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被他發現。

她不能夠想像被他發現的后果。

她抵擋著他的進攻，可在他的眼里，這些是她害羞的表現。他的動作輕柔，言語輕貼。她就像一尾上鉤的魚，嘴巴被鉤住了，只能甩幾下尾巴，做無謂的掙扎。

她看到他陶醉的表情，溫柔的眼神。漸漸的，他的眼神變了，那些溫柔迷人，魅力十足的表情通通都消失了。

終于，他扯起一旁的浴衣，跳下床，對著眼角還帶著淚的她吼道：“你不是凌天，你是誰？”

是的，她不是凌天，她不是肖哲晨喜歡的那個女人。

可是凌天已經死了。

她是凌天的雙胞胎妹妹凌恬！

他氣極敗壞地跳腳，俊美的五官都扭曲變形了：“為什么你要這樣做？為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一串淚珠噗地掉在臉頰上，喉嚨發干。她是被逼的，她是走投無路。

可是肖哲晨儼然不愿意給她解釋的機會，他一陣風似的沖出門口，那驚天動地的甩門聲，顯示出他的憤怒與怨恨。

她不是凌天，假的總是成不了真的。她看著床單上的那朵血花，她知道瞞不住的。

等她下樓的時候，肖哲晨早就不見了。

賀姨走上前來，先是打量了她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少奶奶，你跟少爺吵架了？”

她揚了揚頭，絕望已經腐蝕了心理。她強打起精神來，替自己收拾好一切。肖哲晨的反應即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想像著前一秒鐘，他還用那么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自己，說話的語氣還那么地深情。可是這些都像是泡沫，是她親手戳破的。

“我想回娘家。”

賀姨明顯一怔：“少奶奶，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我會盡早趕回來的。”她纖柔小巧的臉上一雙眼睛陰郁地望著窗外。肖哲晨知道她姐姐喜歡百合，所以在花園里栽種了一大片。她也喜歡，可是她只不過是借姐姐的名義接近了原本成為她姐夫的男人。至于娘家，那絕對不是她避風的港灣。

“少奶奶，有幾句話不知道我當講不當講。”賀姨看她的臉色，語氣就變得更為謹慎小心了。

“說吧。”她嘆了一口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今天原本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可是是她親手打破了這一切。

“我從來沒有看到大少爺發過這么大的脾氣。我不知道你們兩人發生了什么問題。大少爺從小嬌生慣養，可他的脾氣不算壞……”

“賀姨，今天我的確與他發生了一些爭執……我……”她垂下了眼角，不想讓賀姨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剛才在洗澡時，她已經大哭了一場，那哭過的臉非常明顯，她費了很大的勁，才用化妝品掩蓋了這一切。

“等他回來，我說說他。”賀姨在肖家資格非常好，又是一手帶大了肖哲晨，所以她的話是很有份量的。

“不用了，是我的錯。”她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把喉嚨里的壓抑再咽回去。

她生來就是不為人喜歡的，肖哲晨不喜歡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與凌天是雙胞胎姐妹，不管從身高長相，還是到聲音愛好，兩人都相差無幾。可是她凌恬，注定是不受寵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