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畫橋流水蘸詩意(一)
“哥!你知不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趙奕歡看著趙珩的背影,咬著牙問道。
“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去好好學學規矩!”趙珩頭也不會地進了大廳,只給趙奕歡留了一個背影。趙珩聲音嚴厲,透著威嚴。他這個妹妹著實是頑劣,不堪管教。剛禁完足,又出來胡鬧!“奕歡,還不快回去。”
“哼!哥,你別急著趕我走啊,本公主看陸瑤光不順眼,哥,你說該怎么辦!”趙奕歡用手纏著頭發,翹著二郎腿坐到了凳子上,眼睛斜著趙珩。
趙珩停了一會兒,冷聲說道,“你看著辦。”轉過身,冷淡的眼眸看著趙奕歡,“怎么,還不走?”
“哥,你連頓飯都不給我吃?!也太小氣了吧!”走就走!趙奕歡站起來,拍了拍手,她還是很怕這個哥哥的,或許,只有那個顧青才能治住他,哼!她挺胸抬頭走了出去,既然皇兄給了話,陸瑤光,哼!真是給我盛昭丟人!
此時此刻,顧青正在看從韓王府拿來的卷宗,而柳祈卿在云水間收拾書籍,行李,準備喬遷新府。不同的人在做不同的事。
在人們眼中,盛昭三十一年的兩件大事已經結束,漸漸地淹沒在歷史的洪流里。
科舉,選妃大典也都結束了,今天的天氣好似憋著雨,但直到晚上一滴雨也沒下。進兩個月以來,也是很少下雨。如此下去,今年很有可能顆粒無收。
半個月過去了,柳祈卿等被封官的考生也從各自所在的客棧喬遷到了新宅,顧青送了前人的書畫作為賀禮。每天,上朝下朝,時間過得也很快。六月二十日,是盛昭一年一度的畫橋詩會,不同于平日里舉行的詩歌酒會,這次的詩會更為正式,從邀請的人,舉辦的地點,詩會的形式,最后勝者的獎勵來說,種類,花樣都很多。如形式除了往日的“飛羽觴而醉月”,還有幾個月前傳出的“滿座詩詞換熱酒”……此次詩會不僅邀請了許多文人墨客,還有朝廷中的所有官員,更有五品官員以上的世家小姐。每個人都收到了一封邀請函,邀請函上的字是纖瘦的瘦金體,瀟灑,漂亮。邀請函收到手,去不去而就取決于自己了。
一封邀請函被送到了顧府,午飯過后,顧夫人把顧青叫到了她的房間,親手把這封邀請函交到了顧青手里,“青青,這次詩會的意義重大,你可要好好的準備準備。”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顧青斂去臉上的疑惑,接過邀請函,輕聲應道,“是,母親。”面上半分神色不顯,心里還是止不住好奇,為什么非去不可?顧青對盛京并不是很了解,也不明白此次詩會的重要性,況且,這名字不像詩會,更像是畫作交流。
這個時候,顧夫人解釋道,“青青,你可知道這詩會為什么叫做”畫橋“嗎?”
畫橋?畫橋?為何叫畫橋?畫橋聽起來很熟悉,好像是盛京的一座橋,這兩個字又是在哪里見過?是立宋帝的詞!“畫橋流水,雨濕落紅飛不起。”顧青輕聲說出,難道這是立宋帝建立的詩會?“難道是皇上?”她疑惑地看著顧夫人,眼眸滿是不解,自古以來有哪個皇帝能做出這種蘊藉婉媚的詞來,這詞的后幾句是,月破黃昏,簾里余香馬上聞。徘徊不已,今夜夢魂何處去?不似垂楊,尤解飛花入洞房。
“沒錯,正是皇上舉辦的詩會,這詩會已經傳了近二十多年了,那是玄仁四十一年,皇上還未及冠,也不是太子時,曾和友人去了盛京阜南縣,那里氣候濕潤,根本不同于北方,而且,阜南縣有一座橋,本來設計雕刻是以北方的習俗,不知怎么著,皇上親自構圖,畫的是南方的長拱橋,命人重建,本以為來年皇上會再去阜南縣看一看,誰知此皇上再也沒出宮去過阜南,那座橋被稱為”畫橋“。玄仁四十二年,皇上作了這首詞,夏日,還舉辦了詩會,以后的每一年,詩會都在這個時候舉行……”顧夫人說完,又握住顧青的手,輕聲道,“青青,這次,是皇上指明了要見你,不過不必太過擔心,皇上是極愛才的。”
顧青神色凝住,這可真是如何都拒絕不了了,皇上指明,那就是圣旨了!“母親,皇上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