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了解你的病情,怎么會讓人這么做,你不要含血噴人。”
這個肖哲星實在是惹人討厭,說話張嘴就來,也許是從小生活太富裕,太受寵,才會導(dǎo)致她這種乖張跋扈的個性。她實在是忍無可惹。
“你說我冤枉你?”肖哲星瞇起眼睛,雪白的臉上那張紅唇開始微微地戰(zhàn)抖起來,她那黑眸中散發(fā)出來的光亮越來越凜冽尖厲,緊接著淚水充盈著眼眶,把剛才她盛氣凌厲的架勢遮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受盡了欺侮,淚水漣漣的可憐模樣。”好啊,你們都欺侮我,欺侮我是個病人!“
她掩面哭啼地跑上樓去,留下那聲震雷響的摔門聲。
”完了!”
凌恬聽到賀姨發(fā)出來的一聲哀號,詫異地轉(zhuǎn)過身,看到賀姨布滿細紋的臉上,雙眉緊緊地簇在一起,惶惶不安。
“怎么了?”她驚訝地問道。那個肖哲星也真是好笑,她跟賀姨根本什么都沒有說過,也沒有頂撞她,她居然受屈得像個竇娥。
“大小姐一定會告訴少爺?shù)?,少爺很疼她。完了,完了,這次我一定完蛋了。本來還想著再做幾年就退休了。大少爺答應(yīng)過,等我退休之后,給我一筆退休金。我還指望著拿這筆錢回家呢。這下完了,什么都沒有了?!辟R姨泄了氣地說道,聲音低低的,絕望的表情綴上了她的臉。
“不會。哲晨應(yīng)該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會這么做的?!彼p聲地安慰著賀姨。
“你是沒關(guān)系,可我呢。我與少爺無親無故,他不會放過我的——平常他是待我不錯,可大小姐是他的罩門。誰要是得罪了大小姐,他一定會跟那個人拚命的?!辟R姨叨叨地說著,兩眼失神地望著窗外的百合花。
一層陰影隨之籠罩在凌恬在心上??稍摳械轿娜瞬皇菓?yīng)該她么。那個肖哲星含血噴人,杜撰罪名強加在她身上,她為自己辯解兩句,就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經(jīng)了?
這不公平!
可她自小就生長在一個不公平的環(huán)境之中,公平與否對她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肖哲星是一個病人,她剛才何至于沉不住氣,與一個病人去錙銖必較呢。她實在是……
一想到這里,她有些懊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鬧進肖家以來,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不夠多嗎?
這一下午直到他回來,肖哲星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賀姨強打起精神來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樓,她連門都不肯開。賀姨隔著門絮絮地說了許多些好話,可肖哲星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
她現(xiàn)在才算是領(lǐng)教了這個肖大小姐的脾氣。
可這里是肖家,又有誰能奈何得了肖哲星呢。連肖哲晨都義無反顧地站在她那一邊。
凌恬開始擔(dān)心肖哲晨回來,他會怎么處理這件事呢。
到了傍晚時分,肖哲晨果然回來。
他一進門,賀姨急忙迎上前去把他的外套取下來。他第一句話就是問肖哲星。
”小星今天怎么樣?“
”大小姐……她在樓上?!百R姨根本不敢與他對視,輕聲地囁嚅道。
”她不舒服嗎?“他的目光頓時聚集到賀姨的臉上,炯炯的,就像X射線。
”她在樓上?!百R姨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屏住氣。
他把視線調(diào)到一旁的凌恬的身上。她不經(jīng)意地觸碰到這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