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蕭家準備好的物資補給就已經全部到位了,老爺子因為身體的原因只在電話里跟陳戈囑咐了兩句,陳戈靜靜聽著一一應了下來。
跟老爺子通完電話,蕭清就到了他所在的酒店樓下,親自來送他上島。
陳戈昨天晚上就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蕭清一到他立馬就下了樓坐上蕭清的車。一路上兩人一言不發,從昨天陳戈跟蕭清挑明了關系表明了立場以后,蕭清對陳戈的態度就越發的不屑,雖然之前也沒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陳戈在島上的時候煙很快就抽完了,所以上岸以后他立即有抽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香煙,這會兒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陳戈從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煙從里面抽出一支,剛叼在嘴里,忽然偏頭問蕭清,“你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蕭清皺了皺眉頭,看了看他嘴巴上的香煙,譏笑道:“你拿了蕭驚蟄這么多錢竟然還在抽這么廉價的香煙,未免也太低俗了吧。”
陳戈給自己點上香煙美美地吸了一口,這才轉頭看著蕭清,從鼻子里噴出一道白霧,笑了笑,說道:“蜜罐里長大的人,自然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廉價的香煙。”
陳戈噴出的香煙嗆得蕭清不舒服的咳嗽了兩聲,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快速搖下車窗,不滿地說道:“你不知道劣質二手煙對人體的傷害更大嗎?”
說完他遞給陳戈一支上等雪茄,一臉嫌棄的說:“你抽這個吧,我習慣了這個味道。”
陳戈撇了眼他遞過來的雪茄并不伸手接過,而是狠狠吸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香煙。原本還剩下半截兒的香煙被他這一口直接吸沒了,他再次從鼻子里噴出白霧,將手中的煙屁股扔在煙灰缸里,笑了笑說:“巧了,我也只喜歡抽這種香煙。”
蕭清一噎,轉過頭不再跟他對話。
他們到岸邊的時候看到有人在不停地往游艇上搬運物資,蕭清背著手站在岸邊監視他們的工作進度,儼然是一副老板下來視察的架勢。
陳戈將車窗全部搖了下來,吹著冷冷的海風一邊抽著蕭清口中的廉價香煙,他微微瞇起眼睛盯著站在岸邊指揮的男人。
蕭驚蟄不愧是土豪世家,蕭家為了運輸這些物資,特地騰出了一艘游艇來裝,這些物資足夠他們在島上撐至少半個月的,而且全是清一色的名牌,連吃的東西都是進口的牌子貨。
東西全部裝到了另一艘游艇上,準備工作全部就緒,蕭清和陳戈也前后上了游艇。陳戈上去的時候蕭清正全神貫注地眺望著遠方,竟連他走了過來也沒發現。
陳戈在離他不遠處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抿了抿,慢悠悠地說:“這次老爺子讓你送我上島其實也是給你機會吧。”
“……”聽到陳戈的話,蕭清轉過身來盯著陳戈看了許久,忽然笑了笑,說:“你選擇站在蕭驚蟄那邊,我覺得你這人挺傻的,現在看來你也并不傻。”
“我可沒有站在你們兩任何一方……”陳戈剛說完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解釋,而且就算解釋了蕭清也不會相信的。
在蕭清眼里,只要沒有站在他那邊,那就是跟他作對,所以現在無論陳戈是不是真的站在蕭驚蟄那邊,都已經不是關鍵問題了,反正蕭清這邊已經得罪了。
陳戈頓了頓又說道:“老爺子怕是要養虎為患了。”
蕭清走到陳戈的身邊給自己也倒了杯紅酒,他拿著紅酒杯在手里晃了晃,冷笑了幾聲,說道:“你真的以為老爺子不知道我私下里在做什么?”
……
陳戈沒有說話慢悠悠地喝著自己的酒,等著蕭清繼續說下去。
“養虎為患談不上,我只是拿回我應該拿的東西罷了。”蕭清淡淡的說。
“呵。”陳戈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嘲諷地笑了笑,說道:“老子第一次聽,竟然有人能把別人的東西,這么冠冕堂皇地說成自己所有?你可要記清楚,蕭驚蟄才是蕭家唯一的血脈,你只是一個養子,要說家產和股份那最后都是留給蕭驚蟄的,蕭家給你留了一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你懂什么?”聽完陳戈的話,蕭清突然勃然大怒,將手中的紅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臉的猙獰,紅色的酒水撒了一地,就像是鮮血一般緩緩流向陳戈。
陳戈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雙手抱胸看著他。
“蕭總,到了。”這時開游艇的保鏢走了過來,看了眼地上被摔破的紅酒杯,小心翼翼地說。
蕭清斂了斂神色看了陳戈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正人君子模樣,對保鏢說道:“知道了,靠岸停下吧。”
保鏢聽完蕭清的話立即轉身快步離開了,生怕蕭清和陳戈之間談話不愉快牽扯到自己。
“下去吧。”蕭清對陳戈說道。
陳戈端起放在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巴,跟著蕭清下了游艇。
物資被幾個力大如牛的保鏢從游艇上抬了下來,蕭清在一旁站在盯他們,陳戈則閑不住地幫著搭了把手。
這次帶的東西比較多光是卸貨就花了不少時間,等把東西全部卸完蕭清走到陳戈的身邊,極不情愿地說:“帶路吧。”
陳戈點了點頭,自己一個人在前面帶路。
帶著東西趕路并不方便,他們走走停停將近半個小時才到了營地附近,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們扎在營地的帳篷,陳戈小跑了幾步第一個跑進了營地。
營地門口的柴火堆已經滅了,帳篷前腳步凌亂,地上的雜草被大火燒過只留下了灰燼,灰燼中還散落著幾個打完了的子彈殼和幾滴醒目的鮮血,場面有些混亂。
陳戈腦袋里緊繃著的那根神經忽然就顫抖起來,看現現場留下的痕跡,他們肯定在他走后又遇到了什么危險。
陳戈一個箭步沖進他和胖子的帳篷,帳篷里面有被翻過的痕跡,也沒有看見胖子和他的背包。陳戈又去其他的帳篷一一看過,也是跟胖子的帳篷一樣,什么發現都沒有。
找了半天沒找到任何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出了什么事兒,陳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聲喊道:“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