笔掦@蟄說。
“說?!标惛瓿鰜淼臅r候衣服穿的不多雖然一直有在烤火取暖,但還是抑制不住冷得微微發(fā)抖,恨不得讓蕭驚蟄一句話快點說完,他都快冷得流鼻涕了。
“我們帶上島的食物和藥品都所剩不多,再加上這座島上的所有信號都被屏蔽,外界接收不到我發(fā)的信號,所以我想明天派你去岸上送給養(yǎng)回來?!笔掦@蟄看得出陳戈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也不愿意耽誤時間,開門見山地說。
陳戈有些驚訝蕭驚蟄竟然會將這么重要的補給任務(wù)交給他。
蕭驚蟄一眼看穿了陳戈的心思,淡淡說道:“上岸后你的一舉一動都在蕭家的掌控之中,逃跑這么愚蠢的事我勸你不要去做。”
陳戈的心思再一次被蕭驚蟄窺探,他心里有些不悅,仿佛自己心里的那些小九九都被蕭驚蟄看在眼里,只是有些他看破不說破而已。
“明天什么時候?”陳戈雖然心里有一萬個不爽但也不得不說承認(rèn),他在某一瞬間確實動過上岸后逃跑的心思。不過這個念頭只在他的腦中待了幾秒鐘,因為想到胖子還在蕭驚蟄的手里,所以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明天天亮就出發(fā),我親自送你上游艇?!笔掦@蟄說道。
陳戈點了點頭,問道:“還有什么事兒嗎?”
“我提醒你一句,就算上了岸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萬事都要小心謹(jǐn)慎。”蕭驚蟄補充道。
他的這句話讓陳戈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盯著蕭驚蟄看了許久,才問道:“你什么意思?”
蕭驚蟄抬頭對視上陳戈探索地眼神,忽然淺淺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說出的話卻讓陳戈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說的是誰?!?/p>
陳戈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蕭驚蟄肯定察覺到了什么,現(xiàn)在說這話是在旁敲側(cè)擊地告訴自己要擦亮眼睛站穩(wěn)立場,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是啊,他現(xiàn)在夾在蕭清和蕭驚蟄兩兄弟之間游走不定,不管是站在哪邊另一個都會對他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