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么，兄弟清白和我有什么關系？”項步心存一絲僥幸狡辯道。

式云冷冷一笑，捏住他的嘴巴道：“和你有什么關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狠狠地將項步扔在地上，任由他在地上痛苦呻吟。

式云拿出一顆靈石攥在手中，運轉心法煉化用以補充在爭斗中損失掉的靈力。

縷縷光華，厚若實質，從式云鼻息中鉆入。

沉醉的表情從式云的臉上逐漸蕩漾開來，片刻的時間，小塊靈石中蘊含著的靈氣便是被他煉化的一干二凈，隨即手一用力把靈石捏的粉碎。

做完這些他不顧項步的掙扎抓起他悶頭趕起路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項步掙扎著叫道。

式云沒作任何的應答，提著項步飛快在峽谷間穿梭起來。

……

“回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江府中，江己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手里拿著蒲扇輕輕搖扇著。

一個男子靜靜站在他的背后，久久不語，回應他的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江己睜開雙眼有些疑惑：“為何不說話？”

他鼻間動了動，嗅到了一股焦臭味，心生好奇，轉身看去。只見一個斷臂男子喘息著，受了不輕的傷勢，這個男子正是與式風爭斗過的帶刀男子。

“嘲風，你怎會這樣，殺了那小子要廢如此大的氣力嗎？”江己滿是不可思議道。

嘲風苦笑搖頭道：“不是。”

江己關心道：“那你又遇到了正道，被他們圍剿了？”

嘲風亦是搖頭。

江己正要開口，嘲風道：“我搖頭的意思是我沒能殺得你說的式云，這些傷是他所為。”

江己長大了嘴巴，喉嚨有些發干了：“現在的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嘲風默然地點了點頭。

江己一時緩不過勁來：“沒想到式家小將這幾年間有這樣的機緣造化。”

嘲風腳下一軟虛弱道：“小江，這一次人情我未還上，還剩幾個月時間，你想要我做什么就趕緊讓我做吧，不然這份人情就要永遠欠著了。”

江己訝道：“幾個月？”

嘲風無奈道：“我在沾染魔毒之后，修為一直在下降，要不了多久我的壽元也將消耗殆盡，而經過這一次對戰，我又元氣大傷，大限之日將至了。”

江己看向嘲風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復雜起來：“還有兩月多的時間，祭魂大典上可能會出現些變故，我想你再為我出手一次。”

嘲風微笑著應允。

……

都彥某個封閉的房間內，昏暗陰沉，只有縫隙中遺漏了些陽光，才讓這里沒有變得漆黑一片。

在房間的正中央，四條鐵鏈綁在項步的四肢上，使得他成一個“大”字懸在半空。他頭顱低垂著，萎靡不振，似乎是受到了不少折磨，吃了苦頭。

這時，房門被打開，大片陽光宣泄了進來，刺得項步睜不開雙眼，痛苦了喃嚀起來。

房門又吱呀一下被關上，房間內重新恢復了陰暗。

項步艱難地睜起雙眼，視線一片模糊，他費了很大的精力，不斷地眨著雙眼，眼中人物的面貌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此時，除了式云還有何人？

項步沮喪地低下頭，死氣沉沉。

式云向他問道：“這些天，你想清楚了沒有？”

項步嗤笑道：“想清楚什么？你說的我還是聽不懂。”

式云道：“你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硬，不過這些日子我打聽到一件事情。自從你失蹤之后，方回那邊就跟炸了鍋似的，到處找你的下落，而凡是與你有所瓜葛的人這段日子也都是奇怪被殺，你說這是不是巧合？”

項步雙目瞪大，無話可說。

式云接著道：“四年前，是你泄露了都彥式家軍的防務機密，所以式家軍才會一舉被大燕玄軍不費吹灰之力地攻破，而你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之前你與方回早就有過接觸吧？”

項步倔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式云瞥了他一眼道：“你還記得那份送至軍帳的密旨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送旨之人是你帶進來了的，而最后見過密旨的人除了你，也沒有其它人，偏偏你和那份密旨一同消失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

說著，式云見他還是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取出一份錦帛道：“你還記得百巧書生吧？那份密旨還真是做得惟妙惟肖，好在他是個有心之人，在臨死之前把所有都記了下來，在這份密案中，他還著重提到你！”

式云語氣陡然加重，直視項步雙眼，而項步卻依然是面無表情木訥不已。

“我聽說在少沖有一戶人家，只有一個婦人帶著孩子，恰恰也是姓項，你說……”

式云還沒有說完，項步突然咆哮了起來：“你要是傷害他們母子分毫，我就算死也要化為厲鬼，把你脖子活活咬斷。”

鐵鏈嘩啦啦作響，項步劇烈掙扎了起來。

式云不以為意道：“我又沒說要傷害他們，但我不能保證方回那邊會不會傷害他們，他們似乎找到了一些線索，看他們的行事風格是要雞犬不留。”

這是他軟肋，式云正好掐得準確無比，被徹底斷了后路的項步軟了下來道：“你想我怎么做？”

式云道：“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把所有的真相說出來，讓冤魂昭雪，天地朗清！”

項步強笑道：“那我還有活路嗎？”

式云道：“你從做了那件事之后就是死路一條了，但你說出來最起碼不會傷及無辜，我還可以保證她們母子一生平安！”

項步眼中煥發出一絲光彩，旋即又暗了下去道：“誰知道你會不會表面說一套背后做一套。”

式云道：“還有二皇世子做保證，這難道還不夠嗎？”

項步驚訝道：“世子也參與進來了？”

式云白了他一眼道：“為他父親鳴冤，你覺得他會像你一樣墮落自私嗎？”

項步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讓我再想想！”

式云背對著他離開道：“一天足夠你想的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再來。”

房門吱呀打開，式云大步走進滿天陽光中，在燦爛的陽光下露出真誠一笑。

“天地間的烏云終于要撥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