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吃一驚。

肖家的傭人都是用了十幾年的人，肖哲晨是那種用習慣了就懶得再換的人。而這些人之中又屬賀姨的資歷最老。

“發生了什么事？在這里你有哪里做不習慣的？”她連忙問道，舍不得讓她離開。

“喲，學會告狀了啊。”

凌恬話音剛落，不知不覺之中肖哲星竟然走到了樓梯口，仰著腦袋，露出她一貫蔑視鄙夷的眼光，手中握著遙控器，別有用意地微笑著。

“少奶奶，我先走了。”賀姨忍無可忍地說道。

“等下。”她急忙拉住了賀姨。“你不是說過要做到退休嗎？為什么不再忍耐一下？”

“喲，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詞。什么叫忍耐？敢情我們肖家請她過來是來當太太，而不是當傭人的么。侍候了我這么幾天，就受不了了啊。我看是我大哥把你慣成這樣！”肖哲星陰陽怪氣地說道，那目光尖厲無比。

“少奶奶，你別拉著我，反正我早走晚走還是得走。這份氣我受不了，我侍候肖家的人這么久，沒有人會對我說一句重話。算了，老爺太太相繼去世了之后，要不是我惦記著少爺，我早就想走了。”賀姨匆匆地說著，又揾了揾眼眶，似有淚要迸出。

“走好了啊。這世上要找一百條狗那才叫困難，我叫一百個傭人還叫不到嗎？”

肖哲星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無情。

“你別說了行不行？”她一時間忘記了肖哲晨的誡律，忍不住出聲呵住了肖哲星。“賀姨，我現在打電話給哲晨，讓他回來給你個交待。”

“你以為你是誰啊。她又以為她算是哪根蔥啊。還想讓我大哥給個交待。”肖哲星嘿嘿地干笑了一聲，繼而就像由晴轉陰，烏云密布。“你要走的話，我也絕不攔你！”

“我為什么要走？”她也來了氣，完全忘記了他的話。“我是肖哲晨的太太，是肖家的人，為什么要走？”

“什么肖太太，你是姓凌的，我們是姓肖的，你認為自己是肖家的人嗎？更何況我大哥對你怎么樣，我看得一清二楚。”她把玩著手上的搖控器，掀起唇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如果我大哥真的在乎你，為什么每晚都睡在書房里，別以為我不常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們結婚才多久啊。我大哥就鬧著跟你分居，你想想你在他心中的份量。”

聽著肖哲星的一番話，又看到她得意的樣子，她真恨不得對著這張嘴臉狠狠地掌摑她。只可惜肖哲星的份量比她大多了，她還不敢去招惹她。

“少奶奶，我先走了，再見。”賀姨奪路而逃，她只想離開這套別墅。這是她二十幾年來頭一次感受到寄人籬下的悲涼。

“賀姨，你……”她下意識地想要拉住她。

可惜來不及了，賀姨下樓梯走得很急，走到底下的時候，倒是肖哲星出手阻止了她。

“你把袋子打開讓我瞧瞧，誰知道你是不是拿了肖家的東西走呢。做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是一點油水都不帶走，未免心里也不舒服！”

肖哲星的話又差點把她氣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