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凌天在父親心中的地位，與自己在凌言心中的地位是天壤之別的。

連馮苡都會說她只是個書呆子，靠勤奮所以才取得好成績。

凌天是凌家的驕傲，而她卻不是。

父親不喜歡她。在父親的心中只有馮苡與金錢。他喜歡姐姐，也是因為姐姐會賺錢，每次出國總是帶各種禮物送給他。他也企盼著姐姐能夠嫁入豪門。

姐姐是凌家的榮耀。而她……

馮苡見她總是默不作聲，心里也煩了，同時也把這份不耐煩掛在臉上：“行了，你們倆父女聊吧，我去打麻將了。”

“你還有心思打麻將？”凌言驚訝地抬起頭，盯著馮苡濃妝艷抹的臉。她今年也將近四十了，比凌言小一輪還要多。

“我不打麻將那干嘛。難道去求肖哲晨回心轉意接納你女兒嗎？別開玩笑了，你要搞搞清楚，那個肖家的大少爺喜歡的是你的大女兒，不是她！當初你出了這么個餿主意，現在留下的爛攤子你自己去收拾。我可管不著了。”

“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凌言瞅瞅自己的女兒，再瞅瞅珠光寶氣的妻子。這件事非同小可，肖哲晨把她趕回家來，那不是說明不要她了嗎?而且極有可能要跟她離婚，那么他們當初收到的一億彩禮豈不是要還給他們肖家。這可如何是好。“好，小恬現在回家來住，那么當時我們收到的彩禮也該還給人家吧。你不是剛剛看中一棟兩千萬的別墅想讓我買下來嗎？現在可好了，全部都泡湯了。”

“開什么玩笑！”馮苡急了，有點氣急敗壞地嚷道，”那房子我們已經交了一百萬的訂金，怎么能不買！“

”沒錢了還買什么！接下去都要喝西北風了，你還有心情買房子！“凌言搖了搖頭，唉聲嘆氣。”沒了，什么都沒了。我怕我們哪有錢湊給人家。“

馮苡望著她的臉，恨不得立刻將她撕碎。那一億的彩禮，是他們凌家最后一根稻草。她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凌家留下來的家業，生意還不錯。她可以穿金戴銀地過闊太太的生活。可沒多久，凌家那公司就變得半死不活的了，再加上凌天倆姐妹那拖油瓶。她擔心自己還得出去工作。

這些年好不容易熬過去了。雖然公司倒閉了變賣了，但是爛船還有三斤釘，總算讓她繼續過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日子。可買東西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眼睛不眨就買下來了。她與凌言的感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幸得凌天是空姐，有機會常常出國淘便宜名牌送給她，好讓她在那幫闊太太前出出風頭。

可惜凌天命短，眼看著就要嫁進肖家，卻發生意外去世了。如果她還活著，哪里還會有這么多的煩心事。

“這可不行！”馮苡瞳仁里像是閃出一道銳光，她冷笑道，“即使肖哲晨要跟小恬離婚，那也得付贍養費啊。哪有讓我們還錢的道理！”

“付什么贍養費！她又不是凌天，你要搞搞清楚！如果打官司，法官還要判我們騙婚類。到時候律師費還得賠一大筆錢。你別在鬧這么多事出來了行不行？”

當初光顧著拿彩禮，沒想過后續還有這么多的事。凌言在心中暗暗叫苦。