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棲宗魁令牌分兩種。
一種是外宗魁令牌,一種內宗魁令牌,外宗魁令牌上只有簡單的云路,而內宗魁令牌上云路上,正面反面分別寫上了兩個字,云,棲。
“好了,你們注入靈氣開始激活魁令牌吧。”云棲宗宗主引導尤嫵等人完成身份建立,其實也可以理解成建檔案,現在就缺最后簽字的注入靈氣。
“等等。”就在他們都要注入靈氣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很美的聲音,猶如九天上的泠泠豎琴聲,又像春野里的野花被細風吹的歡唱聲,眾人都知道,這是長風翎的聲音。
長風翎的聲音美的雄雌莫辨,如果在女子身上,你會覺得很好聽,換在男子身上,你同樣會覺得滿是柔情,那種美是已經跨越了性別的。
“師弟跟我走吧。”長風翎款款而來,朱唇微啟,冷冷清清的說出一句話。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云棲宗宗主。
尤嫵也呆愣,這個長風長老怎么長的那么好看吶!冷清,淡然,絕美,這說的美,并不是指長風翎很娘,而是指他好看的細膩,如詩如畫,完完全全是褒獎的意思。
他在叫師弟?誰?他們中間就葉文昊一個男的,難道是葉文昊?
尤嫵實在是被勾了魂了,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女扮男裝的身份,在他人眼中,她也算個男的。
長風翎看著尤嫵只呆呆的看著他,完全沒意識到他在叫她,看那樣子,好像還在思索他叫的是誰,長風翎不再多語,直接拘禁了尤嫵,席卷著就走了。
從始至終,長風翎臉色都沒有變過,沒有喜悅,沒有悲傷,沒有欣喜,沒有失落,即使尤嫵那么笨拙,長風翎也毫無嫌棄的情緒,只是不再解釋,直接將尤嫵帶走,他只要完成師父交給他的任務就行了。
其他的,都和他沒有關系。
尤嫵這才從呆愣中反應過來,大聲嚷嚷“長,長風長老你這要做什么。”
長風翎猶如沒聽到一般,只管攜帶著尤嫵繼續飛行,尤嫵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空氣?是不是自己說的話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不過很快,尤嫵就抹除了這個念頭,因為宮闕里路過的人見到長風翎都對長風翎散發出了由衷的敬意,之后,打量的看了看她。
尤嫵心中又開始擔憂,不對,長風翎剛才在宮殿里面叫了一句師弟?
她是他師弟?這是什么鬼?認錯人?
“長風長老,您老人家抓錯人了,我不是你師弟,哦,對了對了,您老人家師弟是不是叫李澈,我是他弟弟,叫李銳。”尤嫵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長風長老,更加不可能是他師弟,這路途上的一切麻煩,都是因為她假扮成李澈的弟弟,李銳導致的。
所以尤嫵很機智的也認為,這次肯定也是因為李澈,被錯認了,不過這個長風長老眼神也確實不好,雖然她現在這樣和李澈有七分相似,但只要見過李澈的人都不可能認錯。
李澈的氣質帶點慵懶,帶點桀驁不拘,有點邪氣凜然的味道,她假扮的這模樣,一看就是一個陽光燦爛的青少年。
估計長風長老只記得李澈小時候的樣子吧,不知道那家伙早都長大,成一禍國殃民的妖孽了。
長風翎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尤嫵終于明白,她不是空氣,不過,在長風翎的眼中,她就是空氣。
既來之,則安之。
尤嫵不再嚷嚷,第一,她感覺不到長風翎的惡意,第二,整個南蠻,如果說在深山野林還有可能,在這樣的場面下,到處都是周家的眼線,大不了就是曝光身份,被周斯瑜帶走。
尤嫵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不想去依靠別人,而是只想靠自己,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是在保護傘下長大的,依靠哥哥,依靠爸爸,依靠家族,已經把她的心養出了依賴性。
就連失聯之后遇到了李澈,在經過短暫的磨合之后,她也放開心扉的依賴上了李澈,她的性格就像,暴風雨下,如果有個遮雨的地方,就會立馬鉆進去,任她狂風暴雨,都和她沒關系。
也許是家族的變故,也許是李澈的影響,不管什么原因,尤嫵現在就是那么反感那個保護傘,也許是經歷了暴風雨的洗禮之后,才更加明白,只有自己去迎接暴風雨,才是真正的戰勝了暴風雨,因為你的人生走走停停,不能永遠都有一個保護傘,但是如果你自己有了迎接暴風雨的能力,那不論你走到哪里,你都可以笑傲江湖。
內心中,尤嫵其實也有那么一絲期待,有一天如同李澈那樣,飄搖瀟灑,不受任何束縛,李澈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影響了尤嫵的世界觀。
而且,沒有人明白,尤嫵對那眉痣老人是有多么痛恨,還有古珊,那個她拿真心相待的侍女,居然是謀害他們家族的元兇之一。
還有那十個黑衣男子,囂張至都不屑于掩面,所過之處,帶起尤家人一片又一片的尸體。
這些恨,是刻在尤嫵心底,她覺得,即使她死了,這股恨意也足夠讓她化成厲鬼,無法消散。
如果無法手刃仇人,她覺得她永遠也無法跨過這個坎。
可能這只有這樣,她覺得她才對得起那被滅的尤家滿門,幾位奮不顧身換她出來的老爺子。
尤嫵不是笨蛋,她感覺得到周斯瑜的心,雖然沒看到,但是她可以想象到,周斯瑜知道她的情況,會有多么暴怒,如果找到她,必然不會讓她在涉險。
如果尤嫵說,想親手報仇,周斯瑜一定會抓好,打殘,送到她面前,給,你報仇吧。
尤嫵到現在,也沒看清楚自己對周斯瑜是什么心態,不過她覺得現在這樣蠻好的,她的生活不再那么浮夸,感覺很踏實,雖然伴隨的危機重重,荊棘滿布,但是,這樣她才覺得她活的有血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